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躺地上裝死了,趕緊給我起來。”雪離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暮飛白。
“哎喲,疼,你輕點兒,我好歹也是個大病初癒的人。”暮飛白單手撐地坐了起來。
曲風靈簡直瞠目結舌,她瞅了眼地上的那一大灘血跡,又看了看恢復如常的暮飛白,“你、你、你……”她你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後面的話。
“徒弟來,擦擦手。”暮飛白笑眯眯地從懷中掏出洛雨晴剛纔給他擦汗的帕子,塞到曲風靈手裡。
“肥白,走,去跟他們戰個痛,我來結陣。”帽兜男衝着暮飛白一招手。
“你們倆去吧,我在這裡照看她們兩個。”雪離一手一個牽起曲風靈和洛雨晴往牆邊角落走去。
“小梨子,別走,跪求治療啊!”暮飛白向着雪離伸出了爾康手。結果雪離回過頭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繼續往遠離戰場的那邊走去。
“那你好歹給我掛個針,上個清新什麼的啊。”暮飛白衝着雪離的背影喊道。
雪離也不跟他廢話,直接甩了個清心靜氣給他,“清新要是沒了,就記大過一次,等美人師父回來了看你怎麼交代。”
“哎,加了清新也就多了一點點血,這大過看來是記定了。”暮飛白嘆了口氣。
“怎麼?好久沒打羣架,臨陣萎了?”帽兜男出言刺激道。
“你才萎了,你全家都萎了。”暮飛白給自己加了個坐忘無我,“你想怎麼玩?”
“唔……”帽兜男以指節抵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個風車。”
“要我幫忙嗎?”一個穿着白底金紋外套的藏劍如風一般從旁邊石階上來到了他們面前。
“啊呀,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帽兜男有點意外地看着他。
“你不也摻合進來管閒事了麼。”藏劍勾脣一笑。
“no、no、no。”帽兜男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隨後往曲風靈那邊一指,“我這回可是來保護我徒弟的,順便替我徒弟多教訓幾下壞人。”
藏劍向帽兜男所指的方向一瞥,笑意更甚,“巧了,你徒弟邊上那個御姐藏劍,是我的徒弟。”
“真的假的?”帽兜男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認人頭的竹十三,居然會收徒弟?”
原來這個藏劍不是別人,正是洛雨晴的三師父——竹十三。
“我說……”一直被晾在邊上的暮飛白出聲打斷了還想繼續交談的兩個人,“我們是不是等解決了這裡的事情,再找地方聊天?”
“你們真的覺得需要去幫忙麼?我看雙葉那邊已經招架不住了。”竹十三掃了眼戰況後問道。
“話是沒錯……那霸氣點用風車來結束這一戰,你覺得如何?”帽兜男臉上帶着笑意。
“不能更美!”竹十三揮舞起重劍,“道長,上!”
明明之前還聊得正歡的兩人,此刻已經兵器在握,完全進入備戰狀態。這樣一看,反倒顯得是暮飛白拖了他們後腿。
“唉,”他默默嘆了口氣,“作爲移動靶,我先去騙個人劍。”
那兩人沒接話,一副你動作快一點別墨跡的表情盯着他。
暮飛白頓時覺得自己就不該說剛纔那句話。他鞏固了一下自己的坐忘無我,抽出長劍向戰場中心走去。
一個生太極才落在雙葉其中一人腳下,周圍那幾個還能動的雙葉幫衆如預想中一樣向他圍了過來,生太極立刻被人劍合一爆掉了,眼見雪離的記大過離自己不遠,暮飛白趕緊施展了一招轉乾坤先保命,再接一個吞日月封住其他人的輕功,隨後對着氣場外正在施展利針的奶花一記劍飛驚天,了陌適時來到人羣中將那個奶花捉了進來。
人羣有向外散開的趨勢,帽兜男潛入中間釋放了一個羣拉技能極樂引,了陌跟上一個羣控千斤墜,在一衆人或快或慢的解控中,竹十三一記正中中心的鶴歸孤山砸暈了所有敵人,風來吳山的切割聲響起。
這就是絞肉機、收割機,藏劍出品,信譽保證!
