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玥哼了一聲,嗔道:“你好壞!”
薄志凱低低地笑了,“娘娘不就喜歡微臣這麼壞嗎?”
“父皇,難道你當真要把兒臣嫁給那些我連認識都不認識的人?”景德殿內,響起了宮樺且撒嬌且不滿的聲音。
“什麼叫做不認識?你不就是認識薄大人麼?”已過六旬的宮晟回答道。
“可是兒臣並不喜歡薄大人啊!”宮樺嘟脣,這事說什麼她都不願意。
“薄大人在我雲國已經算得上是傑出的人才了。”宮晟說道:“朕看他覺得很不錯,精通騎射、詩詞歌賦、況且還是個彬彬有禮的人,這許多年來,也一直是我雲國的功臣,朕瞧着便很順眼!”
宮樺跳腳了。
“父皇,你不要只是爲你自己選女婿啊,你也要爲兒臣選夫君啊,兒臣真的不喜歡他,難道你也要把兒臣嫁給他嗎?”宮樺拉着宮晟的胳膊,再次撒嬌道:“父皇,難道您現在不疼愛樺兒了麼?竟是要把樺兒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那樣樺兒會一輩子都不幸福的!”
宮晟沉默了。
隔了好半晌,他才拍拍宮樺的手,悠悠嘆了口氣,道:“樺兒,你貴爲雲國公主,得到了許多平常人無法得到的榮耀,所以你更要承擔平常人所不需要承擔的苦難。”
“父皇不是爲自己選女婿,當然也不只是爲你選夫君,更是爲雲國選擇接班人。你能明白父皇的苦心嗎?”沒有兒子,是他這被子最難以解去的哀傷。
頓了頓,他續道:“況且,最後獲勝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薄志凱,或許還會有其他你喜歡的人呢?若是他們旗鼓相當,父皇便讓你選擇你更加喜歡的那一個!”
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宮樺癟癟嘴,臉上現出不滿的神情,眼淚更是在眼眶裡打轉,“父皇是不是因爲母后不在了,纔不管不顧兒臣的幸福?”
宮晟只是看着她,第一次沒有安慰,也沒有解釋。
宮樺內心一疼,覺得自己的父皇這是下定了決心要把自己嫁給了自己不喜歡的人了。她轉身便跑出了景德殿,不管宮晟在身後怎樣呼喝她。
一個人沒有目的地跑着,一想到父皇將要把自己嫁給其他男人,宮樺便傷心不已。
小翠在後面不停地追,但是哪裡趕得上曾練過些許武功的宮樺?一個轉角,便不見了宮樺的身影。
淚眼迷濛中,宮樺根本看不見假山之後伸出來的那條腿,一腳絆在上面,身子往前情緒,摔得那叫一個結實。
“是哪個王八蛋啊?”她爬起來便開罵,但是沒有人迴應她。
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順着那條長腿看過去,只見一黑衣男子正坐在假山之下大口大口地灌着酒,在他面前已經倒了許多的空罈子了。
宮樺愣了一下,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走到他對面蹲下,“喂,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夜離憂沒有回答她,只是一個勁兒地灌着酒,以他的輕功想要在皇宮裡弄幾壇酒,壓根不是什麼難事,而想要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就顯得有些困難了,這不,好不容易纔找到這裡,還是被宮樺給看到了。
但是他好像全然不在意,而是自顧自地喝着酒。
宮樺伸手在他俊美卻蒼白的臉上拍了拍,“本宮問你話呢,你爲什麼在這裡喝酒,啊?”
夜離憂沒有理會她,只是將她的手給拍開而已,像是很嫌惡她的觸碰!
宮樺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想要將他拉起來,但是夜離憂就是紋絲不動,宮樺花了全部的力氣,還是沒能撼動他分毫。
這時,夜離憂才側過眸子來看她,女子的臉在他面前忽明忽暗,他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再看之時,竟覺得有些眩暈。
宮樺被他盯得有些害怕,他還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但是現在卻這樣緊緊地盯着自己,而且他的眼裡還閃着一絲她看不懂的光芒,那是什麼樣的光芒?宮樺不知道,但是卻覺得恐懼。
她甚是無辜地看着他,夜離憂眸子一眯,蹭地就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二話不說便吻住了她的紅脣。啃咬撕扯,用盡了力氣。
宮樺在他懷中不斷掙扎,拍打着他的胸膛,但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他緊緊地抱住她,嗤拉一聲,將她身上的裙子一下撕開了。
宮樺一下子就慌了,趁他的脣瓣移開咬在她脖頸上的時候,驚道:“你幹什麼,你放開我!!”她捶打着他的肩膀,聲嘶力竭地喊着,夜離憂當真是醉得太厲害了,根本停不下來。
聽見她的聲音,他捧住她的臉才,淬着寒冰的眼緊緊地鎖住她的容顏,指腹狠狠地摩挲着她的臉,“沈瑟兒?我怎麼會放開你!”
