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總統套房後,範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和美女吳詩小姐站在街邊草坪上整整交談了近兩個小時,不由有些感嘆,這一下吳小姐的身份總算是被自己看了個明明白白。
一個藥王世家的小姐,竟然把她看成了別人的情婦。一想到這點範偉便不由搖頭苦笑,若不是他內心懷有愧疚,恐怕這事他也就不會一再的出手幫忙。說實話,範偉雖然有同情心,可還遠沒有達到氾濫的程度。吳詩從前勉強只能算是他暗中想要調查的對象,雖然她很漂亮,萬中無一,但是在範偉看來,花瓶永遠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只有在今晚,他才真正因爲內心的那絲內疚而交上了這位美女朋友,是福還是禍,那也只能看未來的情況了。
在簡單朝睡眼惺忪的江靜解釋自己爲什麼會在酒吧不辭而別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中打電話給了柳國正。十點多柳國正自然還未就寢,只不過當他聽到範偉想要幫助吳詩的事情後還是震驚不已。
“範偉,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我想警告你,吳詩那家公司既然能從當年鼎盛輝煌的時期直到現在還虧損三百萬,這足以向你傳遞一個很明顯的信息,你的錢花在她身上完全是在打水瓢。”柳國正說話的態度沒有任何嚴厲,但是能聽的出他話中的那份凝重。也許對於商人來說,投資的利潤無疑是最重要的吧?
“這個我知道,吳詩說了,會將一半公司股份給我。”範偉喝了口果汁解了解酒,一邊隨意的朝手機回道。
“一半股份?哈,那有什麼用?一個破產的公司,股份簡直就是一文不值的。範偉,不是我不肯幫你出這三百萬,實在是這筆交易太……當然,如果是因爲你喜歡吳詩才救她的話,那我無話可說,畢竟吳詩那丫頭的美麗是個男人都會心動的。”
“噗……”一口果汁還沒喝完,當範偉聽見柳國正這話,頓時噴了出來,直到他劇烈的咳嗽幾聲後才勉強苦笑道,“我說柳叔叔,你的思想可真是天馬行空,我說了這是商業投資,和吳詩漂亮不漂亮有什麼關係。好了好了,我老實和你說吧,我治好方叔叔的怪病你是知道的吧?在年輕時我在老家曾經遇上位山野中醫,他收我爲徒弟並交會了我不少本事,其中就有幾份他的獨家秘方。而我之所以幫吳詩,原因就在於……”
“將秘方拿出來形成產品,然後壟斷某幾種病情的臨牀藥品?哈哈,你小子,原來是這樣,你早說嘛!”柳國正幾乎在瞬間眉開眼笑,雖然電話裡並看不出來他的真實面容,但是此刻的範偉卻怎麼總有種要被算計的感覺?
“那個……小范啊,你看這樣行不?這三百萬的債款,我幫你全給付掉,你那機械公司15%的股份你依然拿着吧,嘿嘿,只要分我點吳詩公司的股份就可以了,你看怎麼樣?”柳國正的聲音很猥瑣,很無恥。
範偉翻了翻白眼,無語道,“柳叔,剛纔是誰在說吳詩公司的股票是一文不值的?”
“哈哈……那什麼,我哪知道你小范深藏不露的早有後招了嘛,嘿嘿。”柳國正的笑聲很奸詐,更加的顯得有些**。
這個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吸血不吐骨頭的傢伙啊……範偉無奈的苦笑道,“好吧好吧,就從我的一半股份裡面給你10%好了。”
“不不,你柳叔雖然愛錢,但是還沒到貪得無厭的地步,5%就可以了。”柳國正賊笑道,“雖然現在以5%的股份換來三百萬的債券完全不值得,但是我相信一年後,也許吳詩這家公司帶給我的利潤,可遠遠不止三百萬這麼點。”
“嘿,算您會做生意,商人就是商人,佩服。”範偉笑着想了想道,“對了,那燃氣輪機的項目如何了?”
