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很早就見過陳家人, 這次不過是正式點。但是爲什麼晉成成就能如此不知廉恥的跟來?看着他猥瑣的勾搭人家小保姆,何苗只想做回超人,將他踢回他的星系, 連同他的座駕UFO一同踹走。
可這都是夢, 夢還是被晉成成敲醒的。他這是典型的報復, 捉弄何苗想讓她陋習擺出, 何苗就是故作鎮定。大刑伺候不必要在這種關鍵場合。
“小草, 別矜持了,這都是自己人露出你的原形吧。”晉成成來回溜達着,真是肆無忌憚。
陳笙坐在她身旁給他削水果, “不要理他,他是內心空曠, 需要慰藉。”
何苗趴到他耳邊竊竊私語, “推到游泳池裡。”
“好, 我全力支持你,把蘋果吃了, 我們去吃飯。”
何苗的計劃悄無聲息的在飯後展開,晉成成在上岸以找不到那二位的身影。倉皇的跑進屋裡才知道他們野炊去了。
晉成成恍然大悟,要不得這飯桶何苗怎麼吃那麼少呢?早有預謀啊。
現在追出去已經不可能了。“乾爹,你覺得小草怎樣?”
“你覺得呢?”
“您要說不合適,我就快刀斬, 然後我再奮起直追。”
“你這是落井下石, 我覺得那孩子不錯, 你還是問問你乾媽吧。”
“看樣子我可以退出了, 乾媽早就給她準備好傳家之寶了。”晉成成總算有點自知之明, 溼漉漉的跑開,他這輩子是沒戲抓到何苗了, 那麼就追何之之吧,怎麼着也是何家的人。
野炊本是新婚家庭和即將步入婚姻的戀人的活動,沒想到景玥竟然公然帶王子這個外人來當司機。
王子相當□□。像根木筷子似的矗立在他們中間做溝通的媒介,“很驚訝嗎?我不干涉你們,他們車壞半路了,正好我出差經過,到這吧。我那火車也晚點了,也沒想到是你們,那你們繼續,我上別的地兒溜溜。”
“王警官,留下來吧,都不是外人。”王子要走,還是陳笙做人體面把他留下。
王子留下來決定權不在陳笙,他主要是看何苗的意見。何苗也不好意思那麼小氣,“留下來吧,今天你到見外了,真不像您的作爲。”
“那你們聊我去烤肉。”
王子這陰沉的臉真是搞壞氣氛,何苗攔下,“真怕你把我們都害死,還是你們聊我去弄。”
“親愛的,我跟你一起,你可是我大師傅。”景玥美美的追過去,“別生氣啊,真是巧合。”
“別解釋,越解釋越說不清,我順便告你一消息,我們要結婚了,請帖很快就給你發過來。”何苗的語氣超級平緩,而景玥卻驚詫的飛跳回去向陳笙求證。
“陳老闆,你們真打算結婚了?”
“是啊,請柬正在製作,婚禮正在籌備中。”
兩個當事人都肯定這場興許極其豪華的婚禮,王子卻沉默的像只失音的黑烏鴉。看他們的話題源源不斷和已經閉嘴的景玥,他也覺得留下來真的多餘。看何苗如此幸福的崇敬他們的未來,他更是心在淌血,但他真不想放下,不想!
王子什麼時候走的就連他的鐵桿粉絲景玥都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則沒有挽留,反正他是要走的是必須走出局的,何苗沒理由挽留。
關於新婚的話題,周天的奇思妙想的設計理念還真有一套,就連景玥都想再結一次婚。不管景玥何苗關係多要好,作爲周天的拜把子兄弟,她也堅決不允許景玥有動歪念頭的思想,結婚就許一次,拍婚紗照不管……
“吃得好飽啊,陳老闆你真是有福氣。不好好待我家寶貝,半夜我砸你家玻璃。”這是臨行前景玥贈給陳笙的,而她的心理巴不得陳笙待她不好,然後兩人分手,王子雪中送炭,舊情復燃。
“你管好你自己吧,你要是對周天不好,我白天就扎你家車胎。”
何苗真是糊塗鬼,榔頭一樣的腦袋,說話不假思索就反擊景玥。何苗也沒什麼意思,就是維護一下自己的威望,還有就是封她那烏鴉嘴。這下好了,兩位女士帶着各自的不滿分道揚鑣,半路還抱着電話對着說粗話。
何苗早就跟陳笙坦白從寬,她就是粗人俗人,文明的時候很文明,不文明的時候就是一女流氓,外面稱‘掉價’。可她覺得這樣活得真實灑脫不做作,這纔是她的精神,憑什麼要虛僞,僞裝。人就活那麼些年,幹嗎爲看別人的臉色迎合別人。雖然她也爲工作諂媚過,可她那是爲自己的薪水,所以她還是那句老話,我就這樣很傻很天真。
就是這樣的何苗,纔在衆女子中脫穎而出,但她這樣的適合在家呆着,不適合出來放風。所以陳笙也告訴她,結婚後就暫時不出來工作,可以去旅行,放鬆一下,到時候找個喜歡的工作做,可以開店,他全權支持。
一個體貼的無微不至的男人,一個麻辣有點小性的女人,他們的故事何苗一直期待着。他們約定個好日子去登記,算起來夠熬人的,起碼要等一週時間。
而這一週時間,何苗都在忙碌着工作交接。
跑外勤的典型八零後何苗被火星來的九零後推下臺,別說交接工作了,本來事情就不是很多,只要能融入狼羣一切都萬事大吉。何苗想着怎麼着她也該收斂一下吧,畢竟是在很有權威的大公司打工。可人家孩子很友好的將她請出門,她很自信地說可以搞好關係,而且還要做得更好。
何苗很佩服她的勇氣,她想興許這小孩還符合晉成成的胃口,沒準能一見鍾情,喜結良緣。可她一轉身就發現,她真的老了。晉成成比他卸裝還快,“小草,我已經被內定爲你們的伴郎,現在我也可以休息了。”
“我糊塗了,還想給你製造火花呢!”
