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溪踏上了遠去的列車,她的耳邊總是縈繞着父親的話:“孩子,想家的時候就打個電話,有時間就回來看看爸爸媽媽。”
爸爸一句批評的話都沒有,而且,也不安慰自己,就把濃濃的父愛融入了簡單的話語裡。
列車駛向了邊遠的山區,她原來畢業的時候聽說過關於支教的問題,而且,自己還記住了幾個急需老師的地方,她這次就是奔那個地方去的。
三天三夜之後的凌晨,安小溪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下車後,沒有人接站,自己也不知道該去的地方在哪裡。
她下車後急忙問站上的服務人員,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走,在指點之下,他有坐上了去山裡的大巴車。
大巴車在山路上給人的感覺是做轎子,忽上忽下,或做忽悠,搖晃得安小溪不一會兒就反胃了,再過了幾分鐘她就哇哇的吐起來。
身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看的心疼了,就遞給安小溪一瓶礦泉水,溫和地說:“姑娘,簌簌口吧,第一次來山區的人都這樣。”
安小溪抱起無言的感激和無已掩飾的痛苦,她喝了一口水就又捂住嘴巴,那個年輕人主動的把誰拿了回去,擰好了蓋子。
“你去哪呀?”
年輕人問安小溪。
“我去找這裡的文教室。”
“文教室?你是來採訪的?”
這個年輕人眼睛裡竟然是神采奕奕,安小溪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同志姐呀,我們這裡太需要報道了,窮山僻壤,經濟條件差,交通條件差,孩子們的教育問題就跟不上,這裡老師缺乏,幾個年紀就一個老師教課,還不是國辦的老師,那些國辦的老師來了呆幾天就全都走了,我們繼續要把這裡的情況反映出去,需要把有愛心的老師領導我們這裡來。”
年輕人滔滔不絕,安小溪聽着插不上話,但是,注意力一轉移,她的嘔吐也減輕了。
於是安小溪和他說起話來:“那上面就解決不了嗎,沒有老師願意來嗎?”
“交通條件太差,年輕的來了都怕窩在這裡了,所以,搭上幾個月就不錯了。”
“那文教室在哪裡,有沒有?”
“有呀,我就是去文教室反映情況的,我們那裡的老師病了,大概是走了吧,大學生,來這裡不適應,說去看病,估計是不回來了,我十來討個老師的。”
“老師好討嗎?”
“不好討,先掛上號,等着吧也許很快,也許一年半載,那就說不清了,看運氣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我帶你去。”
安小溪看着遠山突兀,怪石嶙峋,山路兩邊直上直下的,這條路現在處於峽谷之中了,這樣地勢險惡的地方,車子每走一步,車上的人都要深呼吸一口,每個人都做得端端正正,而且,絲毫不亂動。
“這裡幾個村集中到一起上課,我們這邊還可以,河那邊的孩子們就要每天從天鎖上滑過來,沒有見過的會嚇掉魂的。”
安小溪這才發現,自己選擇了一條艱苦的險路,艱辛到什麼程度自己還不清楚,但是,自己從這個年輕人的口中知道,來這裡的人都被嚇跑了,自己不知道能不不能夠堅持下去。
這裡肯定是人煙稀少,人跡罕至的人間地獄,可能會成爲心靈上的世外桃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