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98充滿了狠念 “姓岳的,你膽子不小,敢碰她?”
深深很吃驚,這種男人到底有沒有女人能把他伺候的滿意?情緒化很嚴重,脾氣暴躁,還打女人。
昨天傍晚,洪兆南表現出的君子風度讓深深對他短暫的產生了不同的看法,現在不禁爲自己昨夜的那點想法後悔不迭,人的性格怎麼會改變呢,殘忍的人習慣殘忍。
她把頭撇向車外,在保護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與洪兆南保持距離,然後等着四爺儘快來接她回家。
洪兆南陰鷙的俯低頭,痞子一般站在太陽底下,眯着眼,對一直不敢直起身的毛長柔罵道:“剛上車,就被你這混賬東西拖下來;好好的氣氛,也被你這混賬東西攪沒,你是老闆我是老闆?就不能給你開臉,和那些娘們沒差,開個臉就給我上房揭瓦,得打!蠹”
毛長柔一聲不敢吭,那樣躬着,腰怎麼受的了。
消了氣,洪兆南才擦了擦鬢角。
他髮型很潮,兩鬢剃的很高,露出頭皮,上面頭髮厚,打理了造型,髮色盈黑髮亮,略微一擡下巴,就會露出藏在額下那雙獵豹般血腥的眼睛。
…髹…
一路相安無事。
洪兆南帶了保鏢。
封閉的車廂內全是由洪兆南一人鉤織出來的氣息,塗了香水後,淡淡的清幽之氣讓人怡然。
四爺不噴香水,所以深深不是很能接受男人這種舉動,但她並不討厭他身上的味道。
手裡的百合花也不知究竟能發揮何種作用,拿在手中,低頭時倒也賞心悅目。
車行數十分鐘,抵達郊區的寺廟。
彷彿是聯繫好的,寺廟前站着幾名出家男衆,正等候洪兆南到來。
一般去寺廟上香,香客也有注意事項,洪兆南佩戴飾品還塗了香水,怎麼能進佛家重地呢,深深不解。
跟他後面進了寺廟,她的後面是毛長柔與多達10名隨行保鏢。
抵達大殿,洪兆南雙手合十,接着往功德箱裡投錢,雖然人人都知功德箱是景區斂財的噱頭,但洪兆南看似十分虔誠。
大殿內多名出家男衆相陪,毛長柔與隨行保鏢沒有進內。
投完功德錢後,洪兆南動手解腕部的紅繩與頸部的金鍊子,有小沙彌手持托盤爲他服務。
他將陸續摘下來的飾品放入托盤後,步到大殿正中的蒲團後,雙膝跪下,給佛祖磕了三個頭。
深深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等他磕完頭,寺廟住持親自爲他請香,交於他手中,他又雙手合十虔誠跪拜佛祖。
“你也來磕三個頭,請一炷香。”
深深望着從蒲團站起來回頭對她講話的男人,毛長柔在殿外道:“深深小姐,把百合花給我。”
深深只好照做。
百合花交給毛長柔後,走至大殿正中,給佛祖磕了三個頭,請了一炷香。
等她結束後,恰好看見洪兆南站在大殿門口,將腕部的紅繩以及頸部的金鍊子重新戴上,轉而踏出了大殿。
她便默默走出去,站在一邊。
寺廟住持似是還要陪同洪兆南去一個地方,做了個“請”的手勢。
而他也沒有看她,隨住持一同,大步便朝前走去,毛長柔把百合花交還給深深,順便提醒她跟上。
她只能跟上。
從大殿一路向北走,步行10分鐘有餘,深深看見了骨灰龕場。
有祭祖的人三三兩兩在各家小閣子內供奉。
洪兆南轉身對她道:“過來吧。”
她捏緊手中的百合花枝,明白這花幹什麼用,於是跟上了洪兆南的腳步。
骨灰閣內擺放了七星銅錢和金元寶,碑位上篆刻幾字:