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梅已經上課回來了。
見了酹月,她難免又是笑。
對於一個二十二歲就已經跨入婚姻殿堂的女人來說,陳金梅的經驗是豐富而悠久的。
她是北外的高材生,英國留學海歸,她和他丈夫現在都在S大任教,但她在英國期間彷彿沒有受到英國莊重的紳士名媛氣氛影響,反而更像熱情奔放的法國人。陳金梅一放下教材,就湊到了酹月身邊,還保持着那種奇怪的笑容。
“怎麼了?”酹月被她盯得心虛。
“你知道嗎?昨晚你走之後,我們一大羣人去KTV,陶健終於酒後吐真言了!”
“是嗎?”她頭有些暈。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
酹月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這人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陶健可是親口承認了他喜歡你,現在,整個外語系的老師怕是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你就別在這兒誇大其詞了,我和陶健只是普通朋友的交情而已!”本來出試卷的事情已經弄得她心煩意亂了,沒想到現在更是雪上加霜,看來,她只能盼着寒假趕快來,好儘快平息這件事情。
陳金梅完全就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人家陶健怎麼說都是前途光明,現在是副教授,改明兒就是教授,沒準兒以後還能混到系主任甚至院長呢,這麼一大好青年,多少女人都在覬覦着,你怎麼就毫不在乎呢?我告訴你,要是我沒那麼早結婚,我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鳳凰男!”
敢情她今天是做紅娘來的?
“我們不適合,OK?”酹月直言不諱。
“處久了不就適合了?”
酹月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身,想去辦公室外面透透氣,只是沒想到,陶健就站在門口,臉色有些難看。
因着陳金梅的丈夫是陶健的好哥兒們,所以她也是積極地想要撮合陶健和酹月,只不過現在是流水有情,落花無意……
“我……我還有點事,你們聊!”陳金梅識趣地先溜了。
陶健側着身子,讓陳金梅先出去,而他的雙眼卻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酹月。
說破了也好,免得糾纏不清,旁人也不會再誤會什麼,酹月心裡由剛纔的愧疚慢慢地變成了坦然,她又不是沒幹過這樣兒的事情,彷彿,都變得心應手起來。心裡跟被針扎過一樣,隱隱的疼,卻又找不到傷口在那裡,只能忍受着那樣的疼痛,讓它自己慢慢地癒合。
酹月笑了一笑,一如既往地叫他:“陶老師!”
陶健此刻幾乎已經找不到自我,腦海裡迴盪的,就只有她的那一句“我們不合適”。
酹月走近了幾步,“剛纔的話想必陶老師也聽到了,我只能說一聲抱歉!”
“爲……爲什麼?”他癡癡地反問。
其實,情愛這個東西,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如果真要追問一個爲什麼,得到的,無非是我不愛你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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