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沫有點着急了,自己一瘸一跛的往學校大門口走去。一種急切一種不可思議交加在一塊,他的心裡毛毛的,冷靜已經無法壓抑激動的氣焰,他的心“嘭咚嘭咚”的跳着。
“叔叔,我叫徐子沫,聽同學說,你這裡有我的掛號信,我是來拿的。”
“哦,你就是叫徐子沫啊,這有一封你的信。身份證拿出來,在這簽字。”看門的大叔拿出來了一個登記本。
子沫簽完字,飛快的託着自己受傷的腿,朝路燈下走去,他恨不得馬上打開,看看裡面是誰給他寫的信。他把信舉到胸前,上面除了名字歪歪斜斜的寫着‘徐子善’以外,其它部分全是英文。
他撕開了封條,裡面一張很漂亮的信紙,上面全是整齊的英文,子沫有點蒙,可是子沫的英語也是挺好的,子沫慢慢的讀道:“至親愛的哥哥徐子沫,大伯,大媽,可愛的弟弟哥哥,你好,我是徐子善,那個和你從小一塊玩耍的弟弟。這麼多年的離別,你可想起我來。很想給你們寫封信,可是來到迪拜那麼久了,家鄉的地址可能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我幾經周折才從網上搜到咱們的縣城,可是這封信只能寄到縣城高中,網上只有這個地址,我想你肯定在那裡上學。這麼多年過去了,大伯大媽身體可好。你現在有多高了,我已經快1米9了,體重快180斤了,呵呵,現在已經沒有誰敢欺負我了,那年咱們院子的那個幺娃欺負咱兩,你爲了保護我還受傷了,呵呵,以後我可以保護你了。
我的國語好垃圾,我爸天天教我,可是我說出來還是很繞口,可能我快要迪拜化了,這裡好美,這裡有好多的高樓大廈,我喜歡這裡,這裡沒有飢餓想要什麼掏錢都可以買到,可是我好想回家,這裡全是老外,他們一天唧唧歪歪好煩。
我好想咱們家鄉的山,咱們一起玩耍的稻場,一起捉魚的小河,一起……我現在也上高中了,我的成績很亂,我不愛學習,全是我爸逼得,等我大學上完了,我就回國找你和我的家。
這個季節,我這下起了大雪,漫天的飛雪好美,不知道家裡是什麼樣的,家裡的雪也很美。不知道你的英語怎麼樣?我漢語不知道怎麼表達。只能用它來代替。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想說的太多,好了就到這裡。等我回來看你們,我的摯愛的家人。
“中國我愛你”最後一句漢語。你記得給我回信,你的弟弟徐子善。”
子沫讀完了,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親人團聚,也彷彿諍友密談。子沫擡起頭盯着黃燦燦的路燈,一下子隨着意識去了迪拜,見到了自己的弟弟徐子善和自己的二爸。他們一起在漫天雪地裡散步,高聳的迪拜塔離他們很遙遠,可是高不可攀的身影依舊沒有任何障礙物可以擋住,也依舊聳立在他們的眼前。他們吃着零食,穿梭在繁華的街市,來來往往的人羣,車海馬龍的立交,寬闊的廣場他們打起了雪仗,堆起了雪人。他們在雪人的身上用漢子書寫着“
中國龍”他們的笑聲瀰漫了整個迪拜,也融入了整個冬天。
“徐子沫,你小子挺能耐的嗎,既然也學地痞流氓打架,還逃課,哎,現在的人啊,時刻都會變的,你我算是看清楚了。”東方純雪揹着書包,從教室裡下來,看見子沫在燈光下閒蕩,就隨口說道。
“沒有啊,哪有,我生病了,請假修養,你管得着嗎?”子沫小心翼翼的摺疊好信紙,輕輕的把它放進了信封,生怕弄壞了這脆弱的紙張。
“你手上是什麼?快讓我看看,快快。”純雪衝了過去,一把捏住了信封,無意的拉扯了一把,一不小心把信封撕亂了,頓時他們安靜了好多,純雪彷彿知道自己錯了。
子沫的臉色暗淡了下來,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他們僵持了一會兒,“哎,沒事的,反正你也看完了,這樣吧,把它給我看看,我給你粘好,再說你這信我也有功勞,別生氣啦,你們老爺們兒是不是都是小心眼啊,做人得大度。”純雪不知道從哪骨子裡冒出來的勇氣說道。她繼續上前去,一把把信拿了過去,打開信封,抽出信紙。
“徐子沫,快來看看,還有一片楓葉,一張賀卡好漂亮啊,送給我吧。呵呵,我好喜歡。恩,厲害,全是英文,還好我東方純雪英語可棒了,我來給你翻譯翻譯。你個傻子發什麼愣啊?”純雪犯了錯,可是依舊那麼可愛,那麼幼稚。
子沫,突然怨氣消了好多,臉色也緩和了下來,可是依舊一語不發。他上前去,把信封和信紙還有那片楓葉抽了過來,留下了那張賀卡轉身一瘸一跛的往宿舍走去。
