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習習,吹在身上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着……
“哧——”
忽而,馬路邊上駛來一輛熟悉的車。
幾乎車還未停下,駕駛座上的男人就已甩開車門下車!
蕭意徹疾步走到她面前——
就見眼前狼狽不堪又滿臉淚水的女人,一種無名的火氣就在心底躍躍欲跳着!卻又壓制在內心不忍爆發…窠…
江雲燕擡眸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他以往的溫潤、平靜已全然消褪,換上的是少見的陰沉……
可他那雙含着低慍的眸子,眼底又透着滿滿的心疼。
“意徹……”
江雲燕輕輕的喚了聲。
哽咽的聲音裡因寒冷的天氣而在打顫,在見到他時,心底僅剩的堅強轟然倒塌!
原先好不容易被風吹乾的淚水,因爲他的出現,心底的鈍痛和難受再次化成源源不斷的淚水……
凝着她那雙滿是眼淚的面孔,他的心都彷彿同她一樣,微微泛着心疼。
蕭意徹長臂一伸,就將她摟入懷裡——
“我讓你在門口等我,你結果跑哪去了?還把自己糟蹋成這個樣子!!”
他雙手緊緊抱着懷裡的人,緊到幾乎能將她融入骨髓。
江雲燕見他語氣有些生氣,可心底又有着委屈,也不由驕縱的質問,“我在門口等了你好久,你又去哪了??”
其實她並沒責怪他的意思。
只是如果他在的話,她也不會因心理的好奇跑去看那份dna,更不會哭成這個樣子!
不過看到也好……
看到了,她便對檀冰亞能放棄了!!
蕭意徹環在她腰上的手不動。
掌心微張……
隱隱顯出他藏在手心裡的一枚戒指……
他能告訴她,之所以今天要讓她和自己穿情侶裝,是爲了今晚在這場聚集千人的晚宴上向她求婚嗎?!
可是……
看着懷裡已哭成淚人的女人,他真正不願意再多給她分毫心裡上的壓力……
他將手心裡的戒指收起,悄然藏入口袋……
已在喉結滾動要說出的話,最終還是嚥下……
“對不起,我的錯,不該讓你等我。”
每一次,都是他一個大男人先軟下心承認錯誤。
這是他們倆戀愛五年多來第一次讓江雲燕等自己,本在後臺給她佈置驚喜,哪知最後會釀成這般結果?
要知道會這樣,他就一刻都不離開她了!
看着此刻狼狽的江雲燕,方纔的怒意全都化成了後悔和心疼。
“先上車,外面還下着雪很冷。”
蕭意徹脫下身上潔白乾淨的禮服,將它披在她單薄的身子上。
起步,才摟着她走時,就見她穿着細高跟的雙腳因石頭片子刮出幾條細細的裂痕,腳背上已沁出了血珠。
蕭意徹無奈的搖了搖頭,已是懶得再怪罪她把自己糟蹋成這樣。
打橫將她整個人抱起,塞入副駕駛座上。
回到車裡,他將暖氣開足,後又伸手抓住了她兩條裸~露在外的白腿,將她冰冷白皙的腿放在他大腿上,扯了幾張紙巾便爲她擦拭着腿上的水珠和髒物。
江雲燕因他這一舉怔了怔,轉了個身背靠在車門上,下半身全都放在男人的大腿上。
就這樣看着眼前的男人動作溫柔的替自己擦拭雙腿到雙腳。
他的動作輕柔緩慢,猶如在對待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的。
突然間,她覺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裡,只有蕭意徹唯一一個人是視自己爲掌心至寶,哪怕就連自己父母都從沒這樣對待過自己。
心底的暖流層層溢出,鋪滿了整個心房……
“意徹,謝謝你……”
她啓脣說道,因哭過而更水靈靈的眸子一眨不眨,感激的注視着他。
“不謝。”
蕭意徹溫和的說着,完了又補充一句,“你以後要還的。”
“啊?”
江雲燕一下子聽不懂他嘴裡的話,不知道是指什麼意思。
即便他語氣溫和,可爲什麼卻鍍上了一層神秘感?
自從回了海城後,這個男人就愈加神秘,愈來愈讓自己看不透!
