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邃獨自和暗影陣營兩大青年天驕,追逐纏鬥於荒原之上的時候,夜行者團隊的人,一路順利的來到了下一處目的地,位於這顆生命源星的一座雄城,城名大荒。
這趟走私,除去第一站的沙海翠玉城,整個隊伍還需要在兩座邊境大城停留,纔可以把運來的貨物,係數轉手獲利。
大荒城便是夜行者隊伍的第二個目的地。
如果說第一座邊境上的城池沙海翠玉,是因爲夜行者隊伍和嚴舊關係不錯,才得以輕鬆出入,那麼剩下的兩座城池,則主要靠僱主穆成的關係了。他在邊境線上走私售賣貨物多年,自然有固定的關係,用來銷售自己的走私物品,這一點並不奇怪。
然而這一次卻出了問題,就在他們一行人進入大荒城,找到了城內穆成相熟的關係,賣了貨物後,變故突至。
他們這支隊伍一共七十餘人,係數被城中的暗影麾下部衆拘禁扣押。
九牧蓮暗暗叫苦,一開始還以爲是受了方邃牽累,被這邊的暗影部衆查出方邃曾在他們的隊伍裡隱藏過,所以才爲隊伍惹來此次災禍,但是不久之後,事情的變化證明並非如此。讓九牧蓮意外的是,麻煩就是衝着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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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邃聽見二狗子拍馬屁的聲音,半點不爲所動,但面色略顯古怪,卻是驀然感應到麾下的召喚物中,有某個傢伙在進階。
方邃通過召喚之書,將念頭降臨到冥域,隨即瞭然,進階的是亡靈木乃伊。
木乃伊是方邃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召喚物,跟隨他的時間還在巴斯特之上。
後來阿努比斯喚醒了亡靈大軍,木乃伊就順理成章的加入死軍,成爲其中的一員,隨軍征戰。
近年來阿努比斯的亡靈部衆在冥域不斷推進,征服沿途所見的一切。廝殺之頻繁,達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不下千場之多。
亡靈木乃伊夾雜在亡軍中,隨隊征戰。自然大受鍛鍊,因此它的進化始終沒有停滯。
另一方面,方邃這些年格殺的對手,敗亡後留下的屍骸,幾乎也都被這木乃伊所吞噬吸收。抽取屍骸中蘊藏的死氣,填充己身。
例如前不久,在方邃突襲西來神殿後,姚起和魔將骨莫敇進入西來神殿探查,適時那個大主祭的屍骸無影無蹤,其實就是被方邃送入冥域,成了亡靈木乃伊的‘食物’。
如此日積月累之下,這時候木乃伊突破四階,也就變得再正常不過。
方邃將念頭降臨到冥域,旁觀了木乃伊的進階過程。
它破入四階後。仍是一副腐朽不堪,周身纏繞着破碎布條的標準木乃伊形態,筋肉裸露,無比的猙獰恐怖。
與以往不同的是,木乃伊的身體之外,無時無刻不在盤繞着濃郁至極的一層黑氣,其中充斥着災厄,死亡,詛咒和衰弱等等負面波動。
不論是什麼物種,三階到四階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突破過程。亡靈木乃伊也不例外,它破入四階,外表雖然沒有過多變化,但實力躍升的非常大。在召喚之書上。關於木乃伊的訊息介紹變得前所未有的詳盡起來,首先是稱號變成了‘木乃伊之邪惡的亡靈法老王’,其次還多出一段其主要能力的相關介紹:
“四階的亡靈法老王,是死亡大軍的初級將領,最強技能:亡靈十災中的四種天災召喚!”
