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注她很久了。不過直到現在,卻依然不知道她的真名。”陸巖苦笑了一下,說道。
但是他仍然不會忘記,那是寒冷的冬天,與父母鬧了一架被迫離家出走的夜晚,他闖到酒吧裡買醉,那驚鴻一瞥。
從此,再也離不開眼。
他夜夜來到那個酒吧,夜夜在吧檯後面偷偷看着她。
看着她從一個必須要唱徹夜才能受到人一點關注的賣唱者,變成酒吧的紅牌,變成每一個夜晚,客人必須聽到的,就是她的歌。
看着她從一個清純懵懂的少女,變成燙髮染髮洗剪吹,留下指甲做了一手美甲,叼着中華吞雲吐霧,能夠在客人中游刃有餘,甚至說出調笑的話語。
看着她從滴酒不沾,到千杯不醉,被大腹便便的客人一杯一杯灌下,佔盡了便宜,那令人惡寒至極的笑容,她卻越來越學會從容面對。
他知道了她叫阿心。
還是一名未成年的少女。
一次互動上,他匿名大聲向她提了一個問題:
阿心,如果給你一個機會,你想做什麼呢?
他依稀不會忘記,那一晚上,她站在舞臺中央,面對酒吧裡的所有人,卻依然大言不慚地說出:
我要做歌星。
我要去追夢!
最後,惹來了所有人的嗤笑。她只是酒吧裡的歌女,這樣不堪的出身,試問哪個公司敢簽下她?
就算她以後真的成名,這於她而言,也是無法抹去的黑歷史。
“我喜歡阿心,我喜歡偷偷關注着她,看她露出滿足的笑容。我以爲她已經找到了真愛,收回了向她表白的想法,卻沒有想到現在……”說着說着,陸巖的頭低了又低,他幾乎是痛苦地,說出了這些話。
卻沒有想到,再一次見到她之時,她儼然成了街頭的小太妹,被人拳打腳踢送去醫院。再然後,這家專門做人流的小診所裡——多了她的身影。
“心蕊,她被傷的很深。”寧靜深深地望了一眼小診所。不然的話,面對她的第一句話,白心蕊說的是“寧靜,陪我去打胎”呢?
“那個渣男……”陸巖咬牙。
“我問你,”寧靜擡頭看向他。“陸巖,你喜歡心蕊?”
陸巖愣了一下,而後重重點頭。
“喜歡。”
他的眼中期待感很明顯。
“心蕊現在被情傷的很深,”寧靜卻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我目前還幫不了你。”
她利落地拒絕了陸巖。
陸巖的眸中劃過轉瞬即逝的落寞,隨後,他又打起精神來:“沒事!我可以等。”
已經等了半年,還有什麼不能等下去的?一年,兩年,三年,只要他對白心蕊的心不變,他就會一直等下去!
“你真的不在意心蕊是一個做過人流手術的女人?”寧靜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陸巖堅定搖頭:“不在意!”
情到濃處,爲什麼不可以忽略她的過去?她是被迫的,不是自己情願的,這樣不就好了嗎?
她才十七歲,她的未來還很長,還有路要走。還可以有很多機會來改變,他可以慢慢等。
等到,她回頭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