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陸純?”
莫煙意外的看着他,“哥,你打聽她做什麼?”
莫諾別開眼,淡淡道,“隨便問問,她跟你厲景煜什麼關係,你就不擔心嗎?”
莫煙又拿起切成幾份的蘋果,一邊吃,一邊斷斷續續道,“他們認識十多年了,要好早好了,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莫諾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脣角,“你心可真大。”
莫煙心說,不是我心大,是厲先生都已經表明態度要跟人家保持關係,我要再得寸進尺,就太小心眼兒了。
正想着,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傳來,莫煙丟掉果核,走過去,將莫珩手裡的購物袋接過來,嘆了口氣道,“爸,我不都說了我買了好多東西,您還專門跑一趟超市,累不累啊?”
莫珩笑了笑,掃了一眼客廳,怔了怔,“景煜沒來啊?”
莫煙……
莫煙酸酸道,“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您這是給您女婿買的啊?”
莫珩嘆了口氣“我以爲景煜跟你一塊過來,畢竟是你們結婚後,第一次來家裡吃飯,就想着多買些菜。”
“怪我沒說清,他今天有事,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了。”莫煙有些自責。
“沒事兒,咱爺倆兒仨也是一樣的,想吃什麼?一會兒爸做給你吃。”
莫煙笑彎了眼睛,應了一個“好”字。
三個人,做了一桌子菜,這頓飯吃得十分樂,莫煙也是好久都沒見莫珩這麼高興過來,莫氏藥妝鉛含量超標的事,算是徹底澄清了,但由於沒有確切證據,真正幕後指使者,到現在都沒有音訊,後續的追查,也是不了了之。
其實,他們都清楚這件事跟誰有關,只是現在的兩家地位懸殊,再查下去只會適得其反,現在結果,至少還是令人滿意的。
莫諾是不打算在藥妝這個行業做下去,所以一直沒有想着恢復莫氏的計劃,他有他的想法,莫珩也不他,至於莫煙,她倒是有這個心思繼續做藥妝,但是現在的她已經結婚了,跟厲景煜的婚訊早晚要公諸於世,到時候,她就是別人眼中的厲家人,這個身份經營莫氏藥妝顯然是不合適的,所以她也就沒提這件事。
吃完飯,莫煙幫着收拾好桌子,就跑到二樓天台上曬月亮。
隔着天台的玻璃,能看到裡面擺放在花架上的貓薄荷。
那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葉子,現在被啃得光禿禿的,只有頂端還有些稚嫩的小芽,顫顫巍巍的,莫名的有些可憐。
莫煙笑一會兒,又不笑了。
夜裡的風,有些涼,她輕輕抱了抱肩膀,正思索着要不要進去休息,肩上突然一沉,一個薄薄的毛毯就搭在了身上,她扭過頭,笑了一下,“爸,您怎麼來了?”
莫珩坐到她旁邊,雙手放在膝蓋上,學着她的樣子看着星空,過了一會兒,問道,“你們吵架了?”
莫煙一怔,有些訝然於莫珩的敏感,畢竟她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心事。
她想了想,老實道,“沒有,他身體還沒好呢,我怎麼敢跟他吵架,我就是……”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跟莫諾說了一番,最後才道,“我很意外,或者說是,無措吧,他跟他母親的關係並不好,他也不太想跟我說,我當然也不會強迫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該在他跟他母親之間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因爲他看起來,並不是對他的母親毫無感情,我怕我關心的太多,得他太緊,讓他有壓力,可不聞不問,我又實在是做不到,爸,你說我該怎麼做?”
莫珩聽完,想了想,才道,“在他沒有對你說出真相之前,她就是你的婆婆,你要做的,就是像一個兒媳一樣孝順她,如果可以,嘗試的讓他們母子多一些溝通,等景煜想告訴你真想的時候,怎麼對她,就取決於景煜的態度,畢竟要跟你過一輩子的是他,不過,我相信景煜做的一定是正確的決定,那個孩子,其實很寬容的。”
“爸,您是不是太偏向他了?”
寬容?她可不覺得,這個男人小氣起來的時候,霸道的要命。
莫珩笑着搖頭,“同樣是厲家的孩子,有的一生下來就衣食無憂,而他那麼小一個人在外生活,經歷苦難,跟磨鍊,很多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造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厲崢嶸沒錯吧。”
莫煙點點頭。
“可你見過他有對厲崢嶸做過什麼嗎?”
“或許她是爲了厲家的家業呢?”她只是打個比方。
“你跟他認識這麼久,你覺得他是這樣的人嗎?”
莫煙搖頭,他不缺錢,厲先生在國外的經營的公司,規模絲毫不遜於厲氏,甚至更有發展前景,最重要的是,他不屑於做這樣的事。
“所以,連厲崢嶸他都能原諒,又怎麼可能不原諒自己的母親?”
這一次,莫煙沉默了好長時間,才起身抱起毛毯道,“爸,我去休息了,您也早點兒睡。”
莫珩嗯了一聲,擺擺手,自己坐在躺椅上,繼續看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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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佔軒並不像自己說的那樣,很晚回來,事實上,他一晚上都沒回來,劉梅等了一夜,醒來的時候,黑眼圈特別明顯,她現在不用上班,大可以重新再休息休息,可她一刻都不想在房間呆,獨守空房的滋味,令她厭倦又噁心。
她披着一件真絲睡衣,洗漱了一番,就下了樓,她習慣用完早餐後,再去換衣服。
今天也是這樣。
她剛下樓,家裡的幫傭就過來道,“太太,郵箱裡有您的信件。”
“我的?”
劉梅蹙了蹙眉,她跟顧佔軒結婚之後,那些所謂的朋友都是她們這個圈子裡的貴婦,以前的那些朋友同學,已經十多年未曾聯繫,突然間收到信件,她的詫異,也很正常。
她接過信封,掃了一眼,寄件人是空的,上面只寫着收件人的姓名,就是她,信封摸起來厚厚的,裡面不知道放了些什麼。
劉梅心裡突然涌起一絲絲恐慌,她緊了緊手裡的信箋,臉色平靜道,“東西擱這兒,你們先出去吧。”
正在打掃衛生的幾個幫傭陸陸續續的出去,頃刻間,客廳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