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娜琳回到醫院準備去照顧培銘,在病房外碰到了曾欽霖。曾欽霖對吳娜琳說道:“娜琳,你回來啦!培銘很乖哦!”吳娜琳看到曾欽霖就想到邱道楠所受的委屈和羞辱,便開門見山地指責道:“原來你不是站在爸爸的立場才答應救培銘的。你真是可惡!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利用來當你交易的工具。”曾欽霖笑着說道:“怎麼?邱聖人已經跑去向你裝可憐了嗎?想借這個理由騙你的感情嗎?”吳娜琳道:“道楠纔不像你這麼奸詐,要不是大房那邊已經知道這件事跑來罵道楠,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道楠纔是救培銘最大的恩人。”曾欽霖反駁道:“胡說什麼?我身上開這一刀到現在傷口還在痛,你捫心自問,如果沒我的肝培銘救得活嗎?所以我不但是培銘的親爸爸,還是他的再生父母。”吳娜琳道:“你的身份都是騙來的,當初你欺騙我的感情,現在你欺騙道楠的股份,你是把自己的肝稱斤論兩的賣,根本不是真心愛培銘。”曾欽霖道:“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已經有培銘的監護權了。無論你怎麼怨我,培銘我照疼不誤,因爲我是個大善人,也是個好爸爸。”吳娜琳道:“你根本沒資格當培銘的爸爸,你把監護權還我,你把道楠的股份還我,還我!”說着就拿皮包打了曾欽霖兩下。曾欽霖雖然被打得很痛,但還是忍着疼痛說道:“娜琳,我愛培銘,我拿到新酒店的股份以後也是留給培銘繼承,所以我絕不可能再把股份拿出來。爲了救培銘的命,我痛到冒冷汗,這種父子感情是假的嗎?”吳娜琳道:“你最好痛死!”曾欽霖道:“娜琳,你這樣詛咒我不怕我們兒子會怨你嗎?”吳娜琳道:“曾欽霖!”曾欽霖道:“好好好,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別叫得那麼大聲!娜琳,白紙黑字已經寫得很清楚,是我的東西就絕不可能再拿出去,如果邱道楠叫你來求情,你可以死心了。”吳娜琳突然放低身段,懇求曾欽霖道:“欽霖,我拜託你,你不能替培銘積點功德嗎?爲了股份的事,道楠他們母子快被趕出蘭馨酒店了,你知道嗎?”曾欽霖道:“各人造業各人擔,邱道楠愛一個人都不必付出代價嗎?想當初,我也愛怡婷愛得很辛苦,我是費盡千辛萬苦用真情真意感動她,纔有今天的甜蜜和幸福。你告訴邱道楠,叫他學我這個愛情博士,我會教他什麼叫愛。”吳娜琳聽了好生氣,罵道:“你是一個無血無淚的畜生,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曾欽霖反問道:“你知道?那你告訴我啊!邱道楠爲了愛,爲你犧牲那麼多,你如果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愛,想回報他,就去籌錢買回我的股份。”吳娜琳被說得無言以對。曾欽霖繼續說道:“怎麼?啞巴了嗎?我早就說過了,你這個女人帶煞,誰愛上你誰就註定被你剋死,我看陳明星和邱道楠的大限差不多都快到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我墳頭的草已經長得快比我高了,哪可能像我今天這麼神奇?怎麼?你如果想陪邱道楠一起揹債務也無妨,培銘還有我這個爸爸,你如果真的撐不過就把培銘的監護權讓給我,我隨時等你電話。”說完,曾欽霖就回到病房去了。
謝世英因爲失去了新酒店一半的股份,所以大受打擊,氣得血壓都升高了。何道雄把藥拿到謝世英面前說道:“來,媽,吃降血壓藥。”謝世英吃了藥之後,依舊不依不饒地罵道:“對面那對母子如果不快走,我早晚會被他們氣死!”陳明德在一旁勸道:“媽,你就別生氣了,先休息一會兒吧!”謝世英對大家說道:“你們聽清楚,今天我絕對要把那對吃裡扒外的母子趕出去,誰敢替他們求情我一起趕!”然後又哭訴道:“文豪,你怎麼會生一個背祖的敗家子?他把股份讓出去,害我們拿不到新酒店的經營權,你在天之靈絕對會捶胸頓足!”何道雄對謝世英說道:“媽,其實我們這邊也有責任,不能完全怪二哥。”何艾蓮不可思議地說道:“你現在在說什麼?爲什麼你到現在還想盡辦法替道楠脫罪?”何道雄道:“我不是替二哥脫罪,只是說句公道話,當初我跟二哥都不贊成你投資那間新酒店,都覺得是曾欽霖在設局,結果你硬要衝,現在二哥中了他的計,更加能證明那傢伙的野心,想吞我們家的股份。”何艾蓮反問道:“你現在意思是我引狼入室嗎?”何道雄道:“我們確實也有責任。”何艾蓮道:“曾欽霖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嗎?他如果對新酒店沒有利用價值我會跟他合作嗎?這段時間我沒把酒店應得的權利顧得好好的嗎?道楠是跑業務的,他應該也知道商場上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現在是他自己笨,寧願爲了一個女人把整個利益送給別人,現在連這個也要怪我嗎?