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沫,你怎麼不寫啊,平時英語可是一直挺好的哦,怎麼最近邂逅了奧。”老師挽留了一點情面的說。
子沫刷的一下臉紅了,“我全會,就是沒什麼寫的。”子沫不敢說出聲怕全班學生笑自己連筆都不買。這時候一種無助和被人貶低的味道,對於子沫一個自尊心特強的人簡直是一種打擊。
突然間好像有隻手,在拽着自己的衣袖,一支嶄新的帶有金邊閃閃發光的鋼筆。“拿着吧,我今兒老早去喜再來雜貨店買的,所以來遲了,我知道你那晚爲了送我回家鋼筆都沒買成。”純雪抱歉道。
“我不要。”子沫固執的低着頭。
“那趕緊先解燃眉之急吧,下來還我也可以,老師子沫不是不會寫,他的文具盒忘記帶了。”純雪當着全班來了句。
子沫,拿着純雪的鋼筆,沒有幾分鐘就將老師報的單詞寫完了。
“恩,大家看,子沫這次全對,他的英文單詞就像他本人一樣俊朗。大家說是不是?”老師爲了提高大家的雅趣,表揚道。
他們班的男生響應的不多,可是女生都復應道:“對是啊,是啊。”子沫不好意思的將頭又低了下去。
“你的鋼筆還給你,我下午去買,今天謝謝了。”子沫虔誠的說道。
“男子漢,婆婆媽媽,爽朗一點,一支鋼筆都不敢用,我借你的好了吧,無私的,呵呵。”
“那好等我買了還你,我下午就用它寫作業了。”
金黃中鑲有一顆鑽石般的石晶,看起來有點炫;筆的蓋帽上用楷體鑲嵌了四個字“永垂不朽”彷彿有意激勵子沫要堅強,看起來是量身打造的有點象徵意義。筆尖出水流暢,不像子沫以前那支鋼筆,有時不僅卡澀,寫着寫着就會在潔白的紙上留上一個大墨疙瘩。
中午過後,陽光已經不是垂直那般強烈了,它已經偏到西邊的窗戶上了。子沫寫着寫着,筆停了下來,他好像頓時想起來,今天有一個更重要的事,去接受昨天張揚撒下的挑戰書。“不去,年輕人就是說說,有什麼比和氣更重要,可是,已經接受了,不去顯得自己懦弱,怎麼辦?”子沫撓着頭,不知如何是好。
“徐子沫,今天就不要去了,那張揚就是一個瘋子,別管他。”純雪再三叮囑了一次。
“那我今天非要瞧一瞧,那張揚體育到底有多牛?我雖然沒他壯,可是打小喜歡體育的我,不可能害怕他。來吧,我接受你任何挑戰,你嘲笑我,我就證明一下給你看看。”子沫激動的血液從左右心房衝到了每一根血管。
下午放學的鈴依舊那麼招人喜歡,雖然班上往往最後起身走的他,今天收拾起來異常快。他拎起書包,就跑了。去哪裡?此刻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外誰也猜不透他的去向。
“子沫,今天一塊去打球吧?我們宿舍幾個都商量好了。你去不?”他宿舍娃啊寶問了句。
“我晚上有事,今天可能去不了了,你們幾個去,三打三剛好,如果有人挑戰你們,你們缺人,就跟他們說明天咱們再打一場。我宿舍還有一個高手沒來。”子沫頭都沒回撂下了一句。
“徐子沫,你個膽小鬼,就這樣跑了啊,你還是男生嗎?純雪失望的可絲毫沒有說出來。
子沫大步跑回宿舍,回去換了雙球鞋
,這雙鞋子沫平時跑步打球怎麼也不捨得穿,那是母親去年去鎮上趕集,賣了一挎蘭自家種的四季豆纔給子沫買的,子沫在家也是擦了又擦洗了又洗,偶爾趕集或是去同學家玩才穿的。
換完鞋,子沫把衣服往架子牀上一扔,就跑下樓,向運動場上跑去。
今天早上的天還那麼灰,可是到了下午天上連一絲的雲都沒有出現,這六七月份的天真叫人尋思不透。“什麼運動場的正門都給鎖上了,今天學校是不是要放假啊,那好今天就不用比了,傷了和氣自己以後在這所中學也不好上學了。”他心中的結好像藉着這把鎖的關閉而解開了,轉身正準備離開時。“徐子沫,你還來的真準時,哥們們下車,給我助威去。”張揚一夥穿着一身運動裝,騎着山地自行車,圍着子沫下車了。他們一夥十來個人,看樣子肯定不是好學的學生,脖子上戴着海盜標誌的項鍊,老遠看的有點陰森;手上戴着戒指,還是戴在無名指上,這不是學生應該有的裝飾;染得五顏六色的頭髮,真的分不清他們小時候是什麼顏色的頭髮。
“今天學校,運動場門鎖了,進不去,我們也不比了吧?”子沫問。
“什麼,來了怎麼不比,你怕啦,那好當着我兄弟面認個錯,以後滾出高中去,哈哈,是不兄弟們?”張揚以多欺少的口氣寒暄着。
“什麼,我滾出去,那咱們比,我看你有多能耐。”
“哥,這人是誰啊,怎麼着裝這麼土,是鄉下來的吧?看看看,這是什麼?這麼熱的天還穿球鞋。沒有透氣的鞋嗎?哎,真是可憐。”張揚那邊一個帶項鍊,左肩還紋有老虎頭的人在子沫身上指指點點。
子沫,一巴掌甩開了他的手,在這空氣裡到處瀰漫着火藥的味道,不知道還要多久他們就得燃燒。“怎麼,想打架啊,小子”,那孩子一把抓住子沫的衣領道。
“張揚你以多欺少啊?這不公平吧?要玩咱們好好給人家比一場嗎。”一個穿着一身皮夾克的女的從人羣的後面發出話來。她撥開圍着子沫的人羣,她的身後總會有六七個着裝很獨特的女孩。
“子沫,沒事吧。”東方純雪喘着氣,一隻手捂着肚子,彎着腰,一隻手給自己帶汗的臉扇風。
那不是那晚的大姐大嗎?子沫一眼就認出了她。
“你怎麼來啦?我這有事你先回去吧,我晚上來找你。”張揚無奈的說。
“張揚,你要臉不?揹着我爲一個女孩,和人家打賭,你眼裡還有我沒?”
