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只見一盤火爐正在散發着陣陣溫度,範偉笑着便坐到了旁邊椅子上,從包裡掏出了兩條煙和兩塊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手錶,分別遞給兩位許薇哥哥道,“大哥二哥,一點點見面禮,不成敬意。”
“哎呀,你瞧你來了還買這麼多東西來幹什麼,真是……”許巍有些不好意思的從範偉手上接過見面禮,看了眼那煙盒上的牌子就知道是名貴貨,不由朝他笑道,“那可就真謝謝妹夫了,呵呵。”
“大哥,這新房有沒準備好?”範偉看了眼這許薇家的老舊房子裡的擺設,朝着許巍道,“你和新娘子應該不住在這吧?”
“不,哪能呢,呵呵,我的房子爹已經幫忙給蓋好了,距離這不到一百米,就在河對岸,呵呵。”許巍提起自己的婚房,不由臉上帶着無比的幸福道,“妹夫,你和我妹妹啥時候結婚啊?”
“呃……”範偉被許巍這突如其來的提問給差點把喝到嘴裡的一口茶水噴出來,只能乾咳了幾聲尷尬道,“這個到時候再看,再看……呵呵。”
“哥!你那麼怕我嫁不出去啊,真是的……”許薇俏臉一紅立刻瞪了自己大哥一起,許巍憨厚老實的摸了摸腦子傻笑了起來。
範偉望着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景象,心裡也是頗爲感概。不用說,許薇是個漂亮女孩,真嫁不出去那隻能說她眼光高,喜歡她的男孩子估計一抓都有一大把。她的真正困惑,主要還是在譚坊鎮上的那位鎮長以及他兒子譚友林的身上。這次來到許坊村,範偉也思量過,若是他把譚仕通和譚友林這對父子給搞下臺,那麼不就意味着許薇就不用生活在被逼無奈的窘迫境地了嗎?只要把譚家父子給搞垮,那到時候就算範偉告知許家人他只是許薇假男友的實情,那也就完全沒有什麼問題了。
可是不得不承認,範偉雖然讓姜部長出面帶給了譚家父子很大的壓力才能讓他安然無恙的離開警察局,但是若真的要讓這對譚家父子在譚坊鎮這樣他們經營了十幾年的地方落馬,難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譚仕通這個人給範偉第一印象就是懂變通,做事圓滑的傢伙,他可以爲了迫於範偉的背景後臺而如此心狠的打罵自己的兒子,這個人若在古代必定不會是英雄,而是梟雄!
但是現代畢竟是和平年代,一個梟雄生活在現代而且還是爲官者,從本身來講範偉就衝着竟然連路邊的小流氓小混混黑豹都要變着法子的巴結鎮長的兒子這件事來看,這對譚家父子,絕對不可能會清廉公證到哪裡去。
他範偉一不是官場中人,二沒有執法的權力,所以他要搞垮當官之人,除了運用法律手段外,沒有別的辦法。所以,要讓譚家父子下臺,那麼就必須要找到他們的軟肋,只有找到他們的軟肋,才能幫許薇徹底除了這個心腹大患,而他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公開自己和許薇的真正關係。
不過,譚家父子在譚坊鎮上經營十幾年,這軟肋可不是說找就能找的到的,一切恐怕還得順其自然。這個時候,圍坐在火爐邊烤火的許薇向範偉遞過去一些瓜果,這才令範偉從深思中回過神來,笑着接受。
“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許薇邊將小手上的瓜子放到範偉的手上,邊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有些擔心道,“我爹還沒回來,和親戚他們談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想出什麼辦法沒有。”
“對了,你媽和你四弟金鐘國呢?他們也和你爹一起去二叔家了嗎?”範偉這時忽然想起,好像到現在都沒見到金美娥和金鐘國。
聽見範偉的詢問,許籃開口解釋道,“妹夫你剛來還不知道,媽帶着四弟去縣城買火車票去了,今晚住在爹的朋友家裡,要明天一大早纔回來。”
“火車票?怎麼,你媽要出遠門?”範偉有些奇怪的望向許薇,這大兒子纔剛要結婚,怎麼母親就要出門了?許薇和他說過,她這一家人在這許坊村一般是不出去的,上次去江德市都已經是難得了,怎麼這大過年的要坐火車去哪?
“是這樣的範偉,上次在江德市你也知道了,我媽其實是C國人,是叛逃出境到達Z國境內的,算是偷渡者吧。而這兩天,住在東北的臨濟省,和母親一起逃脫的姐妹打電話過來,說是母親的親人,算是我最小的舅舅也從C國成功偷渡到了我國,所以母親想去臨濟省去看看他。”許薇說到這裡,嘆氣道,“母親現在就只有這小舅舅是唯一的男性親人了,其他的男性親人在偷渡的時候都被C國軍人開槍打死,我媽和其他姐妹簡直是九死一生的來到這裡的。命苦的母親經常會想起那些已經死去的親人,有時候還偷偷的流眼淚。”
“可不是嘛,媽這樣傷心,來了親戚總要讓她去見見的。”許巍也是一陣嘆息道,“若不是我剛結婚沒法撇下媳婦,就肯定和媽一起去了。”
“大哥,你可不能走,找二叔還需要我倆幫忙呢,一會爹回來,肯定還要交代我們這件事的。”一旁的許籃說到這裡道,“再說,現在是春運期間,媽這火車遠到東北的臨濟省,這火車本來就少的可憐,更別提現在人這麼多,買不買的到票還是問題。我說我媽就是在瞎折騰,你說讓小舅過來看咱們,和咱們生活在一起多好。”
“二哥,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小舅如果能過來他還不過來?媽的身份都是爹給了好多錢才擺平的,小舅這樣一個沒身份沒戶口的人跑來西江省,不被查纔有鬼呢。”許薇有些不滿的朝許籃道,“媽這是想親人有什麼不對,她和小舅幾十年沒見,見上一面是多難得啊,怎麼就是瞎折騰了?”
“呵呵,三妹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媽太心急,這事根本急不來,最起碼也該等春運結束在走,票纔好買些吧。”許籃顯然有些怕這個花枝招展的妹妹,急忙笑着辯解道,“我又不是不想讓媽不去,只是覺得她這麼大年紀跑到那麼遠的地方有些擔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