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錶,剛纔和阿武的這一番對話,雖然信息量巨大,但所耗費的時間其實並不多,距離剛纔林千怡被帶走,也不過過去了十分鐘的時間。
但就算是這樣,留給我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因爲從阿武告訴我的情報來看,千怡很有可能即將在祭禮之中,作爲祭品獻給那個什麼水神,所以我必須抓緊時間趕到祭壇那邊,想辦法把千怡給救出來。
不過在行動之前,我必須好好把接下來的行動方案考慮清楚,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再像剛入村那樣冒失了。要不然,我不但沒可能把千怡救出來,甚至連我自己的性命也會搭在這裡。
我努力保持住冷靜,思考了一下。
首先我想到的是,眼下我不能耽誤時間,必須趕快去祭壇那裡,雖然如同阿武說的,我一個人的確是很難將林千怡救出來,但世事無絕對,說不準到時候我能抓住一些機會也說不定。
其次則是樓下那些被綁架的姑娘們,在我去救出林千怡之前,她們也必須得到妥當的安置,而考慮到我接下來的行動兇險無比,那麼最好的處置方式,便是趁着村子裡的人都集中在祭壇那邊的時候,讓這些姑娘趁機逃回地面。
不過這裡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因爲要去救林千怡,是不可能在一旁指引他們的,而沒有人指引的話,只靠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們,是否能平安無事的從這個地下村莊裡逃出去呢?這個時候,如果我身邊有什麼人能帶她們走的話就好了。
想到這,我忽然看到了一旁低着頭,還在爲過去的事情而傷感的阿武。於是我便對他說道:“阿武,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既然你也同樣覺得這個村子裡的人做的不對,那這一次,你能不能站出來幫助我?我要去救千怡,分身乏術。因此樓下的那些被綁架的姑娘們,我想交託給你,希望你能帶着她們從這個地下村子裡逃出去。”
我這番話說得十分誠懇,因爲眼下我唯一能拜託的人,就只有眼前這個阿武了。然而阿武在聽了我的話後,臉上卻呆了一呆,十分遲疑道:“我?不行的。”
“你可以,也只有你可以!現在所有人都在祭壇那,你作爲比我還熟悉這個村子的人,想要帶哪些姑娘們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可帶她們走了又能怎麼樣?其他人很快就會發現她們的!那些女人在這裡被關了那麼久,根本不可能躲過村子裡的人的追蹤。”
“沒關係,到時候我會盡量爲你們拖延時間的,你也不需要帶她們走太遠,只要在村子附近躲起來就行了,我的人至多還有一天就會到這裡,等他們來了之後,你再出來求救也不遲!”
阿武臉上苦笑道:“可我爲什麼要幫你?我眼下雖然被關在這裡,但至多幾年時間,我就能重獲自由,可是若是我幫你們逃跑,那就是和村子裡的人不死不休的局面,到時候不但是我,恐怕我的家人都會被我牽連而無法在村子裡立足!”
我嗤之以鼻:“阿武,你別自欺欺人了!從你之前說的話裡,我已經知道你對這個村子的厭惡,你和那些人不一樣,你是不會忍心眼睜睜看着樓下那十幾條性命,日後就這樣變成一攤枯骨的,不是嗎?”
阿武低下頭去,無話可說。
我又道:“如果你不幫忙的話,我也只能讓那些姑娘們自己試着從這裡逃走,可是你也說了,她們在這裡被關了太久了,恐怕根本就沒辦法順利逃出去,你如果現在什麼都不做的話,就等於是間接害了那些人,這樣子的你,和你厭惡的那些村民們又有什麼兩樣?”
阿武仍然不出聲,我再進一步道:“阿武,你難道沒有替自己的兩個弟弟考慮嗎?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有沒有吃過不老藥,但是我想問你,你難道希望自己的弟弟們以後也和村子裡的人一樣,一輩子都被不老藥給控制住嗎?從你說的情況來看,你們村子裡的人已經不可能放棄不老藥了,如果沒有外界的力量,你們村子裡的人恐怕就算是再過一百年、二百年,也會繼續如同現在這樣活下去。如果你真的希望能讓村子裡發生什麼變化的話,就幫我這一次,只要那些姑娘們被救出去,村子裡的秘密就會被曝光,村子裡所有人的命運就會被改變!”
阿武這時候才長嘆數聲:“你說得對,要想讓村子發生變化,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好吧,我幫你。”
我頓時長出了一口氣,也不再浪費時間,便把阿武從地上拉了起來,領着他下了樓。
雖然已經知道阿武就是那個被關起來的村民,但看到他和我一起出現的時候,那些姑娘們還是明顯有一些畏懼。我讓她們不用怕,隨後告訴她們,阿武是因爲想要幫助我們逃走而被發現,纔會被關起來的,眼下我因爲某些事情,只能讓阿武帶着她們先離開這裡。
一邊說着,我和阿武已經一人拿着一根撬棍,開始替她們把牢房門一個個打了開來。
許久未走出過牢房,那些姑娘們頓時有些欣喜若狂,若不是我已經事先提醒過她們,恐怕此刻整個牢房裡便會響起這些姑娘們興奮的喊叫聲。
好不容易把人都放了出來,我們立刻便帶着她們離開了這裡。在牢房外,此刻祭壇那邊已經是燈火大亮,與此同時,還有音樂聲不斷響起。
見狀,阿武告訴我說,那給水神獻祭的儀式即將開始,只要等會音樂聲一停,水神就會從溫泉中出現,隨後將村民獻給它的祭品給吃了。
聽到這,我再也等不及了,便讓阿武趕快帶那些姑娘們走,又匆匆交待了那些姑娘們幾句,讓她們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聽阿武的指揮後,我便重新帶起面具,朝着祭壇的方向狂奔過去。
就在我剛剛趕到祭壇邊上的時候,祭壇周圍的音樂聲還沒有終止。
我看到,在那祭壇之上,一個頭戴着金色面具,聲音有些蒼老的人正站在那,整個人如同鬼神附體一般,伴隨着音樂,圍着一根豎立在祭壇頂上的桅杆劇烈地抖動着,然後時不時發出了一串意義不明的喊叫聲。
而祭壇之下,除了那些站在水缸左右的人,以及四、五個手裡拿着樂器正在吹拉彈奏的人之外,其餘的村民們,則已經跪在了地上,朝着溫泉方向不斷跪拜祈禱。
我深怕被人發覺,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隨後一邊學着周圍人的樣子祈禱,一邊偷偷摸摸,在人羣邊緣朝着祭壇的方向爬了過去。
就在我眼看着已經快要靠近祭壇的時候,周圍的音樂聲忽然停了下來,緊接着所有跪在地上的人也都擡起了頭,齊刷刷地望向了祭壇,我也只能有樣學樣,不敢動彈。
只見祭壇之上,那個頭戴着金色面具的人開了口,聽到他的聲音,我便一下子認出了,這個帶着金色面具的人,正是村子裡的老村長。
只見老村長對祭壇底下說道:“各位,獻祭品的時間到了,把祭品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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