你就是常常胳膊往外彎,要分清楚誰纔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姐姐。”林麗雪連忙打圓場,對何艾蓮說道:“大姐,你別這麼說道雄,在他的心目中你跟二哥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何艾蓮道:“我會說他就是要讓他知道,他心裡那個最好的二哥這幾年是怎麼糟蹋我們、拖累我們的。”何道雄對林麗雪說道:“麗雪,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謝世英突然站起來說道:“今天的事大家都別有意見,反正這件事接下來我說了算。”
第二天早上,何道雄開車載林麗雪到醫院去做產檢。下車後,林麗雪說道:“道雄,我自己去做產檢就好了,你去找曾欽霖談談吧!反正都在這家醫院,沒關係的。”何道雄點了點頭道:“那好,你自己注意點!”林麗雪點了點頭。
何道雄氣沖沖地衝進了曾欽霖的病房,曾欽霖看到何道雄的臉就知道了那件事在何家鬧得有多嚴重。曾欽霖問道:“何總,你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吧?”何道雄生氣地說道:“我不但無法接受,而且我要你把股份吐出來。”曾欽霖詭笑地說道:“你真奇怪,我吃的是邱道楠的股份,關你什麼事啊?”何道雄道:“當初我們已經說好,酒店大小事都得經過我們倆同意,結果你私下吞了我二哥那一份,妄想經營權,你根本早就設計好連我這份也想吃對不對?”曾欽霖道:“你這麼說就傷感情了,我先前根本就不知道你那個哥哥邱道楠那麼癡情,心甘情願雙手捧着股份送給我,這天上掉下來的貴重禮物我如果不接,也很可能被壓死。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你如此不諒解我也很痛苦。”何道雄道:“曾欽霖,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初我們要合作新酒店時我二哥從頭阻止到尾,是我大姐和姐夫一直支持你纔有辦法成局的,我們家也因爲你和二哥的仇越結越深,你現在過河拆橋,這樣有道理嗎?”曾欽霖道:“何總,好了,別這麼兇,坐啦!反正你大姐跟你二哥本來就不和,認真說起來我是替你們大房拔掉背後那根刺。你想想,你們大房現在是不是更有理由把他們母子趕出蘭馨酒店了。”何道雄道:“那是我們家的事,不需要你來管!反正我現在就是不爽你搶走新酒店的經營權。”曾欽霖道:“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也沒辦法。讓渡書已經簽了,你就得認了。”何道雄道:“曾欽霖,你真是小人。好,既然你現在沒誠意合作,我們就毀約。再怎麼說我是酒店第二大股東,我如果放手,你連新酒店的地基也挖不了,不信再走着瞧!”說完何道雄扭頭就走,曾欽霖連忙叫住道:“何總,別這樣別這樣,和氣生財不是嗎?經營酒店還是你最內行,到時我也會把酒店經營權交給你打理啊!而且我也會百分之百尊重你的裁決。”何道雄冷笑道:“口說無憑,好聽話誰不會說?”曾欽霖道:“何總,說句難聽點的,已經投資了,不做行嗎?你的資金已經投入了,現在如果說抽身,你也會損失很多,不是嗎?別意氣用事,我向你保證,我只是想修理邱道楠,如果真要靠酒店賺大錢就需要你這種專業人才幫忙,你們如果不再計較這件事,繼續跟我努力,我發誓將來在董事會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到底。”何道雄道:“我還能相信你嗎?”曾欽霖道:“我說得口乾舌燥你還是不相信嗎?好吧!乾脆大家拆股,別做了。你是聰明人,這條路要怎麼走,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何道雄思索再三,說道:“好,我會考慮,不過我會繼續觀察你。”曾欽霖道:“歡迎你繼續觀察,我這麼英俊,走到哪兒都會吸引衆人的目光,隨時歡迎你拿放大鏡檢驗我。”何道雄聽完無言以對,就離開病房了。
何道雄離開病房後,就去找林麗雪。何道雄關心地問道:“怎麼樣?醫生怎麼說?”林麗雪道:“醫生說一切正常。”何道雄高興地說道:“那就好。對了,我剛纔已經跟曾董說好了,他決定把酒店經營權交給我。”林麗雪好奇地問道:“真的嗎?”何道雄道:“是啊!曾欽霖這個人奸詐歸奸詐,不過他還知道輕重,他知道得靠我們才能賺大錢。俗話說,‘娶妻前,生子後’,我相信這個孩子一定會帶給我福氣,而且我也相信何家的運勢絕對會越來越旺。”林麗雪高興地點了點頭。