“進行的很順利,第一批試驗產品已經測試完畢,比韓國那邊的……嘿嘿,要強至少5個百分點。這燃氣輪機,完全可以比的上世界一流。”柳國正提起燃氣輪機似乎明顯更來了精神,十分自豪。
“那就好,以後柳叔也可以把燃氣輪機研究投下一筆錢,設計出其他品種的分類產品。這樣機械公司以後就可以改爲發動機公司了。”範偉笑了笑,“到時候我儘量抽空研究研究,若是有新的進展也會把新設計圖交給你,由你來幫忙生產。”
“什麼?抽空研究研究?我的乖乖,你把這高科技產品當成玩具了?”柳國正明顯有些驚訝萬分道,“範偉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國家最差的就是在發動機這方面的技術,我這機械公司一成立,國家和省裡就放話要重點扶持,現在出了點成績,國家的高新科技重大項目補貼和獎金就立馬發了下來。連國家都這麼重視的技術,你竟然說的這麼輕鬆……你,你還真是個怪物啊?”
“呵呵,我隨便開開玩笑的,再說,我也不一定有靈感設計的出來啊?”範偉苦笑着辯解了句,其實若是真要讓他用腦子裡的那些未來知識,恐怕比現在還要先進起碼兩百年的氦3衝壓發動機他都能輕描淡寫的畫出來。只不過範偉可沒那麼傻,若是讓國家知道的話,不把他抓進中科院進行解剖都算便宜他了。
“還真別說,別人口出狂言我會滿臉不屑,不過對於你,我還真有些看不懂。”柳國正嘖嘖了兩聲,“這事先放一邊,我和你說件事。”
“恩?”範偉沒料到柳國正竟然找自己有事?
“平安縣委縣政府,要進行洗牌了。”柳國正這短短的一句話,簡直在範偉心中猶如炸彈般轟然響起。在震驚之餘,他有些奇怪,爲什麼柳國正會和自己說這些?
“我知道你會奇怪爲什麼我要和你說這個,那是因爲方富民這個傢伙已經把那搞垮鄭立瀧那段錄音的來源告訴了我,我起初還真不相信,你這傢伙竟然還是位黑客高手……”
“呃……哈哈,僥倖僥倖。”範偉一聽頓時明白過來,柳國正是方富民在縣裡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告訴他這些也沒什麼關係。不過柳國正既然知道是他交出的那段關於鄭立瀧與其情婦華麗麗的室內錄音,那麼肯定也會知道他和鄭立瀧以及鄭劍的那些過節。
“鄭立瀧真慘了,他恐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和情婦的關係竟然會是因爲這段錄音被發現的吧?”柳國正含笑道,“這幾天他情婦華麗麗把所有事都抖了出來,鄭立瀧在被雙規後爲了保命更是把縣長他們這些土皇帝的罪證知道的全部抖露,聽說省裡高層已經震怒,指示這事一定要進行徹查。不久之後,平安縣的政壇肯定要被重新洗牌。”
“恩,那鄭立瀧估計是什麼下場?”範偉對於官場爭鬥毫不關心,他只關心自己的敵人和報復的對象。
“慘,估計起碼在牢裡沒有幾十年是出不來了。你知道嗎?鄭立瀧竟然隱瞞了三年前平安礦難真實的死亡人數,和縣長几人從礦產中一年貪污不下百萬,這種人不在裡面呆幾十年那政府真要瞎眼了。”柳國正說的很輕鬆,可還是讓範偉的心狠狠抽搐一陣。幾十年啊,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些官員難道就不知道他們亂來的下場會是這麼慘嗎?可爲什麼他們還是前赴後繼的淪爲金錢的奴隸呢?
也許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不過無論怎麼說,範偉絲毫都不同情鄭立瀧,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柳國正之所以會和他說這麼多,顯然已經將範偉列爲了平等對待的人物,完全已經沒有將他在當成一位初中才剛畢業的小男孩對待。至於爲什麼會這樣……假如你能提供某位大官貪污的罪證,假如你能隨意研究研究就能把某發電機組的核心組件給畫出來,假如你能面對數千萬財產而絲毫不動心,面對死亡威脅臨危不懼的話,那麼你也將會有這樣的待遇……
掛斷電話後,範偉狠狠一捏拳頭,臉色鐵青的對着豪華精緻的天花板楞了半天,才吐出了口發泄的怒氣冷笑道,“鄭立瀧,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