“不是這樣啊,你弄錯了,你先回去晚上回來給你解釋。”
“啪啪”兩聲,大姐大給了張揚兩耳把,“張揚,以後我們完了。”大姐大轉身帶着自己的姐妹們離開了這裡。
“徐子沫走吧,今天我非要贏你,你把我的好事又弄菜了。哥們們走側門,今天運動場沒有管理員。”
側門是子沫以前打籃球,經常翻越的柵欄,雖然不高可是極其危險,柵欄上都有鋒利帶尖的防護。“好,走就走。”子沫不甘示弱道。
“怎麼那些請來的看客怎麼還沒到啊?”張揚着急道。
他們十幾個人,依依都翻進了運動場,這運動場雖然是塑膠的,而且有跑道,可是從幾處裂縫和幾處塌陷的早已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看,這個運動場已
經持續開放好幾年了。
“比什麼?”子沫看了看籃球場上的籃板。
“籃球,不可能,你個子高佔優勢。咱們學校有體育班,他們每年考四項,‘100米速度跑’、‘800米耐力跑’、‘跳遠’、‘鉛球’,咱們來比這個,敢不?”張揚好像很熟悉的報着比賽項目。子沫也很關注學校的體育班,每天他早上跑步時,都會看着體育班訓練。
“對不起,來晚了。”馬俊領着一幫男男女女也來到了運動場。
“張揚,最近你在搞什麼名堂,我下午還要陪雅琪去買書呢,我很忙啊。”馬俊好像故意給子沫看自己的人員不錯。
“呵呵,馬俊啊,今天請你來當裁判,我要和那小子比場賽。”
“爲什麼啊?哈哈,不是爲女人吧?”馬俊低頭在張揚的耳朵邊問了句笑道。
“你別管,你幫忙捧捧場,事後一塊吃個飯,好不?”張揚語氣稍微隨和的說。
“好怎麼比?夥計們給張揚加加油。”
“我們比體育考試項目。就是體育班每年去體院考試的項目。”
此時女生中有一個看起來很不耐煩,可是又不想離開,這種場合她自己好像一點都不喜歡,紳士怎麼會打賭比賽,自己一直追求紳士一樣的男孩,他們當中沒有一個。那個人就是肖雅琪。
“那你們先熱熱身半個小時後咱們正式開始比賽。現在開始計時。”馬俊匆匆的看了一下表。然後朝着肖雅琪這邊走來。
“雅琪啊,今天真的對不起了哦,我給一個朋友做完裁判後咱們就去陪你買書。反正現在還早呢,一塊看看比賽吧。這回張揚這小子肯定把那個瘦猴徐子沫給比的聲敗名列,也好報了上次佔你便宜的一箭之仇,怎麼樣?”馬俊陰險的籌劃着恬不知恥道。
“走吧,這都是什麼人啊?一個個打扮得跟社會流氓的裝梳一樣。我們走好不?”肖雅琪蹬了幾下腳,急不可耐的表情依然那麼美麗。
“就幾分鐘,我裁完就走,快真的快。好開始啦,你們兩個都過來。”
“怎麼這麼快?”東方純雪着急了。“徐子沫,你準備好沒?算了不比了,我們走吧?”
純雪知道這次比賽雖然就是一次小小的較量,可是今天到場的可全是學校影響挺大的人,他們的學習或許根本沒法和子沫比,可是他們的身份卻與衆不同。如果子沫輸了,以他的性格,這個學校他會真的呆不下去了的。那時候自己潛心積慮等待的人就會離開自己。“好了,不比了,子沫,我們走吧?”純雪再次祈求着子沫。
“沒事的,我倒看看他有多厲害,我徐子沫不是孬種,來吧。”沒有人爲子沫加油,子沫就自己給自己加油。堅強的人他不會選擇離開,他雙手拉緊了繮繩,就等着千鈞待發了,沒有人會挽留住他即將遠程的心,只有迎接他的是黎明。----徐畏“我們從鉛球開始比吧!這是十斤的鉛球,徐子沫,拿得起不?給你,規則是在畫線以內爲拋擲範圍。誰遠誰獲勝。開始吧”馬俊交完鉛球,遠遠的退到了一邊。
子沫上前去,抓住鉛球確實對於自己來說有點重,“子沫,加油…加油。”東方純雪喊着。大家都回頭看着她,他們又轉身:“張揚,加油。”他們的聲音已經蓋過了純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