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有意思!”
裴嫣然的情緒也上來了,“如果不是你一直心性不定,怎麼會給她可乘之機,你永遠都是這麼優柔寡斷,對厲凝玉是,對莫煙也是!”
她一提莫煙,算是戳到了顧奕辰的痛處,他的臉色唰得一下就變了,沉着臉的道,“這跟莫煙有什麼關係,你別跟我來勁兒!”
“沒關係?呵呵——”
裴嫣然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有沒有關係你心裡最清楚,不過可惜呀,人家現在已經名花有主,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該包到手了,你這個前夫,早就成了過去式。”
她這冷嘲熱諷的語氣,聽得顧奕辰極不舒服,他沉着臉就往外走。
裴嫣然瞧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淚模糊。
王曼看着她這幅樣子,心裡也疼,走過去,抹掉她臉上的淚珠,嘆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必,感情散了,你這樣折磨的只是自己。”
裴嫣然哽的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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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奕辰從病房裡出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莫煙門前。
他一直知道莫煙住在這裡,數次從這裡經過,都沒有勇氣進去看。
分開的越久,越懂得對方的好,尤其是他清楚的認識到,這份好再也不屬於他的時候,後悔就像毒蟲一樣蠶食着他的心臟。
他的腳步,在她病房門頓住,然後像是一個偷/窺者一樣,隔着玻璃看着往裡望去。
莫煙靠在病牀上看書,樣子很恬靜,夕陽的餘光在她臉上染上淡淡的橘紅,看上去特別美好,他就怔怔的看着,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直到莫煙合上書,伸手揉着眼睛,他纔回過神。
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他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了門。
他的動作很輕,莫煙一點兒沒察覺,因爲她她的眼睛掉進了一個小蟲子,迷得她睜不開眼,所以顧奕辰走到牀前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跟前有人。
巨大的黑影籠罩着她,莫煙眼睛不舒服,也沒有擡頭看,低聲道,“桌上的溼巾遞我一下。”
顧奕辰動作頓了頓,扭過頭,就瞧見桌上的溼巾,他抽了一張,遞過去。
莫煙接過來,低着頭弄了好一會兒,才把小蟲子弄出來,眼睛裡弄得都是淚水。
她閉着眼睛,緩和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結果正對上顧奕辰的臉,她動作一頓,下一秒臉色就變得緊繃起來,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冤家一個個都往她這裡湊?
心裡不悅,莫煙連掩飾都懶得掩飾,沉着臉道,“顧先生,你走錯地方了吧。”
她這副疏離的語氣,令顧奕辰渾身都不舒服,他看着眼前這張美豔的臉,想着她躺在厲景煜身下發浪的樣子,心裡止不住的犯酸。
他嘴角勾起一個邪肆的弧度,傾身往她跟前湊了湊,嗓音低啞道,“就算是離婚了,也沒規定我不能見你,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她這副疏離的語氣,令顧奕辰渾身都不舒服,他看着眼前這張美豔的臉,想着她躺在厲景煜身下發浪的樣子,心裡止不住的犯酸。
他們結婚整整三年,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整整三年,他竟然從未碰過她,看着她已經開始有些顯形的小腹,他眼裡涌起深深地嫉恨。
莫煙察覺到他刺一樣的目光,警惕的伸手護住小腹。
這樣的動作,令顧奕辰心裡非常不悅,他嘴角勾起一個邪肆的弧度,傾身往她跟前湊了湊,嗓音低啞道,“就算是離婚了,也沒規定我不能見你,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莫煙已經很久沒有跟顧奕辰單獨見過面了,現在的她早已經能平靜地面對當初那份執着的感情,這張迷惑了她將近六年的臉,她現在已經找不到一絲感覺。
她從沒想過,真的到了這一天,她能向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對待顧奕辰,並且心裡不起絲毫漣漪。
“可我並不想見你。”
莫煙淡淡的望着他,語氣十分平靜,“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並不想跟顧先生再有任何交集。”
顧奕辰心裡涌起不顧不悅,脣角卻還是保持着剛剛的弧度,緩緩道,“是不想,還是不敢?”
他眯起眸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如果真的不在乎我了,跟我見兩面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這幅輕佻的語氣,如果是以前的莫煙,可能很快就醉倒在他的刻意裝點的溫柔裡,可現在的她,心裡卻沒有任何感覺,或許也不能說沒有,至少有反感,相比較厲先生直白,顧奕辰這樣曖昧不明的語氣,確實令人有些反感。
莫煙甚至可以想象,他憑着這種撩妹技巧,撩到了多少女人,以前想起來會失望心痛,現在只是覺得厭惡吧。
她擡起眸子,毫不避諱的直視着他的雙眼,口氣十分平靜,“我當然不在乎。”
顧奕辰緩緩勾起脣角,然而莫煙後半句話剛說出口,他嘴角的弧度有耷拉了下來。
莫煙說,“但是有人會在乎,我不想他誤會。”
顧奕辰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壓着嗓子,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莫煙直言不諱。
“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會讓自己的另一半提心吊膽,所以以後沒有特別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見面,這也是爲你的另一半着想。”
顧奕辰面色鐵青,莫煙的話,在他心裡激起驚濤駭浪,他不明白她所說的另一半過去完成時,還是將來進行時,無論是哪一種,他都覺得難以接受。
他緊緊地抿起脣角,沉着臉盯着面色淡然的莫煙,無數質問的話,卡在喉嚨上,卻無法問出口。
他怕自己問出口後,得到的結果,會令他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