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不覺悲從心來,想想歐陽,就是欺負自己了,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肩膀聳動,小聲抽噎。
但是,聽到電話那頭母親急切的聲音裡似乎也夾雜了嗚咽聲,安小溪擡起臉頰,盡力的控制住眼淚,情緒相對穩定了,臉上擠出一抹微笑,似乎母親在電話裡就能看到。
“媽媽,沒有,我們挺好的,我就是有點想家了。”
“真的嗎?”
“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想選歐陽?”
“先考哈考察吧,也許人都會變的,相信女兒肯定不會砸在手裡,看呢定會嫁得出去。”
“相信我肯定相信,就是一天沒着落,我一天不就着急嗎。”
“好了媽媽,電話費很貴的,我沒事,放心吧,放假我早點回去,掛了吧。”
“小溪,媽媽……”
安小溪強行把手機掛了,說得更多,暴露的心事就更多了。安小溪的眼淚又在眼圈裡打轉轉,自己這是怎麼了,不爭氣的眼淚,人家不喜歡你,你幹嗎要纏住人家不放呢,一廂情願的鑽牛角尖兒呢。
積聚了許多天的眼淚撲簌簌的打溼了枕巾,眼淚最清楚自己的內心世界。
林琳和露露栽了跟頭跑進來的,她倆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照片被劫走了,歐陽,歐陽。”
“你們把照片拿哪裡去了?”
“圖……書……館。”
“給我要回來去,煩人不,你們,惹事精。”
“一會就會給你送回來的,他們看夠了還不送來,自己留着燉着吃。”
“我不管不送來,你們就給我去要。”
“嘿,姑娘,你憑什麼指使我們呀,你心虛了?害怕了?有膽量自己去呀。”
“我”……
“哎喲,小眼圈都紅了,掉淚了?傷心了?不好選擇了?”
“你們又欺負我!”
“嗨,我們說的是真的,那個人看到照片,臉拉的像長白山了,腦袋漲的想要迸發的火山,所以,我們嚇得跑回來給你報信了,你做好思想準備吧,我們不參與了,我們哪裡也不去了,睡覺。”
“你倆惹事了,想躲起來了,沒門,等來了就讓他們找你倆。”
“咱倆死也不吭聲,記住了,別想着你的什麼海濤了,躲過啦今天,姐姐明天去給你說。”
“好,咱們就睡覺吧,和衣而睡。”
“廢話,那還裸裸睡呀,現在就想着走光了?”
“閉嘴,安息!”
安小溪心裡也翹起了小鼓點,歐陽和海濤要是來問自己,自己準備怎麼樣回答,說在裡面選了一個,說沒有選,爲什麼不選呢,我怎麼回答,沒有合適的,那我倆種你覺得誰合適,啊?我回答嗎?
安小溪滿腦子漿糊了,自己設想了歐陽他們可能會問到的每一句話,然後自己準備好了如何應答,等呀等,等呀等,月上枝頭,人約黃昏後,可是,沒有來,月朗星稀,花前月下,還是沒有見人影,衆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卻始終沒有出現在眼前。
安小溪的心裡是七上八下了,這種痛苦的猜測比自己瞎琢磨場景更令人坐立不安。
爲什麼沒有來,想什麼了,不想知道結果,
那就是沒意思了,自認天命了?認賭服輸了?
安小溪是捫心自問,自己就這樣砍錯了人選嗎?
歐陽和海濤悄悄的潛入宿舍,那兩個舍友今天很湊巧,都不會來住宿了,那今晚這宿舍就他們的倆的秘密基地了。
“海濤,我想了個好主意,你聽行不行?”
“說!”
“你看這些人身後都有聯繫方式,我們挨個去騷擾一番。”
“就說是我是……”
“對,就說是她在學校談的男朋友,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得就把她的後路給切斷了。”
“對,不謀而合。”
“他家裡怎麼樣解釋?”
“我有這個膽量,自己去他家裡,你呢?”
