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辰硬生生捱了一拳頭,吃痛悶哼,他還因爲重心不穩往後倒退了兩步。
他站穩了,幽怨的眼神瞪着宇文拓,他沒好氣地吼道:“喂,你腦子被門擠壞了,你打我幹嘛?很痛的耶,剛纔欺負你的人是唐亦森那兩兄弟,不是我。我有要幫你的,是他們不讓幫而已。”
“我看你這混蛋就是欠揍,我想揍的人就是你,沒錯的。你敢說你對得起我?你沒有騙我?”因爲喝了芥末兌的酒,宇文拓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喉嚨還感覺到一陣火辣呢。
他的眉眼醞釀着一股黑沉的風暴,俊逸出色的五官繃得有些緊,已經開始有點扭曲變形了。
“有什麼事你就攤開說嘛,君子動口不動手。”
情況不妙,白修辰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他曉得宇文拓此時情緒非常激動,他說揍他就敢揍他的機率非常大。
本來想跟他好好談談的,現在不如讓他自個兒先冷靜一下。
見白修辰企圖溜回車裡,立時,宇文拓衝了上去,他揚起的拳頭又狠狠地砸在了他身上。
宇文拓一邊糾着他打,一邊罵:“混蛋,敢拿我的小蝌蚪給鄭初雪那個踐人,看我今天不把你揍死我就不叫宇文拓了。兄弟,呸……哪有這樣的兄弟出賣自己人的。”
白修辰一臉的冤枉,他閃躲着宇文拓的拳頭,辯駁:“我哪有出賣你,我一直都把你當兄弟看的。我是給了一個戴墨鏡的黑衣人一個裝着小蝌蚪的溶器,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是誰的呀。你的我沒給,第二天我還替你檢驗了。”
閃躲不及時,白修辰捱了幾拳,宇文拓的拳頭一點也不留情,他被他揍得挺疼的。
聞言,宇文拓收手了,他不揍白修辰了,卻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兇惡逼問:“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沒出賣我?若是讓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我肯定不放過你,不止是揍你這麼簡單。”
“我哪騙你了,絕對沒有過的事情。我以我老婆肚子裡的孩子發誓,我絕對沒有出賣宇文拓。”
咻地,宇文拓放手甩開了白修辰,他瞪着他冷冷地說:“你乖乖地從頭跟我說起,我要全部知道。混蛋,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訴我。”
“我告訴你幹嘛,那些小蝌蚪又不是你的,我急什麼?我就猜到了是鄭初雪想要你的小蝌蚪,除了她,我想不到有人對你的東西那麼感興趣的,還要是處心積慮得到它。
既然她有需要,我就給她唄,我何樂而不爲呢,你應該稱讚我做了一件好事的。我早告訴你的話,她會相信是你的嗎?恐怕,只會打草驚蛇吧。”
“他們怎麼不知道你掉包了?人家有那麼蠢嗎?你確定那玩意兒真不是我的?”宇文拓定定望着白修辰,他再三求證。
他蠻害怕白修辰真出賣他的,所以,當他猜到是他給的鄭初雪那玩意兒時,他都快氣瘋了,他不揍他纔怪。
“你來找我的時候我不正在工作嗎?我正在檢測兩份小蝌蚪的,剩餘的那些我就倒在一起了。我正打算要扔掉的當時,哪曉得你叫我了,然後,我就順手把那個溶器放到了我的右邊。
檢驗科那些窗口不都是有一層大理石嗎,我裡面的大理石下方正好是擺放一層桌子的。所以,我收了你的小蝌蚪後,我也隨手放到了右邊,我知道里面的那個纔是你的,最邊邊的那個是我本該要丟棄的。
哈哈哈……那個戴墨鏡的男人自以爲自己看得很清楚了,見我怎麼放下來的,又叫我從那個方向的東西拿給他。該死的,還要拿我老婆威脅我。
混蛋,我不能弄死他我已經很不解氣了,所以,他要我就順水推舟把本該扔掉的給了他唄。說真的,我真不知道那些是誰的,檢測人的名字我至今都忘了。”
“混蛋,你還自以爲聰明,你差點讓我死翹翹了,知道嗎?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覺得你很欠揍,我剛纔打了你,我是不會跟你道歉的,我也不會感謝你的。”
宇文拓的眼眸還在閃爍着燦爛的火焰,他沒好氣地瞪着白修辰。
“混蛋,說來說去你就是不相信我不會出賣你。咱們是發小,情比金堅,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會是白眼狼嗎?不管鄭初雪怎麼鬧,你儘管去跟她對質,她懷的孩子我敢確定百分百不是你的,她自作自受,活該!”
