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藥家族?”範偉一楞,思索了會後才奇怪道,“蘇江省的醫藥家族?不會吧……蘇江省靠近江浙省,也算是江南地區,整個江南地區,好像就只有江德有個醫藥世家,沒有別的有名家族了吧?”
“哼,這正是我沒有料到的地方!”唐師傅苦笑道,“原來,這個唐門分支也只是在蘇江省暫住,爲了逃避戰亂纔去的,他們真正的躲避的老家,是在江浙省的江德市!”
範偉猛的一瞪眼,驚呼出聲道,“難道……唐師傅你說的這個家族……是,是江南遙望,江德吳家??”
“對,我說的這個家族,就是醫藥世家吳家!”唐師傅此時頗有些鄙夷的不屑道,“說起來真是可笑,一個堂堂醫藥世家,竟然早就失去了對唐門的眷念。我父親前去與他們會面時,起初吳家人還比較客氣,可是當他們一聽要與玄機門一起重建唐門時,竟然堅決不同意,還說吳家勢單力薄,是醫藥世家,厭倦了打打殺殺,想過太平日子。真是可笑,唐門四分五裂之後,哪裡過過什麼好日子了?只有唐門強大才能真的過上好日子!這些吳家人,真是鼠目寸光,沒有膽識!”
唐師傅的話傳入範偉的耳中,帶給他內心的震撼何止是驚天動地!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江南藥王的吳家,竟然也會是唐門分支之一!天吶……那這麼說,吳詩的爺爺,一直保守着這個秘密,壓根就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吳家是唐門這件事?難怪吳家上下都不知道此事,因爲吳家壓根就已經不願意和唐門有任何瓜葛了!
玄機門竟然是與吳家有血海深仇,這簡直是範偉聽過最不可思議的結論。可是偏偏這個結論竟然是真實的,更是現實的!範偉已經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吳老爺子,與他對招之後他詢問自己武功來源之處所表現出的震驚與欣喜,原來那個時候吳老爺子就已經從招數上發現範偉是師傅的徒弟了!這麼說來,吳詩爺爺一定會因爲他父親被唐師傅父親所殺而來平安縣報仇。這與唐師傅剛纔所說簡直完全吻合!
現在的範偉,滿臉都是震驚與無奈。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萬一真是吳老爺子因爲想要泄憤而向山口組告的密,那麼他豈不是要幫師傅對付吳家?本來範偉對吳家是沒有好感,可那畢竟是吳詩的爺爺和家人啊!加上吳詩現在又懷孕,他,他難道真的要讓吳詩失去親人嗎?
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心越來越亂,頭越來越疼!和許薇與她舅舅不同,唐師傅和吳家那是生死大仇,一旦要打擊報復,那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他身爲師傅的徒弟,口口聲聲說要替師傅報仇雪恨,這下可怎麼辦?怎麼辦!
似乎完全沒有在意範偉此時慘白的臉色,唐師傅繼續回憶道,“我的父親就因爲這樣與吳家才爭吵起來,一方是要求吳家和玄機門一起重建唐門,一邊是吳家不願意,只想過太平富貴的生活,雙方的意見完全是一左一右,吳家人頓時便不客氣起來,要讓我們離開吳家,我父親千辛萬苦的趕到蘇江省,結果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不由惱羞成怒的大罵吳家沒種沒出息,只知道過安逸的生活,把唐門培養的恩情全給忘了,是忘恩負義的雜種。吳家人聽見我父親侮辱的話語當然氣的先動了手,局面就這樣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見範偉依舊不說話,唐師傅不由繼續忍不住冷笑道,“除了這個吳峰,我再也想不出還會有誰知道我的隱世之地了。很有可能,這山口組的殺手們就是因爲這吳峰泄密而來的。看來……他還是沒有忘記父輩的那些仇恨啊……”
吳峰!這個名字範偉再熟悉不過,那不就是吳詩爺爺的名字嗎?看來一切已經明朗,很有可能今天山口組前來武館暗殺這件事,就是吳詩爺爺一手造成的!恐怕吳詩的爺爺就是泄密者……
臉色十分難看的範偉忍不住試圖還想有些僥倖道,“師傅,是不是還有別的人知道你是玄機門的門人這個秘密?也許……不是吳家乾的呢?”
唐師傅沉思了會後虛弱的開口道,“除了吳家,我確實找不到還有誰知道我是玄機門門主這件事。恐怕這事有八成是他說出去的……”
範偉捏了捏拳頭,心裡充滿了失望與糾結。他現在滿肚子的火都對向了吳老爺子。這件事泄密者是誰不好,爲什麼偏偏是吳詩的爺爺呢?如果吳詩知道這事的話……
“範偉?你怎麼了?好像臉色不太好。”唐師傅終於發現自己這個寶貝徒弟好像神色慌亂,充滿痛苦,不由奇怪道,“你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也受傷了?”
“沒,沒有……”範偉無力的搖了搖頭,苦笑着似乎下了決心,咬牙道,“師傅,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罪魁禍首,我一定不會放過!”
唐師傅滿意的點點頭,臉色又漸漸慘白起來,有些無力道,“你是我徒弟,我難道還不放心你嗎?報仇的事就由你,我現在感覺很虛弱,快想休息了。你現在是玄機門的新任門主,還需要有個簡單的儀式和交給你一些門主才能守護的傳承之物,等我休息好後再說吧,暫時先這樣。去,幫我把我的兩個女兒給叫進來。”
範偉點點頭,有些失魂落魄的轉身朝着門口走了出去。當他看見唐嫣然和唐念兒還有江靜三個女人在門口似乎聊着什麼天時,便叫唐家姐妹進去聽後唐師傅的吩咐。
“範偉?”江靜多少細心,一眼就看出範偉臉色有問題,還以爲他還在擔心唐師傅的身體,不由低聲安慰道,“別太傷心難過了,唐師傅至少目前還活的好好的,醫生也沒說他具體什麼時候……現在我們應該儘量保持笑容,讓他開開心心的不是嗎?”
範偉輕嘆了口氣,苦笑道,“你搞錯了江靜,我不是在爲這件事而痛苦。師傅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倒是對生死看的很開……”
“那你爲什麼還要這麼不開心?”江靜有些奇怪的反問出聲。
範偉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擡頭透過病房外的玻璃望向病牀上的師傅,半餉後,才冷靜的開口道,“人啊,無論做任何壞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無論有什麼樣的藉口,都不能成爲害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