晚上,邱道楠約何道雄到咖啡廳見面。邱道楠等了很久何道雄才出現,邱道楠說道:“我還以爲你改變心意不想來了。”何道雄道:“二哥,我真的想不通,你常告訴我曾欽霖是個信不得的壞人。他張着大口等着吃,你竟然把我們全家族的人送到他面前。說真的,你真的做得太離譜了,連我這麼支持你的人也沒立場替你說話。”邱道楠道:“你要怎麼罵我,二哥沒話說,不過我現在有件事想拜託你,你能不能替二哥去向大姨求情,別逼我媽走。這間酒店有我媽跟爸過去的回憶,如果我媽離開這間酒店,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力量能讓她繼續活下去。”何道雄道:“你現在才擔心阿姨會傷心,不會太遲嗎?”邱道楠道:“二哥不敢奢望你原諒我,道雄,能不能念及兄弟一場幫二哥的忙?請大姨別逼我媽走好嗎?”說完,邱道楠流下了眼淚。何道雄看了也是於心不忍,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個敢做敢當的英雄,別破壞我對你最後的好印象。”邱道楠聽了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我,二哥總算沒白疼你。”何道雄道:“可是我話先說在前頭,這件事我沒把握。”邱道楠道:“沒關係,至少這是個希望。你告訴大姨,只要別趕我媽走,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何道雄道:“二哥,自從菁菁車禍去世後,我從未看過你對任何女孩子付出這麼多,甚至爲了她傷害阿姨,這種付出值得嗎?你自己要好好想一想。”說完何道雄就走了,邱道楠獨自一人在思考對吳娜琳到底是什麼感覺。
與此同時,邱海燕來到大房這兒向謝世英求情,邱海燕叫道:“大姐。”陳明德對邱海燕說道:“阿姨,我媽的血壓好不容易纔降下來,請你別再惹她生氣了。”邱海燕迴應道:“我在跟你媽說話,請你別插嘴!”然後又對謝世英說道:“大姐。”謝世英高傲地說道:“生了一個背祖、出賣何家的敗家子,你還要跟我說什麼?”邱海燕答道:“大姐,道楠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我會要他戴罪立功、討回股權,求你別趕我們出去。”謝世英冷笑道:“少做夢了!既然是不可原諒,我也不可能再容忍你們母子。兩條路給你走——第一,你把蘭馨酒店股權交出來,從今以後我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趁此機會斷清楚。”邱海燕道:“大姐,你要我怎麼做都無所謂,可是酒店股份我不可能放棄。”謝世英繼續說道:“第二條路,股權你留着,馬上搬離開酒店,以後每個月銀行貸款照比例分攤,每個月都要去繳錢。”邱海燕道:“好,如果是利息,我們自己會負責,不過我不可能離開酒店。”何艾蓮坐在一旁對邱海燕說道:“阿姨,酒店差點被你兒子送出去,你們還有臉住在對面嗎?你們是生來厚臉皮還是臉皮比較厚?”邱海燕繼續向謝世英求情道:“大姐,如果你不叫我們離開,看要怎麼處理我跟道楠都沒關係。”謝世英板着一張臉說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只有兩條路走。”邱海燕沒辦法,只好向林麗雪求救道:“麗雪,你最瞭解我們母子,道楠不是故意要害大家,我們很有誠意彌補。麗雪,拜託你說句話好嗎?”林麗雪聽了左右爲難,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何艾蓮聽了也很冷酷地說道:“這件事與麗雪無關,你別拖她下水。”邱海燕只好繼續對謝世英說道:“大姐,你別忘了,要我們留在酒店是文豪的遺言。就算道楠犯了滔天大罪,他也永遠是何家子孫,他不可能走,我也不可能離開,因爲我答應過文豪。”謝世英氣得站起來罵道:“厚臉皮!文豪如果知道你兒子做的醜事,絕對會從棺材裡出來教訓你。爲了一個女人就這麼出賣何家家業,文豪絕對沒有這種不孝子。”邱海燕問道:“難道要去文豪的墳前擲筊問文豪嗎?”何艾蓮也站起來訓斥道:“你沒資格擲筊,我媽說的話纔算,兩條路讓你選。”邱海燕依舊不肯退讓,說道:“我有答應過文豪,除非我死,否則我不可能離開酒店,不管你們答不答應,我就是要留下。”謝世英聽了怒不可遏,說道:“趕出去!”何艾蓮道:“阿姨,請你出去,出去!”
剛好這時何道雄從外面回來,對謝世英說道:“媽,需要把場面搞得這麼難看嗎?”謝世英問道:“你現在怎麼回事?胳膊往外彎要幫外人嗎?”林麗雪拉了一下何道雄的胳膊,提醒他不要惹謝世英生氣。邱海燕對謝世英說道:“大姐,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就是不可能離開。”說完邱海燕就離開了。謝世英對着邱海燕的背面破口大罵道:“以後不準對面那對母子再踏進這個大門一步!”陳明德連忙上前安撫道:“媽,沒必要再爲了這種人生氣,我扶您上去休息。”謝世英拉着陳明德的手說道:“對付對面那家人你最有辦法,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陳明德點了點頭,然後就扶謝世英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