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楊年良道:“既然娘娘不知道,那麼屬下現在來告知娘娘也未曾不可,只望娘娘能夠恕罪。”
“你說!”
“天下百姓都在說,娘娘在皇上身邊四年了,卻只得一個公主。”楊年良說完,看了沈瑟兒一眼,倒像是在觀察她的神色,“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家都認爲是皇后娘娘您一直霸佔帝王的寵愛,不讓皇上納妾,導致皇室子嗣稀少。”
沈瑟兒聽言,眼眸眯了一下,果然和她之前猜測的相差不遠!
“所以呢?”她淡淡地問。
楊年良愣了一下,根本沒有想到沈瑟兒聽了這樣的話後,還能保持如此淡定的態度。
第
沈瑟兒看着他,往前走了兩步,與楊年良之間拉近了距離,更爲凜冽的看着他,在他還未說話之前,她先開了口。
“所以,你們就建議皇上納妾?”
她的眼睛依然帶着笑,但是卻很銳利。
楊年良的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去,“這是天下百姓的意思,也是各位大臣的意思。”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皇上寵愛您,大概不會與您說這樣的話,但是身爲皇上的侍衛,屬下理應爲皇上分憂,便前來將此事告知皇后,也望皇后體諒皇上難處,莫要讓他在天下人面前爲難。”
沈瑟兒內心冷哼一聲,現在居然變成她讓他爲難了。
明明,這只是他們夫妻間的事情,可是這些人卻要摻一腳進來,他們也不覺得殘忍,甚至還覺得理所應當。
“本宮明白!”沈瑟兒道。
楊年良再次愣住,他以爲沈瑟兒是那種胡攪蠻纏,只知道用美***人皇上的人,沒有想到……
“不過,似乎納妾與否,是本宮和本宮夫君的事情,不需要你們、也不需要天下人來操心吧?”沈瑟兒眯了眼眸,冷嘲起來,“不過你也別擔心,本宮說了,這是本宮與皇上之間的事情,就必然會與皇上商量這件事。”
“他若是答應的話呢,妾納多少個本宮都會舉雙手贊成,可他若是不答應,本宮也不能勉強他不是?”沈瑟兒續道:“再說了,頻繁地生孩子,可不是一件好事,你也知道的,那事情做多了,身體會承受不住,父母的身體都不好,小孩子的身體又怎麼會好呢?”
成功地看見楊年良的臉紅了,沈瑟兒繼續道:“還有,現在本宮還年輕,皇上也很力壯,你們怎麼就確定我們以後不會再有更多的孩子?你們現在能夠看到未來了嗎?若是如此的話,人還奮鬥拼搏來做什麼?直接算命信命就好了!”
語盡,仍舊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楊年良。
楊年良頭皮一陣發麻,根本無從反駁,而且此時他還在爲沈瑟兒口中吐出的那句“那事兒做多了身體會承受不住”而臉紅。
他震驚了,詫異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他瞬間將沈瑟兒定義爲了娼婦,難怪,她會將皇上迷得如此七葷八素。
“聽說,邪惡的人才會將別人看得邪惡,而正經的人則會將人看得正經。”沈瑟兒像是能夠猜到他在想什麼,說道:“本宮想,楊侍衛應該是一個正經的人吧?呵呵呵!”
話音落下,不等楊年良反應,她已經轉身揚長而去。
楊年良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夜晚,夜離憂抽時間來與沈瑟兒一起用膳,不過,整個吃飯時間,沈瑟兒都沒有提起白天楊年良跟她說過的事情。
“今晚你的胃口不錯。”見她吃得挺香,夜離憂開心地說道,邊說還邊給她夾了一塊菜。
“要長肉,哪能不多吃點。”
說完這句,發現某人的眼光正盯着她的某個特殊部位看,沈瑟兒立馬就後悔了說那句話。
“吃飯的時候,你敢不敢正經一些?”她瞪他。
“不敢。”
“……”沈瑟兒無語,卻在給他也夾了一塊菜之後,假裝隨意地說道:“看來,臣妾該給您納幾位妃子了,否則難以滿足你的身體需求,你說是不是?”
沈瑟兒純粹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且隨口那麼一試探,誰知道,夜離憂居然渾身一震,拿筷子的手都顫了一下。
沈瑟兒着實有些驚呆了,“怎麼了?”
