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徐家已經風光不再
那個送報紙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我一個人拿着報紙坐在了臺階上,看着上面的內容發呆了很久,我知道有一天我會暴露在大衆的視野中,但是我沒想到過,會是這樣的一種方式。
我坐了很久,久到我雙腳發麻,被太陽照的有些頭暈,我才知道,這些發生的事情,我好像是控制不住苗頭。
原來我的力量一直很薄弱,永遠只能躲在徐墨軒的身後,永遠,只能看着這一切變化,而自己確是獨自哀怨。
徐墨軒是中午回來的,他大概也是看了週刊上面的內容,進門就找我的影子,當他看見我正坐在飄窗上看書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你看了報紙?”
“嗯,”我回復他,“早晨就看見了。”
“小穎,我們之間的關係暫時不能公開,但是我保證,你是我的太太,我唯一的徐太太。”徐墨軒過來緊緊的保住了我,他的脣落在我的發頂,我沒有什麼感覺,淡淡的應了句,“我知道。”
他見我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走了幾步之後問我,“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我想安靜看會兒書。”
徐墨軒出了門,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淡漠冷靜,我也沒想到我的反應是這樣,有那麼一刻,心裡沒有那麼的疼,只有一種解脫。
晚飯的時候他做的很清淡,我吃了幾口就回房間了,在我進門的時候我聽見徐墨軒喊我的名字,“小穎。”
我回頭看着他問道,“怎麼了?”
他不說話,就是那麼看着我,而我,停下腳步,在二樓的位置看着他。
我看見了我整個的青春年少,看見了我那逝去的美好年華,我還看見徐墨軒眼底那化不開的哀愁,我知道他很難受,我也一樣。
我現在明白爲什麼那麼多的情感節目裡面都會安排愛人對視這個環節,因爲兩個人在平靜下來無話可說的時候,這是最好的交流方式,若是相愛,若是不捨,那麼總會有一個人的目光帶着期盼,若是離別,若是惋惜,兩個人都會選擇別開眼睛。
我們就那麼看着,幾分鐘之後,徐墨軒先移開了視線,他輕咳了一聲問我,“喝牛奶嗎?”
“不喝,我要去睡了。”我轉身回到了房間裡面,身體緊靠着房門,心裡難受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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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離開這裡,真的,就在剛剛的那一秒鐘裡面,我看見徐墨軒眼裡的不理解,看見了他的驕傲,還看見了那緊緊的束縛
現在這個時候,我的離開是對他最好的事情。
但是我有一點不確定,我不知道我該去什麼地方,天大地大,我要去哪裡?
我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出行的經驗,甚至如果我一個人出去謀生,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這一切,我突然害怕了,但是我不能就這樣的活着,對對於我,對於徐墨軒都是不公平的。
第二天,我讓小張帶我回市區的房子取東西,門口之前加上去的鎖已經撤了,我進家門的時候,發現家裡還是之前的樣子,我收拾了一些我的東西,我看着那枚1999,毫不猶豫的帶到了身上。
我想這是我最珍貴的一件東西了吧。
我又收拾了一些我非常喜歡的小玩意,但是臨走的時候發現,我包裡面裝的每一件東西都有着徐默軒影子,我又悻悻的將他們放回原處,原來我帶不走任何一件東西,家裡的每件東西都有他的影子存在,我將那枚1999小心的收好,恰好,徐老爺子打來電話。
“丫頭,你又好幾天沒來看我了。”
“爺爺。”我想了一會,迴應他,“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帶過去。”
“只要你來,爺爺吃什麼都好,就這麼說定了,中午我可等着你。”
電話被掛斷的時候我想到了鍋貼跟小米粥,出了家門之後,我直接讓小張帶我之前常去的那家店。
託上次週刊那件事的福,我現在走到哪都帶着口罩,頭髮都是放下來,因爲不喜歡被拍到,那些狗仔跟記者無孔不入的本事我是清楚的很,要不然徐墨軒也不會被拍了那麼多次。
我能感覺到這件事之後徐墨軒還是觸動了很強的公關手段來公關這件事的,但是可能這件事的噱頭太大,而且背後好像被什麼力量推波助瀾,事情雖然被壓住,但是還是有個別的網站還在跟進這個消息,我個人資料在網上隨便一查就知道,甚至我什麼時候大學畢業,什麼時候參加工作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我知道徐墨軒不是萬能的,有些事情,他也是無能爲力。
