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不發威你還真就當他是病貓了。
夜君明這麼一開口,衆人覺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公子正在家裡和侍妾們玩躲貓貓,忽然就……”頭目忽然停下,他怎麼不知不覺就把事實說出來了?
原來是躲貓貓引發的案件,原來不是他們那邊先發明的呀,章小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歷史悠久呀。
別人見她點頭,還以爲她贊同夜君明插手這事,自然在不好阻攔,再說了,要是夜君明想管,就沒有他管不了的。
好吧,既然王爺王妃都要管,他們不好再說什麼了,十五和六斤退到夜君明身後。
夜君明其實也不是真心想管,身爲皇子皇孫,他知道這世上的不平事太多了,只是,他忽然很想這個人活着,跟在他身邊,提醒他,六斤不只是一個貼身奴才,他曾經爲了一線希望而不顧一切的救治這個人,就因爲他可能能治他的病。
掌握着風滿樓,他知道了很多不爲人知的事情,比如,因爲本身主人的死亡,跟着他的那些人的遭遇。
“你家主人現在在哪裡?”夜君明記得他們過去的時候,沒有看到過什麼病人,怎麼,這藥蒙塵一活過來就攤上了人命官司?
老奴眼裡燃起希望,他就知道,他們是好人,不會見死不救的。
“小君,這還沒有定罪,耽誤一會也沒什麼,你先喝完熱粥在走吧。”章小白勸道。
夜君明的這個身子是瓷器,可禁不得磕碰的。
“是呀,主子。”六斤對這個提議大家贊同,其實是他家主子不喜歡張揚,說是要體會一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不讓他們提前佔位子,九王妃也很贊同,說是要讓九王爺接地氣,這樣他們就感受到了早晨沒有座位的老百姓待遇。
這時候正好有一桌的人站起,六斤也不管什麼老百姓的苦逼了,衝上前去坐下,擡起手揚聲道:“小二,趕緊把桌子收拾出來。”
夜君明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章小白,章小白給了他一個璀璨的笑容
,一隻手微不可查的摁着肚子,昨晚那麼運動,又空腹喝了點酒,現在肚子正和他打饑荒呢,不過,也不至於這樣,她就是不想夜君明空着肚子。
小二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了桌子,十五看了一眼推着輪椅的章小白,章小白會意,轉過輪椅把夜君明推到桌旁。
“公子,夫人。”老奴叫着。
十五皺眉,忽然開口,“我家主人已經答應了,你要他是無辜的,會過問的。”
難道還要他家主人餓着肚子趕過去嗎?他家主人這身份地位,答應救他已經是額外恩典了。
“我……”老奴結舌,想要解釋,對上十五那冰冷的眼眸,卻知道,說再多也沒有用了,他喟嘆了一聲,希望他家老爺吉人自有天相,會等到貴人們出手。
“幾位官差辛苦了,不如也一起用一些?”六斤主要就是服侍着夜君明,那些應酬的事,他不在,自然有人接手。
幾個衙役對看了一眼,一早上就忙活着這事了,那裡顧得上吃飯了?幾個人順水推舟的進入裡面,衆人看着官差綁着一個人進來,胡亂的吃了一口,趕緊離開,這官差是他們這裡的血吸蟲,不吸飽喝足,是不會放過你的。
官差吆三喝四的坐下,雖然是一大早,可是卻還是要的很豐盛。
一碗小米粥,兩個雞蛋,一碟小鹹菜,這是夜君明早餐的標準,這要叫京城裡的貴胄們知道,估計非把眼珠子瞪出來。
章小白看了一眼衙役們那一桌,神色淡然,吃國糧的都這樣,抓住一個金主就往死裡吃。
以前在王府那樣奢侈的生活早就被章小白給否定了,如今她就好比管家似的,還是個很吝嗇的管家,每天吃的那麼精細有什麼用?還不如吃點五穀雜糧,她爺爺曾經說過,食五穀,百病不生,尤其這裡的五穀那是純天然綠色無公害的。
“吃好了?”章小白詢問着。
夜君明不說話,只是,拿起一旁晾着的章小白的那一碗粥,盛了一勺遞到章小白的脣邊。
章小白也不矯情,一口**
。
夜君明看着她,章小白接過羹匙,雖然她是女孩子,可是那吃相可沒有夜君明好,她吃過了,夜君明遞過帕子,章小白擦了擦嘴,“好了,我們走吧。”
不是她苟責下人,他們起的比她早,吃的比她們早。
老奴度日如年,看見他們這麼快就吃完,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貴公子們一個早餐也要吃上兩個時辰的。
“公子爺。”老奴湊上前來。
夜君明看着老奴身上的繩子,微蹙眉頭,覺得有些刺眼。
章小白見了,眼睛中有微光閃爍,“幾位官爺,你們看他這老胳膊老腿的,還能跑了不成。”
夜君明的手下適時的笑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的神色很明顯的擺明了,章小白說了一個很好笑很好笑的笑話。
衙役們聽了,倒不好意思起來,這是他們的習慣,五花大綁着犯人遊街,起着威懾的作用,其實他們也就只能抓到一些老百姓,真的讓他們抓江洋大盜,他們也得能抓到纔是。
“你,別吃了,去,給那老奴鬆開綁。”小頭目踢了踢自己身邊的一個吃貨。
那人拿起一個豬蹄,啃着走到老奴的身邊。
“你老忙,我來解好了。”說話的是請衆衙役進來的那個人。
豬蹄衙役嘴裡滿意的嗚嗚着,也不知道是對這個人比較有眼力見滿意,還是對豬蹄滿意,他又走回去。
章小白看了一眼吃的不亦樂乎的衙役們,暗歎一口氣,政府最能養這樣的蛀蟲。
章小白走到老奴身邊,“老人家,你也坐下來喝碗熱粥吧。”
老奴雙眼含淚,看了看那邊如狼似虎的衙役,壓低聲音,“姑娘,你不瞭解那知府大人,不論你犯沒犯罪,好好地一個人進去,出來的慢一點那就成了白骨了,更何況,死了的是他唯一的兒子?”
章小白聽了,眉頭微蹙,“老人家,你跟着藥先生那麼久,應該也懂一些醫術,那知府公子是怎麼死的?”
章小白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