而在我們監視的過程中,這個外國牧師倒是並沒有像他的外表那樣表現出什麼異常,在整個傳教的過程中,這位牧師都一直微笑待人,並且自掏腰包讓農家樂的老闆替他準備茶水點心,邀請那些聽他說話的村民們的品嚐,而在那些村民們一邊告別,一邊說着當地方言說他是傻子的時候,這位外國牧師也一直微笑着與人送別。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天黑之後,這位莊牧師送走了最後一個村民,便在農家樂的院子裡吃了點晚飯,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爲止。
看到這,我和莫惜都覺得有些奇怪,至少從白天的情況看,這個莊牧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既然如此,那他到底與那些人的死有沒有關聯呢?
帶着疑問,我和莫惜暫時離開了望遠鏡前,吃了一點田警官帶來的飯食之後,方纔重新開始了監視。
在我們的望遠鏡裡,莊牧師房裡的燈光一直亮到了夜裡十點多便熄滅了。而就在我們以爲他是準備睡下的時候,莊牧師卻忽然從農家樂裡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看到這一幕,我和莫惜立刻意識,這個莊牧師恐怕是有什麼情況了,於是我們兩個也立刻追了出去,只是我和莫惜卻忘記了,這個村子雖然不大,但也和許多農村一樣,裡面的道路七拐八彎,不熟悉道路的我們,才追出去沒多久,便跟丟了莊牧師。
好在那個時候,我和莫惜沒怎麼討論便得出了一致的結論:這個莊牧師如果真是之前一系列連環死亡案件的兇手,那他這一次半夜三更的外出,恐怕就是和之前一樣,是要對某個村民下殺手了!
在做出這個判斷後,我和莫惜就立刻給田警官打了一個電話,找他要來了白天他曾經說過的那兩位對莊牧師的教義感興趣的村民住址。
不但如此,對於莊牧師可能下手的目標,我和莫惜也是得出了幾乎完全一致的結論,之前田警官曾經說過的,那兩個對莊牧師的教義很感興趣的村民,恐怕是他最可能下手的兩個目標!
因爲在白天的時候,我和莫惜就曾經討論過,這個莊牧師在村子裡進行傳教工作的理由。我們認爲,這個莊牧師在傳教的時候會說出那些聽起來很容易讓人誤以爲是謊言的教義,恐怕有其特殊的目的,或許,他會說出那些話,都是爲了辨別出那些容易輕信別人的人也說不定。
所以在晚上看到莊牧師外出不知所蹤,懷疑他可能是去尋找新的目標之後,我們的第一反應,便是認爲他可能是去找了那兩個目前爲止,在千田村中唯二兩個表現出對莊牧師的話感興趣的那兩個村民。
不過莊牧師只有一個人,所以很顯然,他只可能會去找那兩個人中的一個,至於究竟是哪個,我和莫惜就只能撞運氣了。
根據田警官提供的資料,莊牧師可能會去找的這兩個村民,一個是村裡有名的混子,整天遊手好閒,好吃懶做。另一個則是村子裡有名的乖孩子,這孩子因爲是女兒身,被重男輕女的家裡人逼迫着高中輟學,留在家裡幫忙照料家務。
我和莫惜稍微討論了下,爲了避免撲空,便準備分頭行動,分別前往這兩個人的家中進行查看。因爲莫惜挑了那個混子,所以我便選擇了那個輟學在家的女孩,而根據田警官提供的資料,我知道了這個女孩的名字叫做田寧……
在那之後,我便一個人來到了田寧家中,在我抵達她家的時候,田寧家裡的燈光早已經熄滅,我在外面觀察了一會兒,也並沒有發現他們屋裡有什麼動靜。
見狀,我本以爲自己是挑錯了目標,那個莊牧師應該是去了混子那,但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卻忽然注意到,從田寧家二樓的陽臺上,好像有燈光從屋子裡射出。
那陣燈光,是田寧和她的家人,還是莊牧師弄的?我因爲在樓下無法判斷,便決定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潛入進去看一看。
不過出於小心起見,在動手之前,我用手機給莫惜發了條短信,告訴她自己準備進入田寧家中調查。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裝備,將一些笨重的東西藏在了田寧家的院子裡,自己則輕裝上陣,沿着田寧家二樓的水管爬到了陽臺上。
剛一翻到陽臺,我便聽到從陽臺邊上的門裡面,傳來了一陣對話聲。
“莊牧師,只要相信主,主真的能實現我的願望嗎?”
