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愣愣地對着閃光的電腦屏幕坐了大半個小時,腦中卻想的是一點沒有實際用途的東西,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了!
終於,他嘲弄一般的站了起來,開車去了醫院,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笑自己。不就是去探病嗎,犯得着如此猶豫不決嗎?!他黎聖睿向來殺伐果斷,怎麼會在這種小事上就如此的婆婆媽媽了?!
秦立說她在醫院發着高燒,至今昏迷不醒。那好,他就仁慈一把,過去看看她,又有什麼不可以?!
但,這個小女人怎能還是這樣的誘人?他本是無心,想看看她就走的,可她偏偏醒來了,而他又再次看到了她羞澀虛弱的模樣,她的一個虛弱的笑容,看在他眼裡就成了刻意的撩撥,他忍不住伸手觸碰她的臉頰、額頭,那種柔滑軟膩的觸感迅速滲進體內,她羞澀柔媚的彷彿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就等着爲他而綻放!幾乎是下意識或是不禁思考的,對她說要帶她走,還給了她三天的考慮期限。
回去後,他就後悔了,他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呢?將一個能影響他的人放在身邊,很不安全,他不能有任何把柄或是弱點落在拿羣人手裡,否則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他向來果斷狠絕,可偏偏在這件事情上犯了糊塗。
她還是未成年,那七天的事他無所謂,可若是要養一個未成年的情婦,這不管是在外人眼裡還是自己眼中,那都是不可取的。可他,還偏偏想那樣做,爲這事,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三天到了,他卻還是去了,他想,這只是他作爲一個男人應有的風度和品格,那就是言出必踐,他這樣想着,然後去了裴家。
秦立說,她還在學校,這個回答,讓他怒意上腦之時,同樣又鬆了口氣,沒回來那就好,他給了她選擇,而她不要,那自己也不必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什麼了。
所以,他果斷的要離開。
可是,沒想到,那個小東西居然從飛馳的車流中衝了過來,她拍打着他的車窗,他喊着讓他停車,她叫着他的名字。
那一刻,心裡的觸動不是淡淡的掀起漣漪那麼簡單。最後,她跌倒在地,他讓車子倒回,連車門都沒打開,如同一個帝王般等着女奴的祈求,等着她開口,等着自己想聽的話。
她開口了,那麼可憐,那麼小心翼翼,那麼卑微,讓人看着心憐。可是,自己卻在心裡有些排斥,潛意識裡,他彷彿並不想看着她的卑微。
她進了車子,他將她壓在身上,一向不主動的她竟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身體,然後一句句空洞的呢喃,她被學校退學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那種靈魂深處發出的哀慼,讓人心顫,他摟緊了她,讓她在自己懷中尋找一絲倚靠和溫暖。
他帶了她回來,而現在,他正把她攬在懷中,壓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