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和柳佳被柳如歆一句無關緊要的人氣的直跳腳,但見對方完全不理會兩個人,知道她們說再多隻會讓柳清更厭惡她們,也不想再待下去,隨意找了個藉口便離開了。
臨出門前,柳佳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柳如歆,正好對上柳如歆似笑非笑的看過來的眼神,頓時有一種自己被看透了的窘迫感,逃也似的離開了酒店。
柳真此刻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再看柳佳那柔柔弱弱的單純樣子,頓時沒有了絲毫和她一起離開的興致,隨意說了句約了人就自己攔了輛出租車離開了。
柳佳看着漸行漸遠的出租車,無所謂的聳聳肩,朝着柳真相反的方向走去,看不出來心情有多好,但是嘴裡卻時不時的哼着調子,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知道柳氏夫婦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柳如歆也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但是一頓飯吃完了,還是依舊柳清和肖紅紅着眼睛,柳如歆心裡也有些難過,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柳先生柳太太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去我房間裡聊聊吧。”
一頓飯吃完,卻只是單純的吃了飯,見此刻邊上兩個人用焦灼的眼神看着自己,深怕自己吃完飯就撂挑子走人一般,不免有些愧疚,明知道他們思女心切,自己剛剛卻只顧着催促他們吃飯了,連個說話的機會也不給他們。
其實柳如歆是覺得,萬一吃到一半大家開始互訴衷腸,然後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笑呵呵的場景,實在是有些難以想象,所以吃完飯再一次姓談,倒也不至於出現那種尷尬的局面了。
柳清微微鬆了口氣,扶起自己已經有些忍無可忍的妻子緊緊地跟在柳如歆身後,就怕她反悔似的,看着柳如歆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爲人父的驕傲和慈愛。
“小姐,我先回房間去了,有什麼事情就叫我。”
方姨把茶水飲料點心什麼的都準備好擺在客廳的茶几上,又確定了一番不會出什麼披露,跟柳如歆說了一聲就離開了,她想,柳柳跟柳氏夫婦肯定有很多心裡話想說,她一個外人留在這裡也不合適。
“好,方姨去睡一下吧,我出去的時候去叫你,你這會兒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柳如歆覺得自己已經很體諒方姨了,但是她的年齡放在那裡,只要稍微不注意,總會出現些不是,柳如歆想,一直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是該找個時間和方姨好好地聊聊了。
“小姐放心吧,我只是剛剛被氣狠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晚飯之前我會起來的,倒是剛剛的事情讓柳先生柳太太爲難了,那畢竟是柳家的親戚。”
方姨有些痛苦的吞了吞口水,等會兒出去一定要去找點醋喝,剛剛吃飯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着就走神了,一不小心魚刺卡在嗓子裡了,塞了好幾大口米飯下去才勉強好受了點,但是還是有些微微不舒服,想着苦笑了一下,多半截身子都已經埋在土裡的人了,竟然吃魚還會被卡到,自己都覺得丟臉死了。
“哼,方姐不必在意,她們兩個我還不放在眼裡,很快我們就會搬出柳家,不會讓她們煩柳柳的。”
柳清握着一杯熱茶,試圖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冷靜下來,提到柳家那兩個不識好歹的小輩,就氣的只想罵人。
“好,那我就放心了。”
從先生的調查結果看,柳清夫婦都是仁厚的人,要不是別人做的太過分寒了他們的心,在自己這個外人面前,他們應該不會表現的這麼偏激纔是,心裡默默地爲柳柳感到高興,方姨腳底下的步子也覺得輕盈不少。
終於,房間裡就剩下一家三口了,柳如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柳……”
“柳柳,讓媽媽好好看看你,這麼多年沒見,媽媽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
肖紅被柳如歆一口一句柳太太刺激到了,一聽柳如歆開口,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就怕這樣下去柳如歆根本就不願意認他們,“你姐姐她……嗚嗚嗚,是媽媽不好,害你們從小就顛沛流離,還讓你姐姐丟了命。”
這麼些年,他們夫妻二人,除了拓展家業,就是尋找女兒,可是大女兒就放在眼皮子底下,卻沒有及時找到她,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培黃土了,害她的人也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他們想要再爲她報仇也是無門。
柳如歆沒有動,任由肖紅把自己的肩膀都哭溼了,再看看激動地話都說不出來,只顧着偷偷抹眼淚的柳清,柳如歆也跟着心裡難受起來,姐姐的死是她心裡抹不去的痛,每提一次都撕扯的傷口痛苦不已。
“對不起,柳柳,對不起,是媽媽太激動了,把你的衣服都弄髒了,媽媽給你買新的好不好,明天媽媽就帶你去買新衣服。”
等肖紅哭夠了,纔不好意思起來,柳如歆肩膀處的衣服是真的有些慘不忍睹,責怪的看了丈夫一眼,這人也不知道阻止一下自己,不過看到丈夫同樣紅的厲害的眼眶,肖紅又不忍心說什麼,孩子回來,他比自己還要高興,他從小待兩個女兒就及其親厚,那幾年要不是爲了自己和柳家,估計早就垮掉了。
“沒事的,媽媽,我衣服很多,幹嘛還要浪費錢再去買。”
雖然衣服粘在身上不怎麼舒服,柳如歆也沒覺得有什麼,倒了杯熱牛奶遞給肖紅,溫潤的道,本以爲那兩個字很難叫出口,原來說出來這麼溫暖,這大概就是血緣之間的牽繫吧。
“柳柳,你剛剛叫我什麼?”
肖紅以爲還要費些心思,沒想到驚喜來的太快,讓她都有些醒不過神來了。
“媽媽,爸爸,你們聽我說。”
安撫着兩個人鎮定下來,柳如歆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潤潤喉,“一開始知道你們在找我的時候,我覺得有些可笑,我就在想,既然你們當初都能把我拋棄了,現在又找我有什麼意義,後來我從宇錚那裡知道了所有事情,也糾結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我養父被人謀害差點丟了命,我才決定回來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