“當然了孩子,主是仁慈而慷慨的,無論你的願望是什麼,主都會幫你實現。”
“上北大水木也可以嗎?”
“自然……”
“那太好了,莊牧師,我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只要能讓我讀書念大學,我願意爲主奉獻一切!”
“好的孩子,你的信念我已經感受到了,現在,坐在牀上吧,讓我替你和主溝通一樣,對,就這樣,看着我的眼睛,想着你的願望,把你的願望傳遞給主……”
我聽到這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朝着屋子裡面看了一眼,結果我就發現,那個莊牧師正和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女孩面對面坐在牀上。莊牧師的一隻手正抓着那個女孩的腦袋,逼迫着對方雙眼與其對視,只過了一會兒,就見從莊牧師的雙眼中忽然冒出了一股藍光,而他對面的女孩,則好像是被催眠了似得,一下子就昏倒在了牀上。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還以爲那個叫做田寧的女孩已經遇難了,便一下子踢開陽臺門,隨即衝進了房間裡。
當我進入房間時,莊牧師正趴在田寧的身上,我不明白他想要幹什麼,但卻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便沒有多想,直接飛起一腳踹開了這傢伙。
莊牧師在我的一腳之下,直接就飛了起來撞在了牆壁上,然後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時間幾乎無法再爬起來。
見狀,我便轉身看了下田寧,卻發現田寧原來並沒有死,因爲她還有呼吸。這個發現,讓我鬆了一口氣,然後便準備轉身去對付莊牧師。
只是在我回頭之後,我卻發現本來應該躺在地上的莊牧師卻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莊牧師的失蹤,讓我下意識地便愣了一愣,但隨即,我的直覺卻告訴我,自己身後似乎有人!
於是我連忙轉過頭,緊接着便看到了不知道何時來到我身後的莊牧師,正拿着一把匕首朝我刺了過來。
措不及防之下,我只好先抓住莊牧師的手,不讓匕首扎到我的身上,同時人也在不斷往後倒退,試圖與莊牧師拉開距離。
一路後退,我們兩個人最後一塊來到了牀邊的角落,感覺到後背已經抵在了牆上,再也無法後退分毫,我只好咬咬牙,同時雙手全部抓住了莊牧師握着匕首的左手,準備把他手裡的匕首給搶過來。
但在我去搶匕首的時候,莊牧師卻不但不和我爭,反而是趁着我的注意力都在匕首上的時機,忽然就伸出空了的右手,抓住我的腦袋往他這邊扳。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在那之後,我最後記着的事情,便是莊牧師那如同水藍寶石一樣,散發着異樣光芒的雙眼。
所以說,我原來是中了莊庫的能力,被他催眠做了一個夢嗎?
……
“!”
在我想明白了這一切的同時,我深吸了一口氣,緊接着就睜開了雙眼,徹底從夢境中甦醒了過來。
只是當我清醒之後,我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綁在了牀上,雙手雙腳都被人用麻繩系在了牀的四角上,而我在夢境中看到的田寧,此刻也正躺在我的身邊,生死未卜。
見狀,我下意識的就想要掙脫四肢上的麻繩,好去確認下田寧的情況,不過就在此時,我的動作卻驚動了房間裡的另外一個人。
“什麼?你這麼快就醒了?”
我轉過頭,才發現莊庫竟然就站在我身邊不遠處,對於我從夢境中甦醒一事,莊庫似乎非常無法理解,正在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該死的,雖然我知道只要心智堅定點的人就能看破夢境甦醒過來,可你也清醒的太快了吧?”
我咬牙道:“果然,你這傢伙會催眠嗎?”
“催眠?”莊庫先是一臉茫然,隨即又枉然大悟道,“你是在說我的能力嗎?呵呵呵……催眠……你是在侮辱我嗎?我的能力怎麼可能是催眠這麼簡單?”
“什麼?”這回倒是輪到我發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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