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我打這通電話,是想要跟你談一談有關於城城認祖歸宗的事情。
向惜的雙眼倏地瞪大,甚至連呼吸都有一瞬間的停頓,她,怎麼可能知道?不,不可能的!
手中還未來得及送去的雞湯從指間滑落,啪的一聲,好像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離開了三年,只爲了逃避這個事實,明明已經瞞過那個惡魔了不是麼?可爲什麼最後還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呢?
匆匆掛斷了電話,她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倚靠在門旁,無力的喘息。他,也知道了麼?他會怎麼樣懲罰自己?
向惜閉上了眼睛,好似能聽到自己那砰砰的心跳聲。她到底該怎麼辦?帶着城城離開嗎?可即使她能在那個男人眼皮子低下逃離,帶着城城離開j市,可城城的病呢?難道叫她眼睜睜的看着城城一天一天被病魔折磨嗎?!
手指顫抖的拿起手機,撥出了他的號碼,很快便被接通,她深呼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許南川,我想求你一件事……
關於——你弟弟麼?他刻意加重了‘弟弟’二字,在向惜聽來別樣諷刺,他竟然真的知道了?向惜覺得自己最後的一絲慶幸也坍塌了下去。..
我求你,不要跟我搶城城,我只剩下他一個了,他是我的全部,所以,求你,放過我們母子吧!
跟我有什麼關係?男人的聲音冷的如冬日寒冰,沒有一絲溫度:慕向惜,我警告過你的,不要欺騙我,呵!沒想到你竟然還敢瞞了我一個這麼大的秘密?誰給你的膽?嗯?
不——她聲淚俱下,貝齒狠狠的咬着脣瓣,幾乎都咬出了淤青的痕跡:許南川,我跟你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我只剩下城城一個親人了,算我求你,不要搶走他,不管讓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可以!
唔……代價?他張狂的笑聲灼痛了向惜的耳朵:慕向惜,除了你的身體,你還能拿出什麼代價來跟我談判!
向惜的小臉煞白:許南川,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不管多久,我都不會拒絕,只求你放過我!
呵!慕向惜,你的身體,我已經玩膩了,你手上還有別的籌碼嗎?
別的籌碼?你,想要什麼?開口就是!
城城是我許南川的兒子,你以爲我還會讓她繼續跟你這種女人生活下去麼?!一想到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不好好照顧他兒子,還叫那小傢伙病了,他就滿腔怒火,沒處發|泄。
這種女人?她是哪種女人?
我要城城!他命令性的開口。
向惜拼命的搖頭,蜷縮在角落裡,抱住自己的膝蓋:不!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會讓出城城,求求你,不要叫我爲難!
那麼,法院見吧!
喂!許南川!喂……
對方已經不留情面的掛斷了電話,向惜像是個破碎的瓷娃娃一般,雙目無神……
向惜,你怎麼了?城城關切的問道。
這幾天向惜變得很反常,好像只要他離開向惜一步,她就緊張的不得了,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看着他,他似乎病的沒那麼嚴重吧!
沒什麼。向惜有氣無力的開口,她這幾日的神經都處於緊繃狀態,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崩潰似的!
向惜,城城今天可以自己睡嗎?他奶聲奶氣的開口,小臉盡是不好意思,城城是男子漢了呢,怎麼還能跟姐姐一個女孩子睡在一起呢?
自己睡?向惜臉色一變,想也不想的拒絕:不,城城,向惜陪你一起睡不好嗎?
當然不是了!小傢伙垂着頭:向惜曾經不是說,城城是小男子漢,要一個人睡覺覺的嗎?
慕向惜的脣瓣泛着蒼白,聽到他的問話,她不得已撒了個謊:對呀!我們家城城是小男子漢呢!不過,向惜這幾天看了恐怖片,晚上不敢自己一個人睡,城城可以陪着向惜嗎?
城城煞有其事的想了想,然後鄭重的點頭:既然向惜不敢一個人睡覺覺,那就讓城城這個小男子漢陪着向惜一起睡覺覺吧!
乖,寶貝兒!
…………
向惜,蘇阿姨剛剛打電話來,說是要體檢,向惜要陪城城一起去嗎?
一大早,小傢伙親了親向惜的臉,然後稚嫩的嗓音在向惜耳邊揚起。
她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感到幸福過,城城就是她的一切,任何人都不可以搶走!包括他——那個惡魔!
城城,你在這裡等向惜,不要亂跑,向惜去拿體檢結果!
交代完之後,回到休息室裡,她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她的城城,竟然不見了!
醫生,醫生!剛剛坐在這裡的孩子怎麼不見了?是個男孩,三歲左右大的男孩!她焦急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