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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氏最頂一層,閃閃燈光照亮整間房間。
他們倆人,不受外界任何干擾,包括那通瀟父的電話,盯着身前的電腦,連眼眸都不眨一下,股市也已被言紀林逼到盡頭,已經掉下了50%股份,就在言氏進行最後一次攻擊的時候,程卓朗迅速按下回車鍵,而那50%成功地被程氏大量收購,這樣,言紀林想收也無能爲力了。
看着屏幕顯示‘交易成功’,兩個男人都露出勝利笑容,擊掌慶賀。
瀟池野合上電腦,起身,笑着道“走,喝兩杯去”
轉身拿着椅背外套率先走出去,程卓朗看他自信十足的離開,也跟着出去了,臨出門前,還囑咐金承錫要多加留意股市動向,有情況通知他們,因爲他也不敢保證,那個老傢伙不會是善罷甘休的主,所以時刻要注意。雖然他們有十足把握……
程卓朗開着他自己的法萊利,載着池野便驅車來到一間高級會所減壓,把剛纔那緊張情緒驅趕身邊。
走進會所酒吧,一推門,撲鼻而來一股嗆人味道,可能是很久沒來這地方了,一時間,煙味,酒味,在加上立體音響響個不停,撇了眼眼前複雜噪雜的音樂,冷漠無情地走過去,來到對邊比較安靜沙發裡坐下來,
程卓朗緊隨其後。
剛坐下來,一名穿着套裝的領班微笑地看了一眼,道
“瀟總,程少爺,喝點什麼”
“來杯帶勁的”瀟池野霸道道
“行嗎?”程卓朗擔心道
“有什麼不行的,一會找代駕不就得了,拖拖拉拉”他沒好氣數落卓朗
而卓朗嘆息一聲,只好妥協,難得今天他高興,就別在惹他生氣了,不然一生氣不還錢,那他老子不宰了他纔怪,誒,做他的兄弟還真是難呀,再次暗暗嘆息。
那名領班,看了眼兩位大帥哥,轉身離開了。而且心裡暗暗感嘆着,又是兩個風花雪月的男人,女人又倒黴了,唉,嘆息一聲,不敢多想,走向吧檯……
坐在這裡等酒真是無趣,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便快速撥了一組最熟悉的號碼
不多時,電話通了,那端響起思雨的柔柔的聲音
“喂……!?”
她疑惑接起電話,想着,不是這兩天要忙嗎?怎麼這會又打電話了
“怎麼,不願意聽見我的聲音”聽着她的疑慮聲音,他反倒沒生氣,卻很有興趣地揶揄她道。
“不是,只是,這時間你不是在忙,怎麼會……”而她完全猜不出,他是在拿她消遣着,只是,不解他怎麼回有時間打電話給她呢
“好了,別瞎想了,等我,拜”
他還想對她說些什麼,可一側目就看見一名侍者端着兩隻杯子與一隻沒被啓開的酒瓶過來,他怕侍者多嘴說什麼,怕她聽見,爲自己擔心,所以,給她一個等待話語,便掛斷電話了。
程卓朗看着這個此刻異常的傢伙,着實眼角抽了下,拉自己來陪酒,結束卻在這上演纏意綿綿,這不是刺激他沒人要嘛,有異性沒人性傢伙。
而那邊的思雨,正在跟晴吃着晚飯,突然接到他電話,很是開心,但沒說上幾句他便掛斷了,她心情忽地低落起來,雖然低落,但她也理解他現在很忙階段,能抽出時間給她電話已經很好了。靜靜地看着電話數秒,便恢復正常。
晴看她甜蜜的樣子,賊賊地挑眉道“誰呀!?”
思雨擡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隱藏着冷淡寒光,晴見狀,端起咖啡,不滿地道“切,小氣鬼”
思雨不在說什麼,筷子夾了塊晴最愛的菜,放在她的碗裡,晴看了眼碗裡菜葉,這才消了氣,兩人相視一笑。每次只要她生氣了,思雨定會做一桌好菜,然後在夾的滿滿放在她的碗裡,這次,也不例外,只是,卻在外邊。
*****
翌日
各家經濟,娛樂等,媒體分分把話題轉向言氏集團,什麼‘言氏集團破產成定局 ,匿名人士樂見其成以便淨殼收購’等等類似報告已經鋪遍整座城市,連網站都是滿天飛,可以說一時之間,無人不知,這爆炸性新聞……
言氏大樓,此時也亂成一團,議論紛紛,工作人員也在盡責的推攔媒體攻擊,尤其前廳,電話一直沒停過,保全也在阻攔一些媒體進入,似比明星出機場還熱鬧
而在言氏頂層董事長辦公室裡,言紀林憤怒把電腦和桌面上文件掃在地上,頓時,一陣響聲,地上也零散地散落被他摔碎的物品,
他手臂狠狠地按在桌面裡,眼裡已經充數恨意血絲,那是昨天一宿沒睡結果,在加上今天這爆炸的新聞,已經讓年邁的他有些吃不消了。
他沒想到,瀟池野那個人,會比瀟騰還要狠,當年好歹還估計些多年友情,才讓他順風順水地貪污,才把言氏推到今天的位置。可是,沒想到,今天居然在他快要拿到瀟氏的時候,給他來個翻身大逆轉,他,卻笑了,瀟騰的兒子果然不是吃素的,幾乎是沒有翻身餘地。
倏然,他的心臟絞痛着,手按住心臟的位置,越扶住越痛,最後,因受不了這種疼痛感,無力地倒在辦公桌底下。
當言雨初從媒體包圍下走進辦公室時,眼前已是一片凌亂,可想而知父親是多氣憤,她容顏已經被恨意充滿,看着父親的辦公室一個人沒有,椅子也是向側面,想着,爸爸幹嘛去了,忽然,她意識到什麼,大步向前走去
當看見父親,躺在冰涼地面時,心瞬間崩潰,哭喊一聲
“爸!!”
