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溫在她的身後相互間的默默對視了一眼,這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對於我們當前所處的無奈,藍格格更是直截了當的表示出了嗤之以鼻的態度。不同以往的是,正是因爲她這一次所體現出來的異常沉默的反應,讓杜溫不知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說,也讓我對於自己今後所要面臨的競選道路,又加深了一層不可預知的擔憂。
到目前爲止,整個事情就好像是陷進了沼澤地裡一般。若是就這麼保持原樣,靜觀其變或許還能等到新轉機的出現;可越是想要急於掙脫和改變一些什麼,就會讓自身陷的更深,使自己所面臨的處境越加的危險。
杜溫模棱兩可的伸手撓了撓頭髮,同樣不解的看向藍格格,試探的開口說道:“格格妹似乎並不怎麼看好我這個想法哎?小的在此斗膽向您請教,敢問高人有何高見?”
藍格格沒有搭理杜溫這番毫無誠意的恭維話,而是站在原地,自顧自的用右手從一大束玫瑰中抽出一支,隨後又旁若無人的在腦袋上來回比的划着。
這一次,杜溫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只見他大步的邁到藍格格的右側,變魔術似的從自己的衣服兜兒裡掏出一面小巧的銀色框邊鏡,用雙手擡着鏡框邊兒,殷勤的給藍格格照着鏡子看;一面又快速的換了一副很是謙遜的神情重新張口說:“哎呦,我的大小姐呀,你已經很Perfect了,這玫瑰哪兒有你Beautiful啊?好格格,我就知道你有辦法,你不會就這麼忍心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從小一起的青梅竹馬同時深陷囫圇而坐視不管的……你最厲害了,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掌控。”
藍格格的嘴邊掛有一絲的漠然,她摘下耳邊的花束,左手把拉開擋在眼前的鏡子,半眯縫着眼睛,向前一步,把右胳膊搭在杜溫的肩旁上,同時還很有節奏感的來回敲打着拍子,最後纔不客氣的開口說道:“行了,瘟神,不是我打擊你啊,你拍馬屁的功夫確實不怎麼樣,還是留點精力去跟你們家那位開明的章老頭迂迴去吧。”說完,藍格格頭也不回的走
到另外一張桌椅旁邊,神清氣爽的坐到木椅中,整個後背都倚靠着背椅,左手垂放在木桌的桌面上,正伸起直直的右臂,微笑着對我招了招手。
這邊,杜溫有點僵硬的收回還停留在半空中的動作,右手搭在腦後,臉上的笑容中卻看不出有任何的氣餒。他轉過頭來,對我扮了個很不正經的鬼臉,隨後笑呵呵的說:“嘚嘞,咱總算是沒白犧牲。具,你看見沒?只要格格肯幫忙,這事多半就有門。走走走,咱都去洗耳恭聽去。”杜溫一邊說着話一邊躥到我面前,迫不及待的攆着我的胳膊,催促着我一起向木桌的方向走去。同時,杜溫又藉機靠近我的耳朵,壓低聲音,對我講,“具,你先聽我說,論接收消息來源和全面細緻的掌握、分析資料的本事,全校沒有人能比的過格格。因此呢,如果可以再加上格格的力量,我覺得我們之前的提議也不是全無實現的可能,對此,我可是很有信心嘀。所以說做爲鐵哥們兒的你,必須得全力的支持我啊!拜託拜託,就配合一下吧。”
看着對面小心翼翼懇求着我的杜溫,即便是我有着很多的懷疑,現在也只好先暫時放棄了自己心中的諸多憂愁和本該對他進行反勸的想法。因爲在對於此次競選學生會的問題上,我一直都是持有順其自然的態度,既沒有太多的想法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期望,也許這就是爲什麼我不會有太多煩惱的原因吧?
可是杜溫不一樣,他一直都處於一種很樂觀、積極的狀態,爲了離他心中的願望更近一步,他腦子裡的想法就會越來越多。但是他沒有更深一步的考慮過,有的時候過於堅持和追求一個前景一片虛無飄渺的決定,是一件很冒風險的事。儘管是抱有無限的希望和樂觀的心態,到最後也不能保證事情會有一個好的結果。合理也好,不合理也好,在不知道最後的結果之前,杜溫都要面對事情所帶來的困難和承受一些附帶着的煩惱,這些終將是無可避免的。
其實我明白,他並不像外觀看起來的那麼輕鬆,我除了給他打氣和添加一些連我自身都不能確定是否存在過
的信心之外,難不成還要加深他的負擔麼?此時此刻,我忽熱想起曾經藍格格用來調侃杜溫的一句話—“開心的事看心情時說,不好的事挑時機說,未來的事,未來再說。”既然我們都無法預知未來的事,那麼,先走出一步,未來的事,真的是要等未來的時候再說了。
我持有這種既糾結又不可名狀的心情,很是無奈的拍了拍杜溫的肩膀,“知道了,咱們先過去吧。”
待我和杜溫倆人坐定,藍格格就把頭轉向杜溫的方向,單刀直入的問起,“你的意思是想要自己成立一個競選班底?”
杜溫用右手背蹭了蹭鼻尖,隨後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競選班底的成員組合和相互間的配合問題對於要直接參加學生會職務競選的人員來說是關係重大的。”杜溫說着扭過頭來看了看我,然後又轉回去接着對藍格格做進一步的闡述,“我的意思是,如果這個競選班底都是自己人組成的話,那麼首先可以直接省略掉需要熟悉和磨合的過程時間;其次就是因爲大家相互間的都比較知根知底,對於對方的辦事能力和效率都有一定的瞭解,這在團隊以後的整體運行過程當中是非常有利的基本條件;還有就是,雙方在這種絕對信任和相互忠誠的因素下,辦起事來的效果絕對是事半功倍。方便可能會出現一些像是需要大家發動集體智慧一起解決一些棘手問題的時候,團隊組員之間也可以有商有量,開開玩笑啊什麼的也不會怎麼樣。就算是有不同意見,在勸說、反駁方面也比較好開口,起碼不會因爲礙於面子而傷了和氣。總的來說這樣的團隊會比較好管理,大家一條心,同一個目標。所以說,像是這種需要長時間的集體配合的項目,更要考慮到在保持團隊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發展性的原則下,這種活兒是絕對不宜跟外人合作的。”杜溫振振有詞的說完,雙手指尖相互的搓了搓,眼睛的目光不時的在我和藍格格倆人之間來回的轉着,還擺出了一副翹首以盼的姿態來等待着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先對他的言論做出迴應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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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