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283結局篇 你的手比垃圾還要髒
但對此,敏娜扯脣笑了笑,眼底是冷冰冰的嘲弄之色。
男人轉身,高大昂藏的身軀完全看不出腹部受了傷,行動敏捷,雙眼銳利,脣角翹起恰到好處的曖昧微笑。
“看看喜不喜歡。”
他沒走過來,而是將戒指盒隨手扔在了牀上。
兩人中間隔着好幾步遠的距離悅。
吊燈白晃晃的,灑下宛如仙境的霧氣,洪兆南氣勢好似帝王,居高臨下的打量門口的敏娜。
敏娜冷哼了哼,口氣不急不躁,還伴着笑意攙。
這世上,恐怕只有洪兆南這唯一一個男人,會把戒指以這種囂張的方式扔給女人吧?可惜,鄒敏娜並不吃他這一套。
不過她很想看一看這段婚姻在他心裡有多少分量。
於是乎,她挑挑眉,朝牀走去。
紅絲絨的戒指盒歪躺在牀上,如果被男人單膝跪地以乞求的口吻戴在女人手上,應該會更有價值一些,現在這個樣子,它看起來特別廉價。
敏娜彎腰拿起戒指盒,打開,看見裡面那枚鴿子蛋鑽戒。
她隨手就把戒指盒扔回了牀上,鑽石正面呈現在吊燈底下,光芒無與倫比。
洪兆南含笑不語歪着脖子站在旁邊看着她。
雖然與這女人沒有多少情分,可是這女人什麼脾氣他知道。
洪兆南對她產生過征服欲,但並沒有強烈到一定要把她弄到手纔可。
“8克拉吧?”
敏娜突然開口,口氣十分的隨意,年輕臉龐上滿是諷刺的微笑。
“你想要多少克拉?”
爲此,洪兆南這樣問她,嗓音伴着甜絲絲的誘惑,低沉中撩撥人心。
“得了吧!”敏娜不在意的瞥他一眼:“你洪兆南送給我的,不管是什麼,下場都不會太好。”
吊燈下,洪兆南身高腿長的站着不動,卻爲敏娜的話眯縫起眼睛,臉頰上揚起非常欣賞的笑容。
他眼梢微微一轉,便輕而易舉的掃到她中指上戴着的鑽石戒指,小小的鑽石與他給的鴿子蛋不可相提並論。
江城的生意出了茬子,可他不怎麼擔心,現在和這個女人過上兩招,心情越來越好。
人要有對手,做事纔有意思,與他而言,愛人像鄒敏娜這樣的,應該還蠻有趣。
念及此,洪兆南臉上全是笑意,又溫柔又愜意。
他朝牀上的鴿子蛋比了比下巴:“戴上試試。”
敏娜仰起下巴,目光無懼的看着洪兆南:“這麼美好的東西,因爲是你洪兆南的,讓我覺得它像垃圾一樣骯髒。”
說罷,敏娜上眼瞼下垂,清淡的瞥向洪兆南的手:“你這雙手,可能比垃圾還要骯髒。”
洪兆南心說,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於是他笑着直點頭,笑的直達眼底,邁步朝她走去:“鄒小姐一直沒忘記我的手嗎?”