宇文拓抿脣不吭聲,好驚險,他現在後悔了,不該去做那什麼玩意兒檢測的。
白修辰想要原諒,沒門!
冷不防的,宇文拓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來電顯示,是唐亦森打來的。
沒有猶豫,宇文拓接了。
“大舅哥,你是打電話問我死了沒有的嗎?抱歉,我沒死,只是喉嚨和胃有點疼而已,我還是活着的。”
“抱歉,在酒吧的時候下手是狠了點。如果不狠的話,賀卓希怎麼會相信我們內訌呀。我打電話是告訴你我的人查到了,姓鄭那個女人患了乳腺癌,中期,必須要動手術,醫生有讓她終止妊娠接受手術的。
可是,她還一意孤行。她想幹嘛,她的目的,你猜得出的哈。壓一壓她,好好跟她玩一玩,拖久一點,到了晚期,她必死無疑了。記住,別讓她死得那麼痛快。
至於賀卓希嘛,你想怎麼對付他我隨便,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就讓我來。IT專家已經有結果了,他已經弄到手了那天晚上的通訊記錄,真的是賀卓希打電話給可心,兩通電話都是他打的。
不僅如此,那天晚上他還跟姓鄭的和姓羅的有聯繫。你可以教訓他,別把人弄死了哈,我不想可心沒老公。我收到消息,內地警方已經抓到了潛逃的疑犯,你那宗謀殺案的。
你教訓一下他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由警方處理,信得過周高級督察的,她是無痕的女朋友,自己人的。”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炫爺爺也在查了,我知道的估計他也知道了。你家的事很複雜,如果不是爲了可心,我真不想攪這趟渾水的。”
“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我會護好可心的。”
“你懂那就最好不過了,有需要跟我說聲,明天,我會讓無痕把查到的資料傳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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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拓掛線了,放好手機,他也像白修辰那樣坐到了地上去。
“我真不知道你招惹了誰,你說你怎麼過得那麼坎坷呀?唐亦森看似高冷,想不到他那個人還蠻講道義的。”
宇文拓沒吭聲,他愣愣坐着,對於自己家裡的事,他五味雜陳,他心裡的感覺沒法形容。
“如果你真的想證明自己跟鄭初雪是清白的,妊娠五週後,你可以跟她做無創DNA檢測。只要是她的卵子做的授精,靜脈血裡會有胎兒遊離的DNA的,只要提取那個驗,能驗得出來的。
要不然,就等到4個月以後,羊水穿刺檢測親子關係。我想,她肯定等不久了,很快她會主動提要跟你檢測親子關係,要你負責。”
宇文拓嗤之以鼻,“我纔不管她呢,她死了更好,她早死我早超生。”
“晚了,我回家了,你也好好休息,有需要我的地方找我。我在度蜜月的耶,一聽到你出事了我就趕回來了,下了飛機撇下老婆來找你,你倒好,揍了我一頓。”
“你活該,我纔不管你呢!”
“算你狠,我真的走了,回家哄老婆。”
白修辰走了,宇文拓還愣坐在地上,他的思緒不禁飄遠了。
賀卓希,你那麼混蛋,做得那麼過份,我該怎樣懲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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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人都走了,賀卓希還在夜色喝酒。
直到零晨兩點多了,他纔回家。
他的獨立別墅竟然是亮着燈的,他開門了,赫然地看見宇文炫坐在沙發上。
他應該是專程來等他的,估計等了不久了吧。
“外公,這麼晚了,你睡不着嗎?你也有良心過不去的時候折磨得自己睡不下吧?”
“我行得正做得直,我沒有做虧心事,我豈會睡不着。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鄙夷地笑了笑,賀卓希坐了下來,並蹺起二郎腿饒富興味地盯着一臉嚴肅的宇文炫。
“外公,你等了我那麼久,你想跟我說什麼呢?”
“卓希,你去自首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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