“嫩的還是留給糟老頭子們吧。我喜歡像小草這樣癡呆型的。”
“嘲笑我?怎麼你也得叫我那什麼吧?”何苗暗示到。
“那什麼?老婆!你該不會真正想嫁的人是我吧?”晉成成雙手扶着牆,自己咋呼自己。何苗溜出去望風,看勢態不幹燥,又返回到他身旁狠狠地擠他,真想將他推進牆裡。
“啊!好恐怖,何苗你在幹嘛?”
何苗突然鬆懈下來,悠閒自得的扶着晉成成,“他說頭疼,不要那麼害怕好不?”
“總之你很嚇人啦,告訴你樓下有位老奶奶找你,好像很着急地說,一定要親自見到你。”
何苗心想我奶奶都上西邊了,怎麼又冒出來?難道是我親生父親的媽媽?想到這她很自覺的黯淡下來且放棄那樣的念頭,平靜的走開。
滿頭銀髮的老奶奶。她第一直覺,陌生。第六感,無事不登三寶殿。
可是這休息室未免太小題大做吧,平日裡忙的溝通不到一句話的同事都集聚起來,似乎已經打聽到什麼消息看現場版本的,而且陳笙也在。
算了,算了。她還是忍忍那些醋罈子。硬着頭皮要往裡闖。卻被晉成成捷足先登,她就納悶是看着熱鬧的還是幫忙的啊?一屋子人今天都放假啦?烏漾烏漾的……
“您好,我是何苗,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何苗故作鎮定,心卻是在發抖。
老奶奶激動的抓住何苗雙手,“孩子,奶奶求求你了,去醫院看看王子吧,我就這麼一個孫子,你就看在我老太太得分上去看看他行嗎?”
何苗的眼淚刷的落下,她這步棋走的真挫折,她不想去,可這老奶奶都來她能執意不去嗎?
“奶奶,我要結婚了,我不能去。”何苗一咬牙就否定此事,正反都是黑,她就一黑到底吧。
撲通一聲,老太太跪在地上,羣起而攙扶之,埋怨聲細細的夾雜着。她眉毛亂成麻的看着陳笙,這樣的事陳笙知道誰搞的鬼,他也不希望她去,可這來頭真的不小。他走到何苗面前安慰她,“我跟你一起去。”
“我不想去,你知道他什麼意思的,爲什麼呀?我哪裡錯了要這樣折磨我,是他先放手的現在又回來有意思嗎?”何苗衝着陳笙抱怨,淚越來越急…….
他看着她,內心五味雜陳,心如刀絞。
老太太仍是跪地不起,這樣在單位鬧影響很大,何苗也是爲公司着想才決定去的。而這是反應最強烈的是晉成成的鄙視,他不再嬉笑,滿臉鄙夷,不去看她,冷笑!
就在這些咱亂的念頭裡,何苗越來越想逃離,速度便越來越快。她只是想逃離罷了,現在卻被身後的一羣人視作念舊情,迫不及待。
她這一步的確卻走出去難回頭。陳笙複雜的表情矗立在看不到她的身影的地方。
“哥,去看看就知道怎樣了?”這是晉成成的話,必要時候胳膊肘是不會向外拐的。
ICU。事情顯得尤爲嚴重,她被特例安排進去。
王子的確插着呼吸機,醫生說是昨天在郊外回來的路上發生的車禍,時間恰與她看到王子離開不久的時間吻合。她哽咽了。
“你有必要這樣嗎?讓我不開心就是你的目的,你的車技真的那麼爛嗎?你絕而這樣我就會回心轉意嗎?你害我生不如死你就高興是嗎?”何苗站在沒有反應的王子身旁,說着她的酸辛。
她的眼淚再來錢已經乾涸,這時心電圖突然有了反應,何苗看着他眼角溢出的一滴淚,意識到他甦醒了。這或許是巧合或者是必然。
她站在門外,看着醫護人員的緊急救援。她心情突然好轉,那些憋在心裡的話,她從來都不能像今天這樣平靜的告訴他。而她身旁的老奶奶再次來襲。
“乖孫女啊,你聽奶奶說,王子他爸媽離婚了,雙方都不願意照看他,你看我也就只能給他做個飯,幫幫奶奶這段時間照顧他一下,好嗎?”
面對慈祥的老人,和她內心的焦灼,何苗用沉默許了這件事。又用無奈迎合陳笙的失望。她低頭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一切或許在此刻都將結束。她做不到這樣離開,說不愛很難,當往事如過影重來,她還是會傻笑,最後會哭,痛徹心扉。
她去辦理住院手續的路上,打電話給景玥,問她,“是不是你乾的?”
“怎麼會,我才知道正往醫院趕。”
“能出賣我的不就是你嗎?我要被你毀了。”
“怎麼傍不着大款失望了?”
“你TM畢生願望不就是傍大款嗎?別往我身上扣,我跟你不一樣。”
“是,你就是想跟他在一起,讓王子死心,你這樣更狠。”
“你還是滾回家去吧。”何苗陰着臉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