“我不敢,歐陽,我退出了,我自己跑到他家裡去,就是神經病。”
“我不怕,爲了愛情皆可拋,神經病就神經病吧,沒有付出,哪裡有回報,你自己退出的,那就別怪哥們手段高明瞭。”
“拿電話你自己打吧,我不打了。”
“你也打,我就說是我打的,責任我來負,後果我承擔,安小溪和我急了,真的和我沒戲了,就只剩下你一棵苗了。”
“暗戀嗎,我還不知都安小溪的心思呢,我觀察她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你有這麼大的勇氣,我甘拜下風了。”
“那好,哥們可就行動了,做好給哥們收屍的準備吧,不成功,則成仁。”
歐陽越來是這樣打算的,海濤簡歐陽這樣執着大膽,自己做到歐陽這樣拼命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自己對安小溪的心比不上歐陽對安小溪的心意,那自己暫且退出,坐在高山觀虎鬥,也許還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
“我們還是先去辦理一個新卡號吧,打完電話就扔掉,我怕人家告你。”
“對,辦卡去,瞎攪和散了,看形勢不對,可以死不認賬,打死也不說。”
“好。”
兩個人急忙的準備作案工具,這些並不難辦,在學校的商店裡就可以,而且可以不用自己的身份證就可以隨便的開一張手機卡,只要你消費就是大爺,他們就給你準備好了黑戶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歐陽端坐在宿舍牀上,從裡面選出第一個敵人來,自己清了清嗓子,用濃重的鼻音試着說了句你好,你好,海濤點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於是,歐陽開始了第一單詐騙。
對方聽到聲音,非常友好的說了聲你好,還禮貌的問你是誰,歐陽拿腔拿調的說,自己是安小溪的男朋友,對方就問:“安小溪是誰?”
歐陽的電話啪地掛斷了。
人家根本不知道安小溪是誰,自己這是在胡鬧什麼?
海濤這個軍師,從沒一句話來給歐陽分析,最後認爲,這是對方的小把戲,否則對方太沒面子了,所以,電話還要接着打,如果對方說不認識安小溪,納悶歐陽就會所,如果以後有人給你提女朋友說名曰安小溪,那你就不用考慮了。
歐陽是從心裡佩服海濤這個軍師,是的,自己要堅持,堅持纔是勝利。
調整好狀態,歐陽以勝利者的口吻再次介紹:“安小溪是我的女朋友。”
對方說:“奧,你還有事嗎?”
“
我就是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就別想給安小溪做男朋友了。”
對方說了三個字:“神經病。”
對方傳來了滴滴的聲音,人家掛了。
還好,說什麼也是解決掉了兩個人了,第三個,再次鼓足了勇氣,禮貌的說出你好,對方很詫異地問:“你認識我嗎,我認識你嗎?你爲什麼給我打電話?”
“我們不認識,我是想告訴你,安小溪有男朋友了,就是我。”
對方回答:“我告訴你,我有女朋友了,不叫安小溪,請你不要來騷擾我。”
得,這不是敵人,沒有競爭力,白磨嘴皮子了。
第四個歐陽開門見山就說:“不要和安小溪交朋友。”
“爲什麼?”
“她有男朋友了。”
“那她怎麼還來相親呢,她有神經病吧。”
“誰去相親了,你纔是神經病!”
“不是神經病發什麼帖子,這裡是廣告公司。”
盲線了,歐陽盲線了,這都是什麼呀,都是家長安排的吧,最後一個堅持下去,耐心,耐心。
歐陽以平緩的語調說了句:“你好。”
對方也說:“你好。”
歐陽說:“我是安小兮的男朋友。”
對方回答:“我也是安小溪的男朋友。”
咦,踩到真地雷了。
“我是說安小希已經有男朋友了,請你不要再打擾她了。”
“先生,我把這句話也送給你。”
“我和安小溪已經訂婚了。”
“訂婚可以取消呀。”
“那我們已經結婚了,你該放棄了吧。”
“好的,我明天就去找他的父母,這是欺詐,商業欺詐。”
最後的一個電話呀,對方是被雷懵了,歐陽自己也被嚇趴下了,拿着電話足足聽了三分鐘的盲音,完了,攤上大事了。
“手機卡,快扔了。”
奧,驚魂未定的歐陽趕快把手機關機,扣下手機卡。
“人到那裡保險?”
“廁所,下水道。”
手機卡這個重要的罪證順着廁所裡一聲嘩啦,就沉入下水道了。
“我剛纔的聲音僞裝的好聽不好聽?”
“沒有僞裝呀,就是你的聲音嗎,就是裝的標準點,也不是普通話的那種標準,我是一聽就能聽出來。”
“啊,是嗎,我還盡力裝了呢,陌生人聽不出來。”
“陌生人聽什麼音也是陌生的,還用得着僞裝嗎?”
“擾亂調查方向。”
“擾亂幹嘛,你乾脆去自首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想想,我想想。”
消除了隱患,歐陽還被最後一個電話困擾着,明天安小溪的父母就會接到電話:“你女兒結婚了,還想找什麼對象,想重婚呀?”
不用思考,他的老爸老媽估計會當時就會和他們大吵大鬧起來。
而安小溪還矇在鼓裡,家裡人問起來,她還一問三不知呢,那被他老爸老媽尅一頓也是在所難免了。
我需要去自首嗎?
看這樣的情況分析下去我還是需要自首的!
歐陽夢裡唱了一晚上的忐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