問完,發現夜離憂的臉色非常不好,大概是想到了在朝堂上被衆臣爲難的事情,“沒什麼。”他很快恢復起來,“日後莫要再提納妃的事情。”
沈瑟兒癟癟嘴,看來他在朝堂上的確很爲難。
“爲什麼不呢?如果有大臣家的女人適合的話,我看倒是可以納進宮來的。”沈瑟兒繼續以很隨意的口吻說道。
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夜離憂的反應更加嚴重,他將碗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死死地看着沈瑟兒。
沈瑟兒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放下碗筷,扭過身來,看着他,絲毫沒有畏懼。
“曾經不是你說的,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怎麼,難道你反悔了不成?”他的臉色陰鷙得就像冬天的早晨,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語氣也冰冷得不似平常,似乎是真的在和沈瑟兒生氣,生氣,曾經如此執着地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她,現在居然允許他納妾。
“沈瑟兒,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女人我都不會再碰的,你休想將任何一個女人給我弄進宮來。”半晌後,他死死地看着她說道。
“……”沈瑟兒愣了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更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只是愣愣地坐在那裡,訥訥地看着夜離憂。
然而,夜離憂似乎也根本不需要她有什麼反應,因爲下一刻他就將她給抱住了,緊緊的。
“對不起,我知道,一定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所以你纔會和我提這件事情,但是你不用擔心,只要有我在,你都不會再受傷,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的。”他附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道,聲音低沉,且充滿磁性。
沈瑟兒的身體整個地僵硬在他懷中,“我只是……假裝要試探你一下而已。”她弱弱地說道,可是,她也沒有想到夜離憂反應會這麼激烈啊!
“試探也不行,假裝也不行。”他以霸道地口吻說。
“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沈瑟兒求饒,“我們先吃飯好嗎?”
“不好。”
“……”??那您是想要哪樣?
“我現在想吃你。”他說。
“……”沈瑟兒滿臉黑線,“可是我還要吃飯!”今天她才被他吃幹抹淨好不好?
“不着急,吃完你,再吃飯。”
“……”沈瑟兒真的知道錯了,但是現在已經晚了。
等她再次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而且夜離憂已經上早朝去了,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跡,沈瑟兒在心裡將夜離憂給問候了好幾遍,這才磨磨唧唧地起牀。
不過,關於給夜離憂納妾的事情,並沒有因爲夜離憂給了沈瑟兒承諾,那些大臣就放過他們了,在大臣的眼裡,夜離憂這樣獨寵沈瑟兒是不對的,所以,朝堂上,依然每天都上演着一羣忠臣爲了江山社稷着想而對夜離憂苦口婆心的戲碼。
夜離憂倒是習慣了,沈瑟兒在深宮中,兩耳不聞窗外事,不過……似乎許多人不想讓她清靜,所以有些話語總是時不時地傳進她的耳朵裡,好在她的過濾能力很強。
可是,這一次似乎和以往都有些不同了。
前幾天晚上,一名大臣生辰之日,夜離憂出宮前去祝賀,卻不小心迷路進了這名官員女兒的庭院,而那時,那名女子正在湖中戲水,全身不着一物,恰好被夜離憂給看見了。
女子當時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告訴夜離憂,她不需要他負責,可是第二天,這件事情就傳得滿城風雨。
這回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紛紛要求夜離憂將這名女子納進宮來。
聽說了此事的沈瑟兒只是笑了笑,現在她還在對這名女子進行了解,聽說年方十八,剛好一枝花,從小飽讀詩書,算是個有才的女子,且談吐不凡,還生得如花似玉,貌似還是京都第一美女。清純得彷彿來自天界。
沈瑟兒聽了後,嘖嘖地笑個不停,而坐在一邊的夜離憂則沉了臉。
“聽起來還不錯啊,這個女人質量蠻高的,可以帶進宮來看看!”沈瑟兒道。
夜離憂怒瞪她,“你敢!”
“我不敢,但是那些大臣敢啊,天下百姓也敢啊,我覺得那姑娘似乎也敢,”沈瑟兒說:“你想想啊,既然那姑娘都敢把被你看光了這樣的事情說出去,那麼她已經抱着嫁給你的決心了,你就勉爲其難接受了吧,哈哈哈!”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看來我最近沒讓你滿足,嗯?”他挑起她的下巴。
沈瑟兒心道:“糟了。”
“沒有,很滿足,很滿足,真的,我不開玩笑了,我們說正事!”
“晚了!”
沈瑟兒見他來真的,連忙阻止道:“晚了也得給我忍着,因爲!我大姨媽來了!”
“……”夜離憂的臉色更黑,沈瑟兒瞬間爆發出大笑。
許久之後,她才止住了笑,看着夜離憂,嚴肅地道:“說認真的,我們不妨將那姑娘接進宮來吧?”
“嗯。”夜離憂應道。
沈瑟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什麼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