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範嘉成被驚的再次從椅子上站起,那蒼老的身軀卻顯得那樣的挺拔。滿是皺眉的臉上,充滿了震驚之色,很顯然,他被範偉所得出的結論給驚呆了,眼神中充滿着不可思議。
不光是範嘉成,在這庭院內所有的範家人都被驚呆了,就好像心中不可能的事情成爲了可能,奇蹟突然誕生一樣!範輝居然不是那個非禮方佳怡的色狼?這讓原本已經認定事實的他們根本無法接受。範家中難道還有比範輝更無所事事,更壞的人嗎?範偉這一聲宣判,等於把範家又推入了醜陋的深淵之中!
這件事註定要有個人出來承擔責任,範輝沒事了,那就證明肯定有其他人要下水。頓時在場的每個人開始人人自危起來,他們可不想因爲誤會和一些莫須有的假證據而成爲背黑鍋者……
“範偉,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範輝是無罪的?”範嘉成沉着臉,他當然知道範輝無罪後的麻煩性,那也就意味着,在他掌權的範家,還有比範輝更壞的強姦犯的存在!
範偉一把抓住範輝的手,冷冷道,“首先,佳怡很清楚的說過,她咬過罪犯的手掌,使他疼的不得不鬆手。可是大家來看看,範輝的右手根本沒有一點咬痕!其次,佳怡說她被那混蛋一巴掌就打暈了過去,顯然這傢伙的手勁要很大才行。可是我對着這手掌瞧來瞧去,根本連老繭都沒有的手加上他這付瘦弱的身體,你說他能一巴掌打暈人?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不信了!第三,就從剛纔範輝走路的姿勢來看,他下身是不可能受到任何傷勢的,而佳怡說過,她曾經兩腿踢中過那個罪犯,而且明顯踢疼了他,也就是說,這個罪犯下半身肯定受到過傷痛,不可能走的如此輕鬆自如!”
“根據上述這三點,我完全有理由推斷,範輝是無罪的,是被冤枉的!”範偉朝着範輝望了眼,堅定道,“我們不能讓任何一個混蛋不受懲罰,也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好人被冤枉!”
“噗通……”範輝激動的哽咽着再次跪倒在地,感激的朝着範偉大聲哭道,“謝謝,謝謝你啊範偉!!我終於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了,我終於可以不用被人冤枉了!!”
跟着範輝一起下跪的,還有他的父親,二伯範友志。他老淚縱橫的就這樣默默哽咽着流着淚,什麼話也沒有說。此時無聲勝有聲,他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中的感激之情還是不易言表的。
“好,既然你如此肯定範輝沒有罪,那我也是相信的。”範嘉成坐回到椅子上,朝着範偉皺眉道,“可是,那真正的罪犯又會是誰呢?居然隱藏的這麼深?”
範嘉成的這話也是庭院中所有範家中人所想的,範偉微笑着開口道,“凡事不會沒有露出的馬腳,只要有跡可循,就一定能找到真兇!從佳怡的敘述中,最起碼已經可以肯定,此人身體強壯,並且手掌有傷痕,而且下身被踢,肯定有些傷勢存在。最重要的是,身體既然強壯,那麼此人肯定比較年輕,肯定不是像範輝這樣連農活都不幹整天遊手好閒的角色。還有一點就是,他一定要在昨晚見過方佳怡!從這幾點去調查,一定會有所眉目的!”
聽完範偉的話後,範嘉成敲了敲柺杖,略有深意的思索道,“照這樣說來,昨晚真正見過方佳怡的也就只有你們剛來時,呆在我家庭院中的家人和食堂中的人見過方佳怡。這樣,老大,老二,你們就按範偉所說的一個個查過去,一定要把這混蛋給我揪出來!”
方佳怡見範偉爺爺這樣說,不由朝範偉小聲道,“範偉,要不還是別查了……我怕真查出來,爺爺又要傷心。”
“不,查不出來爺爺纔會傷心!”範偉輕捏了捏佳怡白皙的臉蛋輕笑道,“善惡終有報,他既然敢做出這樣的壞事,就必須要承擔責任才行。”
範忠義與範友志按照範嘉成的意思,一一對庭院裡這些家裡人進行了排查,可是卻依舊沒什麼結果。範友志有些爲難道,“範偉,範村一共就那麼大,年輕人更是少的可憐,出門在外打工的打工,讀書的讀書,除了幾個在家務農的和我這暫時沒工作的兒子外,也就只剩下了大山家的範德華,而他昨天晚上一直呆在家裡,他父親和他的幾個朋友都可以作證。”
“那就把在家務農的全部帶上來!”範偉一聲令下,範友志只得將四位在家務農的年輕人給帶了上來。他朝四位範家遠方親戚的這些兒子們掃了眼,突然朝着範忠義道,“大伯,大哥範孝呢?”
“範孝?”範忠義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兒子不知道去了哪裡,奇怪道,“恩?他剛纔還在這裡的啊?怎……怎麼?連範孝也要被調查嗎?他昨晚可是和你們一起回來就睡覺了啊,你,你該不會是連他都懷疑吧?”
“大伯,你嚴重了,大哥的爲人憨厚,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讓他出來一起調查下,這也可以顯示公證不是嗎?”範偉淡淡的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我相信範孝大哥是沒有動機的,只不過爲了公平起見……”
“哦,這樣,恩,我也覺得應該是。”範忠義想了想便咧嘴笑着轉身朝人羣中喊道,“範孝?範孝!快出來,臭小子你到哪去了?”
“爸……我,我在這裡。”就在範忠義扯着嗓子在人羣中找人時,範孝已經走到了那四名被接受調查的遠方親戚的兒子們身邊,朝着自己父親有些臉色難看道,“你不用找了……”
“哦,知道了。”範忠義朝着自己兒子憨厚的笑了笑,朝範偉道,“你大哥已經自己出來了,範偉啊,大膽的查,大伯支持你!我最痛恨的就是老想佔女人便宜的畜生!我要知道是誰,非打斷了他的腿不可!”
範偉笑着點了點頭,來到了一共五名有嫌疑的年輕人面前,輕描淡寫的道,“請大家把手伸開,我看看你們的手掌有沒有傷痕。”
五名嫌疑的範家族人將手全部攤開,範偉一個個看了過去。就在他看到範孝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手上滿是灰塵,髒的不得了,不由奇怪的笑道,“大哥,一早就去地裡了啊?”
“呵呵,是啊,大清早的施肥,苗長的快。”範孝有些不自然的憨笑道,“習慣了。”
範偉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去旁邊的水井裡抽出水來裝了滿滿一臉盆,直接端過來放在了範孝的面前,淡淡道,“大哥,公平起見,把手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