那聲音,已經不能在用焦急代替了,她已經絕望了,怕父親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辦。
她哭着快步跑到言紀林身邊,手顫抖放在他鼻息間,心,緊張的要命,倏然,鼻間的溫熱傳到手指間,她也像卸了氣的氣球一樣,稍微緩和了,隨即,她快速拿出電話,撥打電話急救
電話通了,她也不等對方說話,就急吼道
“快來人,快來人,我爸要不行了”說完,她無力放下電話,眼淚無聲地滑落看着父親
就那樣靠在書櫃上,看着閉着眼睛的父親,她,不在嬌慣,不在任性,只是,那樣無焦距似的看着躺在地上言紀林,低聲喃喃地自語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嘴邊反覆重複這三個字,那樣的無力,那樣無助。
的確,都是她的錯,如果當初不堅持想得到瀟池野,那樣糾纏父親幫助自己,父親也不會……
心,不停在懺悔,在內疚,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都是她,眼淚再次源源不斷滑落下來……
沒過多久,幾名穿着急救衣服的人,拿着藥箱急救物品,後面還有兩人提着擔架走進來,醫生給言紀林做了簡單急救,然後頭也不擡吩咐道
“擔架……”那兩名穿着同樣服裝醫護人員快步跑過來,把暈迷的言紀林擡到鐵架帆布制的擔架上。
經過幾十分鐘路程,急救車抵達市中心最大醫院,醫護人員和趕過來的護士,推着活動牀,還不停喊着
“讓開,讓讓,快……”
言雨初這時已是焦慮不已,不安地來回渡步,握着的雙手早已沒了溫度,涼涼的手,已經把她的心都提到極限,她怕,很怕,怕這唯一的父親離她而去。
這時,安靜的樓道響起急促腳步聲,她擡頭看去,看着瀟騰夫婦瞬間,心中那團憤怒的火苗已經完全爆發,憤恨指着來的兩人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才害的我父親這樣,你們還來幹嘛”
面對言雨初的指責,他們只能接受她的指責和罵囂,畢竟這是自己兒子才造成現在這樣局面,他們也萬萬沒想到,兒子出手比他們老兩口想的還要狠,已經把言氏掏空了,只剩下個盒子而已。
他們兩老想不明白,爲什麼兒子會這麼狠,難道只因爲,言紀林一句連婚,似乎不合理呀,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是什麼原因呢?
恍惚間,瀟騰想起那年也是同樣冬天,他與言紀林在書房,因爲他的一時貪念,把瀟氏過億生意交給了對方,而且是敵對的,當時他很生氣,不明白爲什麼多年交情抵不過一個錢字。他憤怒吼聲,驚嚇了來送咖啡的兒子,看着孩子的眼神,他有幾秒驚道,瞬間,又恢復嚴父般,讓池野放下東西,離開了……
也許,就在那時,他的兒子已經埋下深深恨意。
回憶過去,瀟騰瞭然了,孩子爲什麼會這麼絕,都是那時種下的種子呀,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忽然,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摘下口罩,沉重地看了他們三人便道
“我們盡力了”惋惜看了他們三人,醫生便走了。
霎那間,三人有些站不住,特別瀟騰,要不妻子扶着,估計也要倒下了;而言雨初已經頻頻後退數步,直到碰觸冰涼牆壁,才無助下滑身體,抱膝痛哭,嚎啕大哭……整座樓道,都能聽到她悽慘哭聲,
倏然,擡頭恨恨地看着瀟騰夫婦,那眼眸已經被仇恨取代一切,她要報仇,對,她要報仇,她,發誓一定讓瀟家給父親陪葬,一定要……
瀟騰夫婦看着縮在牆壁的雨初,真後悔當初沒有制止那不孝子舉動,如果阻止了,紀林也不會……可是,事已至此,在說什麼都是無力的。
他們只能用餘下的時間好好彌補這個孩子了,如果可能,他們會同意池野娶她,就算在嬌慣蠻橫,她也是紀林唯一的女兒,他們會好好待她的……
只是,那個頑固的兒子不會妥協的,更不會同意這荒唐婚姻,他們倆互看了對方一眼,明白,只能待她如女兒一樣疼愛了,既然兒子給不了她保證,那麼就由他們倆代替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下一秒,言雨初起身跑了出去,他們倆老想去出去,可畢竟老了,不由當年了,但也不能看着她離開,而不顧吧,所以只好打電話給那個惹事的兒子
電話通了,瀟騰開口就罵“兔崽子,看你乾的好事,你把你言伯伯都氣的歸天了,還不過來看看,快給我滾回來”
瀟池野聽着電話那端吼怒,並沒有生氣,而是挑了下眉,輕揚脣角,沒有說話。
而這邊的瀟騰沒聽見他的聲音,更氣憤了,厲聲吼道“五分鐘給我滾回來”隨手扔掉電話。
幸好瀟母接住,不然定會粉碎,看着生氣丈夫,也不在替孩子說話了,她知道兒子這次做得太過分了,沒有原諒的地步了,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在氣,她還是默默支持孩子,支持他的所有,誰不疼自己的孩子……
瀟池野看了眼通話結束字樣,並沒有理會父親怒吼,而是很自然把手機扔在吧檯上,自己一個人在那詩意聞酒,而臉龐也是掛滿勝利笑,眨了下眼睫,手一擡,一股辛辣感覺刺入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