近在咫尺的男人說出的話,讓敏娜臉頰上的笑意漸漸失溫,就算笑容還在,可是已經冷卻,透着冰渣子般的寒瑟。
洪兆南用他遊刃有餘的挑釁目光,俯低頭,紋絲不動的看着鄒敏娜。
敏娜深吸一口氣,含笑把頭抹開。
“洪兆南,不要因爲這次我救了你,你就想當然的認爲我對你怎樣怎樣,你並不愛我,而我還恨你,所以不要在做這些讓人唾棄你的事情,拜託。”
說完,她像陣風,轉身就出去了。
房門大敞,空氣流通快,她身上的淡淡香氣很快消散。
洪兆南沒逼她,讓她當着他的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想,他脾氣真是越來越好了,不斷的讓女人騎到他脖子上,還甘之如飴的接受,有點賤骨頭。
隔壁房門被人敲開,深深說話的聲音傳到他耳中。
他朝牀上的戒指盒看了一眼,又覺得好沒意思,這麼漂亮的鴿子蛋居然不要。
……
江城那邊的生意出了不小的紕漏。
第二日是週一,洪兆南帶傷回了國,毛長柔隨他左右,展望以一個合理的理由留在舊金山,洪兆熙原本想要同行,洪兆南考慮顧小亮即將臨盆,沒有同意這件事情。
於是,週一到來,洪兆南迴國,洪兆熙留在家中陪伴即將生產的孕妻,展望開始了偵查工作。
日子一轉眼到了週五。
週五上午,深深接到展望來電,約她在家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10分鐘後,深深穿着風衣裹着圍巾,匆匆忙忙從二樓下來,撞上了正在爲顧小亮洗水果的洪兆熙。
牆壁掛鐘9點45,顧父顧母在超級市場,並且帶着豆豆一起,家中只剩洪兆熙與顧小亮,還有一個在樓上坐立不安的她。
展望那通電話不僅沒讓她的心趨於平靜,反而越演越烈。
“出來,下個路口的咖啡店見,已查到。”
深深在洪兆熙打量下,有意收斂了自己十萬火急的表情,她甚至笑了笑:“哥,我出去買點東西。”
藉口不錯,洪兆熙的目光微微在她臉上停頓2秒,便對她輕點了點頭。
……
抵達和展望約定的下個路口的咖啡店,推門進入店中,一眼就找到展望所在的位置。
深深提着包,大步朝他走過去。
展望擡頭看向她,目光中有驚訝。
也確實,她太急躁,滿臉寫滿了“我很着急”的字樣,風風火火的出現在面前,把圍巾拿掉,人坐下。
“查到了嗎?”
開門見山,既然這樣,展望也沒囉嗦。
直接從風衣口袋摸出一張信封,信封有一定厚度,深深一把奪過。
裡面的照片集體拿出來,她趴在桌上一張一張翻看。
侍應生前來點單,問的話她全然沒聽進去,展望便幫她點了一杯與他一模一樣的。
看完這些照片,深深非常惱火,擡頭皺眉對着展望:“你就給我看這個?”
展望的表情有一些抱歉。
他也趴向桌面,爲了讓自己靠近深深。
“這個女人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我託江城的朋友確認過,嶽名傅確實回去了,在他不在舊金山的這段時間,這個女人一直住在他公寓,她幾乎不出門,每隔2天出門一次,每次出門都選擇夜晚,只去便利店買些日用品或者超級市場買些菜,沒幹過別的,也沒去過別的地方,買完東西直接驅車回嶽名傅的公寓。”
深深捏着照片靠在了椅背上。
展望十指交叉,有意打量了她一下:“深深?”
深深幾乎沒聽見,她表情陰沉無比,又再低頭,把一張張照片再次翻看一遍。
這些在她對面拍下來的照片不夠清晰,混合夜色,看不見她的臉。
她仍舊穿着黑風衣灰西褲,腳蹬平底鞋,酒紅色空氣捲髮及腰長度,臉上罩着大墨鏡,脣塗着紅色口紅。
完全看不見臉。
每一張照片都是她進入便利店,或者走出超級市場的瞬間。
深深嘆了口氣,趴回桌上,拿起那個信封,將照片原原本本裝了回去。
展望問她:“還要盯着嗎?”
侍應生送來了卡布奇諾,展望下意識低下頭,身體往後靠了靠。
待侍應生離開,展望又趴向桌上,目不轉睛的盯着深深。
“謝謝你。”深深平靜了下心情,如是說:“我心情不好,口氣有點衝,不要在意。”
展望微笑着搖頭。
深深又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等我回去想一想再告訴你吧。”
說着,她將裝滿照片的信封揣進了自己的皮包中。
展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站起身的深深,還想開口請她吃午餐,趁着七爺不在舊金山。
可惜深深似乎沒這個心情。
……
買單後,深深走出咖啡館,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思緒陷入一片惆悵。
後面追出來的展望,手裡提着他的風衣。
他站在她身邊,俯低頭,低聲問她:“我送你回家吧?”
下個路口便是這家咖啡店,深深步行過來的,對展望提起的一片好意,她搖了搖頭,沒精打采的拒絕了。
一路散步回到家中。
顧父顧母與寶寶還沒有回家,深深換鞋後沙沙走到沙發,一屁股坐下,踢掉拖鞋,把兩腳搭在茶几上,仰靠着沙發背,看了一會兒天花板。
後來給顧母打了電話,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去接。
和顧母結束通話,深深無聊的摸着手機屏幕,眼角餘光看見了挺着大肚子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