十月的天氣,我戴着口罩排隊,長頭髮散開,沒有人注意到我,我不知道徐老爺子喜歡吃什麼餡兒的,但是想到他的年紀,我選了幾樣清淡餡料的鍋貼,配上小米粥跟幾樣小涼菜出了門,我拿着那些東西匆匆往外走,突然被一個人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頭看去,看見一臉憔悴額於淼拉着我的胳膊叫到,“韓穎,我是媽媽啊。”
我當下就傻了眼了,這是人來人往的飯店,我還帶着口罩,但是於淼就那麼抓着我的胳膊,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於淼又抓住額一邊剛剛進來的一個女孩子說,“韓穎,我是媽媽啊。”
我看着她那渾濁的目光,不敢去向心中的揣測,而這時候一邊端着粥的徐朗走到了於淼的身邊,輕聲安慰着,“淼淼,這不是韓穎。”
“那我的韓穎呢?她是不是怪我呢?”於淼喃喃自語着,在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進門之後,又抓住了她的胳膊問了同樣的話。
我當即就有眼眶溼潤的感覺,我站在原地不動,好一會兒之後,我看見徐朗拉着於淼到了一邊的座位上面吃飯,徐朗很小心的喂着於淼吃東西,而於淼確是很癡傻,讓張嘴的時候才張嘴,其餘時間,都在玩弄自己的手指。
我看到的事實是,於淼瘋了。
我大概是站的太久了,久到徐朗不得不注意到我,他在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淼淼受了很大的刺激,現在很多事情不記得了。”
“也許這樣,她能開心一點。”
“但願。”徐朗回頭看了一眼於淼,對她笑了笑,然後跟我說,“我算計了一輩子,最後被自己給算計了。”
我看着這樣的徐朗越發的詞窮起來,我不知道婚禮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於淼是受了什麼刺激,我看着她們,突然心裡不那麼恨了。
“韓穎,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徐朗的目光都是在於淼身上,他看着於淼的癡傻嗎,竟然還能笑出來,“你們這樣,我有責任。”
好像什麼東西突然釋然了,是啊徐朗有責任,於淼也有責任,但是今天的徐朗已經不復往日的光彩,而現在的於淼也已經柔情不在,我還在怨什麼呢?
畢竟是生身父母,畢竟是血脈至親。
這時候於淼突然向門外走去,徐朗也來不及說再見就追了出去,我跟在她們的後面,看着於淼抓着一個剛過馬路的女孩子問道,“韓穎,我是媽媽啊。”
畫面就那麼靜止了,徐朗跟那個女孩子道歉,然後安慰於淼,“我們回家好不好?”
“韓穎在家嗎?”
徐朗點了點頭,拉住她的手,對着不遠處招手,一輛十分低調的商務車就停在了他們面前。
我看着她們上車,然後回到了小張的車上,直奔醫院。
徐老爺子顯然是等我等了很久,在看見我的那一刻,他笑呵呵的接過我手中的東西,“這丫頭,怎麼讓我等這麼久。”
“碰見了我媽媽。”關於徐朗是爸爸這個稱呼,我怎麼都說不出來,只好輕描淡寫的說了於淼,“她好像神智有些不清楚。”
“婚禮那天,找不到你人,徐朗本來是想給於淼跟你一個名分的,但是在婚禮前一刻才知道於淼跟韓軍根本沒離婚,但是婚禮在即,在場都是名流政要,根本不能停止,後來韓軍出現攪合黃了婚禮,他還”徐老爺子突然變得難以啓齒,眉頭緊皺,“還把你媽媽跟他發生關係的照片發給了各大媒體,等婚禮被攪亂事情一爆出,然後就除了韓軍跟你媽媽的事情,她意識受不了刺激,從樓梯上跌落下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那徐朗怎麼不維護我媽媽呢?他不是在商界能呼分喚雨嗎?”
“那些收到照片的媒體,沒有一家敢登這些照片,因爲他們都怕徐朗的勢力,可是婚禮的醜聞一出,誰又不嫌事兒大呢?那些媒體把照片做了馬賽克之後全都發了出來,當日徐家的股價就跌停,股東聲討徐朗,徐朗資質顏面無存,就做了授權轉讓徐墨晨做這些事情,丫頭,你要知道,咱們徐家現在,真的是不復當初了啊。”
確是,我看着徐老爺子的表情就知道沒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之前他說聲望這件事要用一輩子去守護的,可是在一天的時間裡面,徐家從社會名流,到了輿論的頂尖,從人人望而卻步的高幹家庭,變成了現在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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