還是說……這五年來其實自己一直都未曾看透過他?
“還什麼?”
她問。
難道他的付出……還另有目的?
蕭意徹看出了她的疑惑,好看的脣角寵溺的笑了笑,“乖,要你還的,只是把你的下半輩子交給我。”
他伸手拂去她臉蛋上殘留的淚痕,眼裡如暖陽般和煦。
江雲燕這才知自己是想多了。
蕭意徹將她雙腳擦拭乾淨後,便掀開了
自己身上僅剩一件的襯衫,將她如冰塊般的腳埋入他衣服內,供她的兩隻腳丫子取暖。
江雲燕感受到溫暖的同時,也感覺眼前的男人因突入而來的冰冷,腰腹處明顯的縮了縮。
她不好意思的想將雙腳撤離,卻又被蕭意徹兩手壓制住——
“放裡面別動,等暖了再收回。”
江雲燕抿了抿脣,便乖乖放着。
車,再次開啓……
她下意識因腳前男人腰腹上的溫暖而蹭了蹭,冰冰的雙腳就像放在熱水袋上一樣暖和舒服。
不由再次在他腹部前蹭了蹭……
嗯,好暖,真的好舒服呀!
之前哭泣的臉蛋無意中變得緩和。
兩隻冰涼的腳丫子就這樣在他衣服裡頭蹭來蹭去,逐漸回溫……
正一路開着車的男人,幾次都在馬路上越線行駛,心思完全不在開車上。
所幸大晚上的馬路上車輛很少,否則沒準就要撞車了。
幾次他真想提醒那個引他犯罪的小女人,可又見她臉上因自己身上的溫暖而起了滿足,只得一個人默默忍受着……
車子再開到江雲燕住的那所公寓時,已是四十多分鐘之後的事情。
蕭意徹默默捏了把汗,這還是他第一次開車開得這麼膽顫心驚,都不敢快速行駛。
轉頭看向坐在身旁的小女人,頭靠車窗邊上就這樣睡着了。
他輕輕將她抱下車。
江雲燕因車裡車外一冷一熱的溫度而醒來。
“到家了?”
她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蕭意徹,道:“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上樓就是了。”
“我送你。”
蕭意徹並沒鬆手,只是一路抱着懷裡的人上樓。
進屋,纔將她放下。
這個點已是凌晨,顏清和小天天已經睡着了,並不知道客廳裡的動靜。
“去洗個熱水澡吧,去去寒。”
蕭意徹揉了揉她半溼的頭髮道。
江雲燕也沒招呼他,任他在房間裡四處閒逛,便拿了換洗的睡衣進浴室。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來自己家,只不過換了個地方罷了,也沒什麼好客氣的。
蕭意徹是第一次來江雲燕在海城這個家。
之前只聽她說和顏清住在一起,從沒到這裡來看過,今天四周一打量……比法國那個家要小許多。
三室一廳,生活必需品齊全。
推開~房門,又進了江雲燕的房間……
裡頭傢俱簡單,蕭意徹在房裡兜兜轉轉了一圈,見她沒什麼欠缺的東西,便打算撤離。
只是腳步才邁開,就見衣架上靜靜的掛着一件男士黑色浴袍——
儘管只是隨意的和其他衣服掛在一起,但依舊很顯著的吸引了他眼球!
他那雙清潤的眸子裡,不由分的閃現出詭秘的眸光,與平日謙謙君子的模樣大不相同。
“咔擦——”
正在此時,江雲燕也正洗完澡出來。
推開~房門就見蕭意徹待在自己房間還沒離開。
而他正站在衣架前……
順着他目光看去,就見衣架上掛着的正是他回海城那晚,匆匆逃離檀冰亞辦公室時,穿的那件浴袍!
看見那件浴袍,忽而勾起她在醫院裡那天,看到檀冰亞發在蕭意徹手機上的那張照片……
而他卻從來沒質問自己過什麼!
就像是從沒看到過一樣!
蕭意徹轉身,注視她的眸色晦暗、深重……
“這浴袍,誰的?”
從他身上,江雲燕再次看見了另一個他,那個卸去溫潤,披上詭秘外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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