方邃看後嘖嘖稱奇,這個十大亡靈天災的技能字面意思清晰明瞭。讓人一看就懂,顯然是木乃伊在進階後,獲得了操縱四種天災的能力,聽起來很牛叉的樣子。
在方邃即將收回降臨到冥域的念頭的前一刻,他還看見了巴斯特的坐騎,那頭黑不溜秋,兇戾暴桀的彩紋龍蛋裡孵出來的小怪物。它的力量提升的非常明顯,身形長大到**丈之巨,正在亡靈祭壇周邊飛舞咆哮,氣機桀驁無匹。
方邃對這小怪物的成長速度升起一絲警兆,這貨纔出生沒幾天,就坐火箭一般躥升進化,體型翻了三四倍之多,實在有些令人不安的詭異。
方邃沉吟中收回了降臨到冥域的念頭,再次看向手中輕託着的古鏡。
鏡子裡映現出周邊數百里的山川地貌,鉅細無遺。
這鏡子自然是狩獵之鏡,當初方邃從月採青手中要過狩獵之鏡,是因爲知道了這鏡子能暗中吞噬人的本源,背後隱藏着一個陰險的佈局者。
方邃這幾年來始終事情不少,從沒倒出時間,專門來挖出鏡子背後躲藏的人,因此鏡子也就一直被帶在身邊。
要知道這鏡子若是排除吞噬持有者本源這一點,本身其實是一樁非常有用的異寶,號稱能狩獵神魔,威能強大。雖然目下此鏡殘損不全,但是以方邃現今高達四階頂峰的力量來推動,還是具備許多驚人的能力。
例如折映出周邊數百里範圍的山川地貌,標記獵物,設置陷阱,甚至是暗中影響對方的判斷和思維等等。
這鏡子也是方邃此番深入暗影區域的底牌之一,他可以利用狩獵之鏡隨時探看周邊的一草一木,對數百里內的天地瞭如指掌。因此只要不是身陷絕境,方邃都有把握進退自如,可以準確的尋找到對手的合圍薄弱點,從容破圍而去。
此時他矚目着狩獵之鏡顯示的畫面,眼見其中出現一個衆母勢力的暗議會長老,鏡面上立即標記出這暗長老的等級,高達六階。
暗長老此時已經和姚起以及暗聖女匯合,三人短暫商議後,遂分開搜索,卻又彼此保持着聯繫,相互呼應,正展開新一輪對方邃的搜索。
方邃咕噥道:“這三個傢伙,沒一個好對付,六階的老傢伙不必說。姚起雖然在我手上吃了幾次虧,但也是扎手貨色,若是他在全盛狀態和我死拼到底,多半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不過他此時運氣不佳,接連中了我的算計。雖然勉強壓下傷勢,戰力卻已大受影響,若是單獨和我遇上,將其斬殺的把握極大......”
方邃眉頭輕蹙。繼續自語分析道:“這三個人,最難對付的其實不是那暗長老,而是暗聖女......這女子的修爲深不可測,實是我近年遇到的青年輩人物中最難纏的角色,似乎還要超過過東山稍許。更關鍵的是這女子是個流氓啊,葷腥不忌,滑不留手。和她接觸以來,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實性格,根本無法針對其性格做出應對,這可真夠愁人的......”
方邃一邊嘀咕一邊思索,他肩頭位置,先前出來幫他擋了暗聖女襲擊的那一腳後,懶洋洋趴在他肩上的巴斯特忽然沒好氣的道:“你是男流氓,她是女流氓。我覺得你們兩個半斤八兩,正好般配,誰也別嫌棄誰。”
方邃怒道:“怎麼說話吶?我是男流氓?我多潔身自愛你不知道?要不然周邊美女那麼多,我能就喜歡紀瑤一個?”
巴斯特半點不給面子,立即反駁道:“得了吧,誰看見紀瑤小姐都得當成首選,這就和有了仙女誰還看得上普通女子是一個道理,要是將來遇上能和紀瑤小姐媲美的女子,你還不動心,本神貓再給你證明你不是男流氓。”
方邃愕然無語。巴斯特得理不饒人的嚷道:“還有,我要向紀瑤小姐告狀,說你和暗聖女是姦夫淫婦,一見面就談脫褲子的事情。我聽了都臉紅,呸,臭不要臉。”
方邃目定口呆,轉頭狠抽了巴斯特的腦袋一下,教訓道:“你不分遠近啊你,紀瑤和我誰親誰近你分不清?沒事去告什麼狀?”
