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中海市北匯區,途名島。
蘇芸開着一輛粉色甲殼蟲經過安保,向途名島4號別墅也就是她的家開了過去。
車上,蘇芸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裙,十分的知性、大方;
五分鐘之後,粉色甲殼蟲穩穩的停在了4號別墅門口,蘇芸扭了扭有些痠痛的脖子,眼神疲憊的打開車門,向別墅走去。
“陶媽、陶媽!”
進門,蘇芸叫了兩聲從小照顧她~的~奶媽,卻不見有人迴應,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每次她回來一叫,陶媽都會歡喜的跑出來抱抱她,說她又瘦了,馬上給她準備好吃的,可今天陶媽是去哪了?
“陶媽、陶媽!”
蘇芸又叫了兩聲,依然沒有人迴應,她感覺到了一絲異常,準備往別墅裡走,去尋尋陶媽;
可別墅裡十分昏暗,只有木質樓梯上的壁燈開着,蘇芸左右一看,想把別墅裡的大吊燈打開;
而就在蘇芸四處尋找吊燈開關時,“咚、咚、咚、咚······”的響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一個黑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然後四仰八叉的倒在了不遠處昏暗的燈光裡。
“啊!”蘇芸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連後退,等她平靜之後,看到昏暗燈光下的黑影,由於燈光不亮,蘇芸看不清黑影的面容,但身材的輪廓讓蘇芸十分熟悉。
幾個呼吸之後,找不到吊燈開關的蘇芸壯着膽子向黑影靠近,走了十來步,蘇芸一驚,連忙跑了過去,俯身抱起黑影驚呼道:“建業,建業,你,你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黑影正是蘇芸剛交往了三個月的男朋友張建業,蘇芸記得自己男朋友並沒有住進自己家啊!
張建業被蘇芸的驚呼聲喚醒,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他費力的擡起左手,用左手食指指了指樓梯。
張建業這樣一指,蘇芸心臟突然猛的一跳,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立刻瀰漫在她心頭,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全然不顧樓道的昏暗,發了瘋似的跑上樓梯。
上樓,來到別墅三層南面的一個臥室,蘇芸一把推開臥室大門,映入眼前的是一張奢華的大牀,牀~上蘇芸的父親蘇天養穿着黑色的絲制睡衣安詳的躺着,似乎睡得十分香甜;
“吐——”蘇芸一看,長長的鬆了口氣,輕輕的喚了一聲,“爸!”
牀~上的蘇天養卻並沒有迴應;
蘇芸一愣,然後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分貝,叫道:“爸!”
牀~上的蘇天養依然沒有回答;
“爸——”蘇芸發現了異樣,一邊叫着,一邊衝到了牀頭,抓起蘇天養的手臂開始搖晃了起來,可蘇天養的身體如一個木偶一般隨着蘇芸的搖晃而搖晃着。
“爸——!”蘇芸摸了摸蘇天養的脖子,發現自己父親蘇天養已經沒了呼吸,眼淚不由自主的從她眼睛裡流了出來。
“爸——!”
蘇芸將頭埋頭在蘇天養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就在蘇芸哭得正傷心時,“吱呀呀!”身後突然響起開門的聲音。
“建業!”
蘇芸以爲是自己的男朋友張建業跑了上來,可當她擡了擡頭,準備轉頭看一看張建業時,一個白色手帕突然一下捂住了她的口鼻。
蘇芸只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炫,然後聽到一個低沉而又戲謔的聲音說道:“蘇芸小姐,我們是來接你的。”
“啊——!”
貨輪休息區第一層、高級船員的6號宿舍,蘇芸尖叫着從嵌入牆體的牀~上猛的坐了起來,還好嵌入牆體的牀比蘇芸坐起來的高度正好高上一個頭,不然她就可能不止尖叫一聲了。
坐起來的蘇芸一摸額頭,發現全部是汗,回想起剛纔的噩夢,蘇芸並沒有再像原來想到父親離世、男朋友生死未卜而大聲哭泣起來,她擡起頭、咬了咬牙忍住了眼睛裡準備留下來的淚水。
蘇芸的宿舍十分狹窄,一個嵌入牆體的牀、一條僅且只能讓一人走動的走廊、一個櫃子、一個不足一平米的洗手間;
心情不佳的蘇芸環顧一週,逼仄的空間更是讓她心情低落、幾欲落淚,她忍住了想哭的衝動,因爲哭了這幾天,蘇芸已經明白哭是沒有用的。
下牀,打開門走出了宿舍區,蘇芸來到二樓高級船員食堂前的長長玻璃走廊上。
此時的玻璃走廊由於清晨和煦的陽光灑落下來,顯得十分明亮,蘇芸漫步其上,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於是她停了下來,擡頭向外望遠。
遠處,陽光灑落在蔚藍的大海上,引得魚魚從海底遊了上來,不停的追逐;空中潔白的海鷗盤旋着、不時傳來幾聲悅耳的鳴叫;
窗外的景色讓蘇芸看呆了,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長長的玻璃走廊上。
這時,一路上保護蘇芸的宋明走了過來,蘇芸並沒有理會宋明,宋明也沒有打擾蘇芸,蘇芸依然擡頭望着窗外,一動也不想動。
突然,貨輪夾板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好了,到你們了,兩兩一組,先來五十個熱熱身!”
“什麼,五十個!”
“我去,怎麼成軍訓了!”
“這是要幹嘛?”
“一、二、三······”
“一、二、三······”
······
這些聲音打擾了蘇芸,蘇芸十分惱怒的看了過去。
貨輪遠處一小塊空着的甲板上,一羣五大三粗的男人,兩人一組正在陽光下奮力的做着仰臥起坐。
“這是——”
一旁的宋明也跟着蘇芸看了過去,看到這羣人的訓練方式,他皺了皺眉頭,他身爲羣狼的C級下位傭兵,這種訓練他再熟悉不過了;不過這艘貨輪要訓練炮灰幹什麼?
“看來,這艘貨輪並不單純只是開往馬來西亞交易啊!”宋明在心裡暗歎一聲。
而一旁的蘇芸正好看到宋明臉上的變化,再加上她也覺得這種行爲十分可疑;
這種高度機械化的遠洋貨輪上,一般出海前徵招的船員都應該是有着資格證的,沒聽說有人招了之後在船上訓練的,於是她問一旁滿臉疑惑的宋明:“宋先生,他們這是在幹嘛?”
“那蘇小姐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