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楠見凌瓏那一臉得意的樣子，毫無羞恥心可言，她很清楚，每個試圖想要接近晉庭輝的人，最後的結果都是無極而終，凌瓏現在的情況像極了那些人，他們都在等她狐狸尾巴露出來。
“你的臉要不要沒關係，但是請你記住，公司的臉不你丟得起的。”
柳楠說完從她手裡抱過昨天的材料，笑意盈盈地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晉總，這是您要的資料。”
“嗯，辦事效率不錯。”
晉庭輝隨意拿起打開一份文件，臉上的浮現出一抹笑意。
“柳楠，你在這裡多少年了？”
“晉總，到今年年底就五年了。”
“跟你一起來的還有嗎？”
“沒有了。”
“很好，你知道你爲什麼會留到現在嗎？”
柳楠看着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彷彿在看的不是文件，是自己這五年來的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因爲我從來不敢有非分之想。”
晉庭輝光是無意間的一笑，她就知道那份文件很滿意。
“很好！”
晉庭輝把文件放在桌上，慢慢走到柳楠面前，見她低眉，也是淺笑：“你做得很好，超出了我的想象。”
“謝謝晉總誇獎。”
柳楠對於晉庭輝的嘉獎，滿心歡喜，卻不料他話鋒一轉。
“等會下去不要忘記把獎金髮給凌瓏。”
“凌瓏？”柳楠不解，自從晉庭輝從國外回來之後，怎偏偏對凌瓏這麼上心，幾個實習的姑娘論背景，論姿色，一點也不比凌瓏差。
“勞動成果這東西，不是你拿來就是你的，最近有點貪心了。”
“晉總……我……”柳楠沒有想到，晉庭輝居然連這個都分得出來，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根本分不清他們倆在做事上的區別。
“不過一件小事，下次注意就是了。”晉庭輝輕拍柳楠的肩，以示安慰。轉而又問道：“你能說說凌瓏這個人嗎？”
“凌瓏，工作能力很強，就是個人生活上有點拎不清，最近一直在相親，前幾天剛有個相親男來公司鬧，說是她拿了別人的錢，不和他睡覺，還騙婚什麼的……”
她的如實稟報，實在讓晉庭輝有點失望，不過也只是像平常一樣笑笑，僅僅是笑，沒有任何喜怒哀樂。
“好了，你下去吧！”
晉庭輝很少說些什麼，柳楠憑證這幾年對他的瞭解，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從總裁辦公室裡面出來，很不情願地抱着一堆文件往凌瓏桌上砸去。
“這是晉總讓你看的，今天之內必須完成。”
“好的，謝謝楠姐。”她笑道。
柳楠幾乎感覺他們倆越來越相似，看着在笑，心裡面說不定在想着今天晚上趁着加班怎麼好好勾引晉庭輝。
“不用謝，昨天的東西你做得很好，獎金下個月到你賬上。”
聽到獎金兩個字，她終於露出真正的開心，意味着她可以早點把欠晉庭輝的錢還清了。不得不承認，這雙鞋子她也很喜歡。
她的喜歡付出的代價就是用生命再爲大老闆幹活。
凌瓏越看越不對勁，工作計劃之類的不一直是楠姐的範圍
嗎？
資料看完之後，她才恍然大悟，晉庭輝最近對自己的“關照”可真是別緻，這是又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柳楠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在晉庭輝面前晃盪的人，她很識趣地找到柳楠。
“楠姐，你的資料是不是送錯了？”
柳楠瞟了她一眼，現在有晉庭輝撐腰，說話都比以前要猖狂。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她搶過凌瓏手裡的文件。
“不敢，雖然楠姐人品不怎麼樣，但是工作能力絕對是一流的。”如果不是最近，她也不會去懷疑柳楠的人品，她一直以爲諷刺挖苦這類事情不是她柳楠會做的，結果證明了她以前的單純。
柳楠眼睛裡閃過震驚，看看這份日程安排之後，一切都解釋通了。
“原來是某人要上位了。”
“楠姐如果美什麼正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凌瓏從她手裡把文件拽出來，明明柳楠很在意，卻表現出無所事事的諷刺。
職場上的人都沒她會裝。
“說話語氣這麼大，小心那天被晉總甩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柳楠再次警告，自己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工作能力樣樣出色，卻還抵不過人家在旁邊吹風。
“謝謝楠姐的好心提醒，我不會被甩的。”
凌瓏說完，朝着晉庭輝辦公室走去，明明是公事公辦，在所有人眼裡卻成了宣戰。
沒有人能像她一樣，連遲到都弄得衆人皆知，晉庭輝護她也護得讓人不禁唏噓。
一向本分的凌瓏終於肯露出狐狸尾巴。
換上別人，就算扣上一年績效，也抵不過晉庭輝對凌瓏那麼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善意。
“晉總，你要我看的材料都看完了。”職場女性的幹練在凌瓏身上展露無遺。