過了幾天他完全可以活動開了,他像往常一樣早早的起牀,早早的去教室。今天他一身白色的襯衫,一條棕灰色的休閒褲,腳上依然是母親買給他的運動鞋,雖然鞋子的樣式已經很老很老了,可是子沫把它刷的乾乾淨淨的,看上去並不遜色於名牌,他的頭髮剛剛洗過,水汽尚未風乾。這些日子子沫由於天天在宿舍待着缺少了太陽光的照射,臉色看起來很白皙,消瘦的臉頰,少了幾塊肥肉的腫脹,顯得格外緊繃有型,他的一隻手握着幾本書有小說也有自己的課本,另一隻手半插進褲子的口袋裡,陽光男孩應有的朝氣,今天他全部帶上了,這或許是一種暗示,也或許是一種表達,表達自己從今天開始要重新再來了,以前的庸囧,以前的不愉快全都抹去,這是他煥然一新的徵兆。
子沫,經過隔壁班,透過窗戶,裡面空空的,子沫的餘暉一繞,終於有個人影顯現在他的眼裡。那個女孩手裡託着一本雜誌,津津有味的讀着,可是令子沫疑惑的是爲什麼她會來這麼早。這個大家子弟,有點反常,子沫看了看,她眉毛纖細很自然的濃黑,炯炯有神的眼睛時刻散發出無可取代的美,她的嘴脣緋紅中帶有點油亮,那是脣膏的姿色,坐姿端正,胳膊放在課桌上扶着書本,秀髮半披半隱,老遠看去沒有一根枯乾分叉,她時而用白皙纖細的手碰碰頭髮,
一種氣質隱藏不住,準備着時刻散發。那個人就是肖雅琪。
肖雅琪,好像發覺有人在窗外,她的眼睛從側面瞅了一眼,子沫不好意思的走開了。子沫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教室,他的位子很靠後,可是一眼可以找到,因爲東方純雪在桌子上刻了一條三八線,很粗很粗的線,看樣子不僅刻了一次而是刻了好多次的後果。
子沫,放下了書包,拿出了一本封皮很精緻的小說,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沒有過多久,班上其他的同學也紛紛的來到了教室。不知怎麼了,每個同學臉上都有一種很乏味的表情,眼睛鼓澀,好像是熬夜也好像是讀書讀了很晚。
東方純雪,又是最後一個進了教室,可是她的表情卻與衆不同。看上去很精神,她匆匆的跑進教室,把書包往桌子上一扔,氣喘吁吁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東方純雪,你也來早點嗎?每天被狼追,你也不怕哪天被狼逮住吃掉啦。”子沫目不轉睛的盯着小說,嘴裡諷刺道。
“呀,呀,呀,你怎麼知道啦?教導主任馬上就要上來啦,你還看小說一會把你逮去罰站在學校廣場之間,看你還敢囂張不?”純雪趕緊把書拿了出來。
話音還沒有落,教導主任真的站到了窗外,子沫還嚇了一跳,幸好教導主任看了看轉身就走了。
“呀喝,今天是怎麼啦,西裝革履,挺帥的嗎,這纔像我的同桌呀,恩,你今天的行頭我很滿意,就是缺少了點什麼,呵呵,我知道了。”東方純雪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說出嘴的話只露出了半句。
子沫,沒有注意她的言辭,把自己的小說合上了,拿出了自己的課本。東方純雪一直盯着子沫,兩隻手撐着自己的頭,傻乎乎的盯着子沫。
“你傻了啊,老師來啦。”子沫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教室門口。
這一天東方純雪像是着魔了一樣,忘記了上課也忘記了放學。下午放學子沫和舍友換好了衣服準備去運動場打球。他們宿舍六個人一塊,運動場上的人到了下午真的多的人山人海。大老遠阿寶就看見了那幫人,上次他們打球時鬧矛盾的一夥,阿寶,拽着子沫說道:“走咱們去教訓教訓那一夥,上次你不在他們可把我和他欺負壞了,我連被他們蓋了好幾個帽。今天你來啦,咱們去報仇,蓋回來。”
“不好吧,打球如果靠報復,很容易打架的。”子沫顧慮的說道。
“沒事,走吧,你的球技那麼好,滅他們還不容易,走,咱們過去接。”阿寶說道。
他們直接過去了,阿寶喊了一句:“夥計,咱們接一班。”
“又是那傢伙,上次給他的火鍋還不夠,今天還敢來,好讓他們接,一會又蓋他的帽。”場上四個人都笑了起來,那聲音有點讓人煩。
很快另外那一班就被打下來了,“夥計,一會我重點防你,等我給你扇大火鍋吧,等着瞧。”對方一個和阿寶一樣胖的矮個子對阿寶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