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辰的身體突然僵硬了幾分,幾秒之後,才慢慢鬆弛了些。
顧奕辰今天出奇的有耐心,親自爲她打開車門,體貼的護着她的頭扶她上了車,這才驅車朝今晚的目的地趕去。
今晚的慈善晚會,是娛樂圈跟商界聯手舉辦的一個活動,應邀參加的除了不少明星外,還有一些都是雲安市有頭有臉的商業鉅子。
不算是太正規的活動,大部分人也就是來湊湊熱鬧,要麼挑幾個自己喜歡的小明星養着,要麼就是單純的陪情/人來參加這種活動,現場充斥着濃厚的金谷欠味,顧奕辰以前沒少陪着那些小明星出席這種活動,所以此刻,表現的興趣缺缺。
他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衝動答應厲凝玉參加這種活動。
厲凝玉現在身份不凡,除了是國際名模外,還是厲家長子的獨女,這樣特殊的身份,讓她在這場晚會裡,快速淪爲衆寵,前來搭訕的人,絡繹不絕。
顧奕辰在旁邊呆着有些煩躁,自己鬆開厲凝玉坐在一邊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稀裡糊塗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後來怎麼回去的,他就沒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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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先生帶莫煙去花韻看過之後,莫煙並不着急現在就回去上班,她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於是第二天,就拒絕了厲先生一起用餐的要求,打算獨自在家整理資料。
結果計劃還沒完全實施,家裡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早上十點多,家裡的大鐵門就被敲的叮咚作響,莫煙只好放下手頭上東西,下樓卻開門。
等門一開,瞧見穿得跟法國三十年代貴婦一樣裝束的厲綺雲,她怔了怔,一瞬間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結果計劃還沒完全實施,家裡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早上十點多,家裡的大鐵門就被敲的叮咚作響,莫煙只好放下手頭上東西,下樓卻開門。
等門一開,瞧見穿得跟法國三十年代貴婦一樣裝束的厲綺雲,她怔了怔,一瞬間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厲綺雲仰着脖子站在門口,身上穿着一件墨綠色的長袖旗袍,肩上搭着一件白色的皮草,她個子不高,身材也不算纖瘦,旗袍略微有些緊身,側面看,腹部的贅肉有些凸顯,一下子就讓這套純手工做的旗袍大打折扣,偏偏爲了彰顯豪氣,還在脖子上掛了一串珍珠項鍊,手腕上掛着一個愛馬仕的包包,她的頭髮梳得很是精緻,打着髮蠟,將頭髮整齊的盤在腦後,髮尾彆着一個水鑽髮卡,臉上畫得是復古的濃妝,這種舊上海加新時代的裝扮,簡直讓莫煙看得尷尬症都犯了。
厲綺雲一點兒不覺得自己的裝扮有什麼問題,她聽見開門聲,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等瞧見開門的是莫煙,揚着下巴,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一番,問道,“你就是莫煙吧。”
對方輕蔑的態度,讓莫煙讀出了些不愉快的味道,她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語氣十分平靜道,“請問您是哪位?”
厲綺雲臉一綠,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認識我?”
莫煙神色無辜,“我該認識你嗎?”
厲綺雲僵着臉,惱怒的看着她,“你們家的家教,就是讓人站在門口說話?”
莫煙並未被這句話嚇住,她淡淡的望着她,聲音還挺平靜,“迎進家門的,至少是客人,可我連您是誰都不知道。”
厲綺雲本想動怒,但是想到今天自己來的目的,正了正衣衫,揚着下巴道,“我今天是代表厲家,跟你談談你跟景煜的事。”
莫煙這會兒已經不意外了,她跟厲綺雲並沒有什麼交集,這個時候對方找到這裡,只可能是因爲厲景煜。
她跟厲景煜之間的事情,並沒有刻意隱瞞,厲家想查她,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等到現在才動手,恐怕也是因爲厲景煜跟她求婚這件事。
小打小鬧可以,真要動起真格兒,厲家一定不會答應,這一點,在她同意厲景煜求婚的時候,就已經做足了這個準備,所以此時此刻,內心還算平靜,至少應付厲綺雲是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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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綺雲進來後,一雙眼睛就四處打量,莫家這棟別墅年份已久,再加上之前被銀行查封過,比起之前差了很多,厲綺雲看了一圈,一臉嫌棄的坐在沙發上。
莫煙一邊沏茶,一邊注意着她的神色,對她眼裡的鄙夷,沒什麼表情,濾好茶葉,給厲綺雲沏了一杯茶,遞到她手邊。
“不用了。”
厲綺雲身子往後躲了躲,皺眉道,“我今天來你們家,不是喝茶的,我們還是說正事兒吧。”
莫煙垂眸,將杯子收回來,擱到茶几上,做出一副聆聽的樣子。
厲綺雲本來還以爲這女人攀上厲景煜,脾氣該如何難搞定,結果瞧見她這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有點兒意外,她到嘴邊嘲諷的話語,居然找不到機會說。
莫煙見她久久不說話,擡頭問道,“怎麼了?”
厲綺雲皺眉問道,“你家長輩呢,這些事還是要跟長輩說清楚。”
“厲女士,我已經成年了,自己的事還是能解決得了。”
厲綺雲一下子拔高聲音,“婚姻大事,什麼時候輪到自己解決了?我倒是想聽聽你父親怎麼說,是不是離過一次婚,就能這麼無法無天。”
莫煙皺了皺眉,應該說她們這個時代的年輕人,最煩的就是別人動不動就把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這句話拎到頭上,莫煙也不例外。
“厲女士,您跟江先生的婚姻,當時個年代也是自由戀愛吧,這段佳話時隔快三十年,依舊讓人津津樂道,我一直以爲您是一個通情理的新時代女性,沒想到您的婚姻觀,竟然也這麼腐朽,我跟厲先生屬於自由戀愛,這一點兒,請問礙着誰了?”
厲綺雲被莫煙這番話說的一陣羞惱,江凱是什麼人,江家是怎麼撐到現在的,整個雲安市誰不知道,就連她混跡的貴婦圈子裡,也有不少人揹着她說江凱是個吃軟飯的,兒當年,她爲了跟江凱在一起,一個大姑娘,就那麼直接住在江家,厲老爺子是看着收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成全了她。
兒當年老爺子給她介紹的那幾個對象,一個比一個混得好,她要是當初聽了厲老爺子的話,現在也不用要點兒錢還要來孃家蹭。
那段以她主動的婚姻,簡直是她人生最大的敗筆,她每天在那些炫耀家世財勢的女人面前,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只是拼着一口氣,認爲自己是因爲愛情結婚的,因爲她嫁的是她喜歡的人,而江凱二十年如一日的俊朗外貌,也着實給了她不少優越感,但背後的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