“嗯，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只是凌瓏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
“說吧。”
“楠姐工作能力一直很出色，爲什麼突然讓我去接手她的事情。”
“因爲你不光工作能力出色，其他方面也還過得去。”他調侃道。
“現在是上班時間，請晉總不要將私人情感摻雜在裡面。”
“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你這次收集的資料很齊全，做的工作很細緻，並不比柳楠差。”
凌瓏現在算是見識到了晉庭輝的手腕，號召公司公平競爭的同時一點也不估計昔日情面，誰都知道柳楠可是公司元老級人物，跟了他這多年，說變就變。如此看來，柳楠的對自己的威脅也不是空穴來風。
直到晉庭輝親自把另一份文件放在她手裡，“工作時間，在老闆面前走神，小心下一個走的人就是你。”
“謝謝晉總好心提醒，沒事情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晉庭輝看見凌瓏心不在焉的樣子，又叫住了她：“因爲工作破壞了你的相親，真的很抱歉，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那個晉總……”凌瓏尷尬的笑着：“那是我自己的失誤，您不用覺得抱歉。您這一抱歉，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還麻煩您對員工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少點是非顛倒，多加點工資績效。”
“哈哈~~”晉庭輝忍不住拍手稱讚：“
說我是非顛倒，凌瓏你現在本事是大了，外面的風言風語你還真聽進去了。”
“我又不是聾子，別人說什麼當然聽得見。”
這種大公司再怎麼紀律嚴明也杜絕不了八卦，尤其是總裁和小助理的八卦。
“你很介意這樣的八卦？”他詢問。
“我介意什麼，就是怕以後的相親對象介意。”她眼裡的擔憂沒有人會理解，一個工作能力，樣貌算得上優秀的女孩怎麼就會被稱爲剩女。
這恨嫁的心，是她自己強塞給自己的。
“喜歡你的人不會介意。”
“你這話說得好像真有人喜歡我一樣。”凌瓏擡頭，眼睛正好對上晉庭輝那熾熱的眼神，那是一個正常男人對異性的玩味。
看得凌瓏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如果是真的呢？”他的臉慢慢湊近，看見凌瓏臉上泛起的緋紅，又忍不住去捉弄她，“讓傳聞坐實，你說怎麼樣。”
“晉總說笑了，傳聞就是傳聞。”凌瓏一心想後退，根本沒有想到會絆倒東西，在他面前摔倒下去。
晉庭輝明明可以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卻眼睜睜看着凌瓏在自己面前摔倒。
凌瓏只見他笑着蹲下去：“有沒有想過也許哪天傳聞變成真相呢。”
“哈哈……”凌瓏只能用大笑掩飾自己的慌亂：“晉總您太擡舉我了，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員工，哪敢高攀上您呢？”
“我允許你高攀。”他說着扶她起來。
凌瓏無語：“如果凌瓏沒有看錯的話，您的私人計劃裡，最近應該又一項結婚的任務，對方和您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我想您的豪門恩怨，我就沒必要參與了。”
“嗯。”晉庭輝點頭讚許，隨後又補刀：“能進能退，是個當小情人的苗子，最近那個張總的小情人剛和他鬧分手，你可以試試；還有那個李總，上次見面就跟我說對你有意思，你不妨試一下。”
“我的終身大事就不勞煩您費心了，您這日理萬機的，要是因爲我耽誤了您的工作就不好了。”
“怎麼？工資扣怕了？”他靠在辦公桌上，食指輕輕地敲打着桌面，看着凌瓏的那不敢有非分之想的樣子，已經在開始謀劃。
魚兒正在上鉤，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我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怕這工資扣得有損公司名聲，我可以丟臉，公司因爲我丟臉了就不好了。”
凌瓏想起柳楠的話，晉庭輝的狠，讓人難以捉摸。
明明什麼都不用解釋，卻偏偏高調地暗示大家，凌瓏和他關係不一般。輕輕鬆鬆的幾句話，就讓一向工作認真的柳楠在工作上出了紕漏。
他想讓誰走，就沒有留過誰。
“你不怕你一年的績效都扣沒了。”
“我對公司還沒有愛到癲狂，需要到奉獻一生的地步，此處不留，自有他處。”
“你覺得從晉氏離開的人，別人的公司會要嗎？”
“不好意思，我考公務員。”就算他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把魔爪伸到不該伸到的地方。
晉庭輝看着這樣沒有非分之想的員工，有時候又恨不得她能像其他人一樣，有點非分之想，麻煩多一點，遊戲好玩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