“我不是沈瑟兒!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呵!”夜離憂冷笑,“掙扎什麼?難道你在他身下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麼?你到底在裝什麼?”他的聲音冷如鋼鐵,宮樺的身體忍不住顫粟。
她的眼淚簌簌地掉落下來,砸在他的手上,禁不住呢喃:“我不是沈瑟兒,不是……不是……”一定就是有一個名爲沈瑟兒的女子曾經傷透了他的心吧?
夜離憂正要動作,卻不小心撞見了她的淚水。
到底是誰曾經在他的面前也這般落淚,讓他的心驀地一疼,眼前的女子的臉又開始在他眼前明明滅滅起來。
這明明是一張很陌生的臉,他完全沒有印象!
思及此,他將她一把推開,腥紅着眸子問道:“你是誰?”
宮樺連忙撿起掉落地上的衣服將自己包裹起來,眼淚還是沒有止住。
夜離憂似乎是聽見她的低泣聲了,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耀眼的陽光下,她雪白的肌膚散發出誘人的光澤,但是他卻只有噁心的感覺,“滾,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像你這樣的女人,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宮樺愣了一下,他這是說的是誰?自己,還是他口中的那個沈瑟兒?
她快速地將衣服穿好,轉身就跑,可卻在轉身的剎那,看見他眼角滑落,她從來沒有看見哪個男人哭過,而她也絕對相信眼前的男人不是輕易落淚的人,但是現在……
爲什麼心裡會有種難過的感覺出現,明明就是自己被欺負了。
他又拿起放置在地上的酒罈子猛灌起來,像是隻有酒水才能夠給予他慰藉。她想了想,還是轉身跑開了。
滄宇國的皇宮內,隨着“砰”的一聲巨響,瓦礫紛飛起來,嚇壞了一羣宮女太監,唯有沈瑟兒手舞足蹈。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晏寒裳住在曾經夜離憂居住的景熙宮內,遠遠的便聽見外間傳來急切的聲音。
“什麼事情?”他悠悠地問道,只是話語間處處閃現着冰冷的調調。
“錦雪宮……錦雪宮坍塌了。”太監並不知道沈瑟兒使用的是自制的炸彈,還以爲錦雪宮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發生了爆炸。
晏寒裳內心一滯,“雪才人怎麼樣?”到現在,沈瑟兒還是雪才人,他雖然時常去看她,卻沒有給她名分。
在晏寒裳看來,他要等到自己登基了,纔會冊封沈瑟兒。
“雪才人笑得很開心!”太監覺得更加莫名其妙。
“走!”晏寒裳臉色一寒,闊步往外走去,太監緊跟其後。他邊走邊問:“可有人受傷?”
“沒有,在房子坍塌之前,雪才人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了。”
晏寒裳的腳步微微一頓,但是下一刻卻走得更快起來。
老遠的便聽見了沈瑟兒清脆的笑聲,他蹙了蹙眉,走過去,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堆頹牆爛瓦,曾經錦雪宮的輝煌不復存在。
而沈瑟兒則在一邊笑得花枝亂顫。
“晏寒裳你來啦?”她湊到他的面前,“對我的傑作,你可還滿意?”
若說不震驚那必是假的,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幾乎要把她消瘦的身子給提起來,“你是怎麼做到的?”太震撼了,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使得這屋子在一剎那就毀滅了?即使是很強大的內力,也不可能就這樣推倒一座宮殿啊。
更何況這錦雪宮還不是普通的宮殿,相較於其他宮殿,這座宮殿要更爲繁華,而且建築什麼的都更加堅固。夜離憂賜給沈瑟兒住的地方麼,自然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
但是現在……卻成爲褪嗆廢墟了。
沈瑟兒挑眉道:“在屋子中央放了點東西,點燃,然後跑出來,就是這個樣子咯。”
晏寒裳難得地眯起眸子,“說正經的。”
“不信啊?那你去問那些宮女太監好了,他們都看到的!”
晏寒裳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立馬有人站出來說話了,情況和沈瑟兒所說的一樣,只是他們不知道沈瑟兒點燃的東西是什麼。
晏寒裳繼續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道:“本宮問的是你是怎麼做出來那種東西的?”實在是太奇怪了。
“什麼東西?”沈瑟兒裝傻子。
“能將宮殿炸燬的東西!”晏寒裳當真是難得地沉下了臉色。
沈瑟兒冷哼一聲,這個時代的男人啊,果真是天下第一,其他什麼情啊義啊都是狗屁!
思及此,沈瑟兒咯吱咯吱地笑起來。
“聽好咯,我現在告訴你我是怎麼做出來的。”她踮起腳尖,附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很抱歉,這是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