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哥哥現在過得好不好?”
王茗茗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弓身側臥,雙手枕在腦袋下面,閉上眼睛,像初生的嬰兒一般!
王茗茗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噩運連連,她生下來雙目因患有先天性白內障,十分害怕光線,只能閉着眼睛,等長到6至8歲後才能動手術;而對於一個小孩來說,雙眼無法看到東西那是多麼悲傷的一件事;不過還好她父母十分疼愛她,讓她一直健健康康的長到三歲;
三歲之後,王茗茗的父親得到了升遷,她們舉家搬到了燕京,疼愛她的父親忙碌了起來,母親也不知道爲什麼慢慢不再關注她,讓當時正對一切都十分好奇的王茗茗經常一個人閉着眼睛坐在她家偌大的後院裡發呆,變得越來越沉默,幾乎不怎麼講話;
後來王茗茗上學了,有一天放學,她坐着保姆車回家,那一天王茗茗閉着眼睛聽着外面和煦的風聲,慢慢的睏意上涌,睡着了。
等王茗茗醒來後,發現她仍然在車上,她低聲叫喚了一下保姆的名字,沒有人應答,她感覺到了異常,然後又叫了幾聲,依然沒有人回答,於是她慢慢摸索,想找到自己的書包,給家裡打電話,但她摸遍了整個車內,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書包;王茗茗只得滿含恐懼、彷徨的縮卷在車內的一個角落裡等待着。
就在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迷迷糊糊睡着了的王茗茗又醒了過來,她被肚子“咕嚕嚕、咕嚕嚕······”的飢餓聲喚醒,王茗茗又喚了幾聲保姆的名字,依然沒有人應答,她只得摸索着打開門,下車去尋找食物。
王茗茗一個人閉着眼睛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聽到狗叫聲,她害怕的跌倒在地,狗叫聲越來越急,她連忙爬了起來瘋狂的跑着,後來又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跑累了,聽到許多來來往往行行人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雖然嘈雜,但給了王茗茗一陣親切之感;
王茗茗想找個人求助,但她從小自閉,除了叫“爸、媽”這些簡單的詞外,連整句話都說不清楚,好心的人也沒有幾個,她求助幾次無門之後,不得不一個人坐在地上默默的哭了起來;
一個小女孩坐在地上哭泣,一些過路的人紛紛側目,有的給王茗茗仍了幾個硬幣,而只要有人仍了幾個硬幣之後,後面過往的人看到像比賽一樣,仍錢、硬幣的就多了起來,不一會功夫,王茗茗面前堆了好多一塊、五塊、甚至還有十塊的錢!
當時王茗茗可不知道這些,她依然一個人哭着,哭了一會有點累了,變成了抽泣,而渾然不知後面的災難;
要知道當年的燕京乞討也是一門很來錢的工作,每個乞討的人各自有各自的地盤,如果哪個不長眼的踩過了界,那可是要受教訓的!
就在王茗茗抽泣累了正準備躺在地上睡覺時,突然一個人影向她走了過來,用稚氣未脫的聲音吼道:“哪來的野孩子敢在這裡討錢,不知道這裡已經有主了嗎?”
王茗茗被大聲呵斥,哪敢說話,只得坐在地上,向後連退,可退了幾下,背就靠在了冰涼的牆上;王茗茗退無可退只得雙手環保着自己,低聲的抽泣起來。
那人影聽聲音明顯是個和王茗茗一般大的小孩,小孩笑着,一彎腰將地上的錢全部抓進懷裡,叮叮噹噹一陣硬幣相互撞擊的聲音,並說道:“喲,還哭起來了!”
將錢拿完,小男孩又走進一步,伸出了手,王茗茗感覺到了危險,把頭埋進了懷裡。
王茗茗接受着被打的準備,但過了幾秒那揚起的手影卻遲遲沒有打下,王茗茗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餅乾,幹什麼?”
“老大,她搶我們地盤!”
“算了,先等等,過會可能有人會來找她的!”
“可老大,這女孩站在我地盤上,要不要把她趕走!”
“算了,算了,等晚上再說吧,我們先去那邊。”
王茗茗擡頭,能感覺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將小男孩拉走了,小男孩一走,王茗茗又埋頭哭了起來,哭累了又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王茗茗再睡來時,她能感覺到已經是晚上了,肚子又“咕嚕嚕、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可王茗茗什麼也看不到,哪敢往外走,只能靠着冰涼的牆坐着。
而這時那個小男孩又走了過來,用稚氣未脫的聲音吼道:“你怎麼還在這兒,還不快走?”
“我!”王茗茗想說什麼,但她說了個“我”字就再說不出其他詞來。
“你什麼?”小男孩又一吼。
“咦,她怎麼還在這兒?”那個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老大,現在怎麼辦?”小男孩似乎也沒有辦法,問清脆的聲音。
“你叫什麼名字?”清脆的聲音走近一點,輕聲的問王茗茗。
“我!”王茗茗又只說了個“我”字,她本來平時就只能說幾個簡單的單字,現在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更是說不出話來。
“老大,不用再多費口舌了,我觀察了一下她,發現她不但是個瞎子,還可能是個啞巴。”小男孩笑着。
“胡說什麼,快去買點麪包和水。”
“老大,那些錢可是要上交的啊!”小男孩一驚,有些着急。
“沒事,今天這小女孩不是幫你討了這麼多錢嗎?”
“可——”
“快去!”
小男孩被清脆的聲音打發走,不一會,就拿來一盒麪包和一瓶礦泉水,清脆的聲音將麪包和水給了王茗茗,王茗茗聞到麪包的香味,一把抓過麪包,狼吞虎嚥了起來。
“啊!”一旁的小男孩笑着,說道,“比我吃得還兇。”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你知道自己住哪兒嗎?”
“你有你父母的電話嗎?”
王茗茗吃完麪包後,清脆的聲音輕聲的連問幾個問道。
“我!”
“我!”
王茗茗又只說了兩個“我”字,就回答不出什麼來了。
“老大,我說他是啞巴你不信!”
“這——”
“老大,別管他,我們走吧!”小男孩說着拉起清脆的聲音準備離開。
王茗茗一聽急了,伸手一把抱住了清脆的聲音。
“咦,這小女孩幹嘛?”小男孩伸過手來要打王茗茗。
“餅乾!”清脆的聲音制止了小男孩,一把抱起了王茗茗。
“你不想我們走,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好嗎?”清脆的聲音問道。
“我!”王茗茗又說了個“我”字,然後睏意上涌,頭一歪沉沉的睡了過去。
“咦,小妹妹——”
一直靠在冰冷牆上的王茗茗感覺到懷抱裡的溫暖,再加上她一直跑、一直哭已經精疲力盡,現在她感覺到十分安全,一下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聽到——
“老大,她睡着了,怎麼辦?”
“過會收工帶回去吧!”
“可他們知道會打你的!”
“沒事,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