巴斯特偏了偏頭。一板一眼的道:“怎麼分不清,分的可清楚呢,我和紀瑤小姐比和你親。”
方邃無言以對,愣了半晌,正要再說話,驀地瞟了遠處一眼,嘟囔道:“女流氓來了。”
下一瞬間,方邃憑空消失。
前後腳之差,暗聖女就出現在方邃剛待過的地方,笑吟吟道:“夫君跑的真快啊。”
此後這一片廣袤的荒原上,繼續上演着廝殺追逐的精彩戲碼,雙方鬥智鬥勇。
轟!
一聲爆響傳來。
原來是暗聖女每每都能憑藉一股虛無飄渺的氣機,緊追不捨的找到方邃的蹤跡,數次糾纏之下,方邃立還顏色,佈置了個殺傷力驚人的陷阱。他在虛空中隱藏了一副蘊含己身精氣甲冑,等到暗聖女又一次銜尾追來,這甲冑轟然爆開,其中的驕陽之力洶涌擴散,霎時就點燃了方圓十餘里的天地。
暗聖女見機極快,倒是沒受什麼傷,不過狼狽躲避卻是不可避免。
與此同時,距離暗聖女百里開外,正在搜尋方邃的姚起,忽然面色一變,微微側身,以毫釐之差躲過一柄從虛空中刺出的魔刀。
那魔刀快如閃電,一現即隱,宛如刺客,一擊不中,隨即遠揚,再無聲息。
姚起雖然及時避過了這一刀,過程卻極爲驚險,先前刀鋒破空刺出,他清晰的感受到刀中蘊含的強大殺意,若是真被這一刀斬中,不死也要重傷。
類似的情況在這場追逐中,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發生,可見雙方一路纏鬥的驚險刺激,每每都是生死轉瞬。
此時姚起目光遽盛,面色陰沉的震喝道:“可敢現身一戰?”
虛空中有冥地甲冑一閃而沒,方邃的聲音透過甲冑傳來:“若是隻有你一人,早死在我手中,你有個屁的資格問我敢不敢現身一戰?”
姚起勃然大怒,冷冷地哼了一聲。
另一邊,方邃本人此時正站在一株隨風搖曳的荒草上,身形像是沒有重量般,和身外的天地相合,無人無我,彼此渾融。
他的面色恬靜不波,雙手拉開冥弓,一箭射出。那離弦之箭宛如長了眼睛,劃出一道匪夷所思的精準直線,雷奔電掣般遠遠射向數千丈開外,正在負手前行的暗議會長老。
箭羽突至眼前,老者面色從容,不慌不忙地探手而出,一把握住速度如電的來箭,譏諷道:“頑劣伎倆,不值一提。”
然而下一刻那箭羽砰然崩碎,其中封存着一座冥山的虛影,倏地出現,厚沉無比,碾壓虛空。就連這位暗議會的長老,也因爲未曾估算到箭羽內蘊含的冥山的重量而險險握持不住,面色微變的時候,冥山再變,無聲開裂,其中又迸發出一輪驕陽,轟的一聲拍在了暗長老的臉上。
這一連串的術法組合變化,暗長老措手不及之下,雖然及時運轉力量擋住了拂面而至的太陽神火,幾縷鬚髮卻不可避免的被燒焦。
暗長老面色極爲難看,身形一閃便出現在方邃先前射箭的位置。
然而風吹草動,方邃卻早就先一步化虛而去,無影無蹤。
類似種種,在這片廣袤的荒原上交替呈現,期間方邃也非一帆風順,數度遇險,險些被人形成圍堵的截殺局面,好在都依仗狩獵之鏡,先一步洞察了對手的目的,未曾真正陷入死局。
此時方邃與三人一路糾纏,多次接觸交手之下,已經大約摸清了三人的底細,沉吟道:“這三人彼此呼應,想襲殺任何一個都不可能辦到,繼續糾纏下去沒什麼意義。唔,這荒原中央有一座城,去瞅瞅,若是合適,藉機鬧上一鬧,可以將局勢攪亂。”
兩個時辰後,方邃一路潛跡疾行,視線遠處出現了一座聳立在無垠荒原上的巍峨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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