待到竹十三將重劍插入地面,雙葉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要麼起來繼續打,要麼好好談,你們選吧。”暮飛白難得霸氣地向滿地屍體說道。
“咳咳,我們談,我們談。”最先被帽兜男擊倒餵了截元丹的長槍男艱難地坐了起來。
雙葉其他人到了復活時間,也紛紛起身原地打坐,只是每個人的頸項上都架着一把利刃。
了陌兩手空空站在若依身後,並未限制其行動,若依調息了一會兒冷哼一聲,來到長槍男身邊坐下。
雪離看到這邊事態已經被自己人控制,便帶着曲風靈和洛雨晴走了過來。
“三師父,你真的來了。”洛雨晴有點小激動。
“看到師父剛剛帥氣的身姿沒有?這纔是西湖藏劍!”竹十三一臉自豪地昂起頭,末了不忘叮囑一句,“你們倆以後可要多學着點。”
曲風靈與洛雨晴對望一眼,朝竹十三點了點頭,其實她們倆剛纔離得太遠了,根本沒看清這裡發生了什麼,只在竹十三跑上石階的時候瞥到了他的一個側影。
“小梨子,你看,清新沒丟!不用記大過了吧。”剛纔還很威嚴霸氣的暮飛白,見到雪離後一秒變身小可憐。
雪離飛來一記眼刀,暮飛白立馬改口:“小雪離,拜託拜託,千萬別告訴情緣這幾天的事。”
“嗯,我考慮看看。”雪離故意擺出一副高冷模樣,“肥白師叔,你是不是先去處理善後比較好?”
“哎,又是麻煩事。”暮飛白調整了一下呼吸,擺出一個比較有氣場的架勢,來到長槍男的對面坐下,問道:“你們現任幫主是誰?”
“什麼?你居然連我們幫主是誰都不知道?”長槍男吼得太大聲,驚動了在一邊閒聊的帽兜男,他一個幻光步來到長槍男身後,彎刀毫不猶豫地抵上了他的喉結,若依見狀拔劍就想攻擊。
“誰敢動!”帽兜男厲聲道。
刀口就貼在皮膚上,若依瞪了帽兜男一眼,忿忿地收回了劍。
“想不想再重傷一次?”帽兜男附到長槍男耳邊問道。
長槍男的臉早就一片煞白,他乖乖閉上了嘴。
“死貓,冷靜點,怎麼說我們現在都是在和平談判。”暮飛白起身按住了帽兜男的手腕。
“和平?”帽兜男掃了眼那一圈被兵刃架住脖子的雙葉幫衆,“沒有打鬥,現在是挺和平的。”他撤下彎刀,讓到了一邊。
重新坐回長槍男的對面,暮飛白有點無奈地說道:“軍爺,說實話,我不單不知道你們現任幫主是誰,就連你們雙葉爲什麼處處要跟我們墨吟琴霜作對,我也是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長槍男反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暮飛白再一次強調。
“我們雙葉第一任幫主是誰你總知道吧?”長槍男問道。
“聽說是個犀利的御姐冰心,人美武功高,至於名字,我倒是不太清楚。”暮飛白如實敘述。
“那你知道她後來爲什麼從雙葉消失了麼?”長槍男又問道。
“這我就更不清楚了。”暮飛白回答道。
“因爲你們墨吟琴霜原來的那個幫主。”長槍男的眼中多了一份怨恨,“因爲他的出現,淺風她拋棄了整個幫會,拋棄了幫會裡所有的人。”
淺風?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聽情緣說起過。
“絕命無期要和淺風琉璃醉結婚去了,以後應該不會迴游戲了,我讓他把幫主之位交給你了,他把幫會搞到現在這樣不容易,以後你可得上點心……”
暮飛白一拍大腿,“你說的是不是淺風琉璃醉?我們前任幫主的老婆?”
“老婆?”長槍男的情緒忽然有點失控,“你是說,他們真的是結婚了?”
“沒錯啊,不過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提這個做什麼?”暮飛白有點困惑。
“結婚了?結婚了?他們居然已經結婚了……”長槍男喃喃自語地重複着那句話。
“他們一直以爲自己的幫主改名換姓跟着絕命無期到墨吟琴霜去了。”若依說道。
“就因爲這個理由,屢屢找我們麻煩,甚至不惜兵戎相見?”暮飛白吃驚地問道。
“沒錯。”若依說着站起身,面無表情地看着長槍男,“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她?一直都把我當成是她?”
長槍男被問得一愣,隨即回過神,“怎麼會。”他擡起頭看了若依一眼,輕聲一笑,“你那麼水,怎麼可能像她,在她面前,我只有跪舔的份。而在你這裡……”
“是麼。”若依的眸子暗了下去,“原本我以爲總算找到一個真心待我的人,沒想到……看來是我誤會了。”若依說完,便想要走,卻被長槍男一把拉住了,“在你這裡,只會激發我身爲男人的保護欲,你別走,待在我身邊。”
這一幕是暮飛白曾經希望看到卻又沒能如願看到的,他掃了眼站在一旁雙手合十好似入定了的了陌,又看了看眼前拉拉扯扯的兩個人。
“咳,那個……”暮飛白假裝咳嗽了一聲,“打擾兩位互訴衷腸了不好意思,不過這麼幾十號人看着你們也不方便吧,我們是不是把該了結的事情先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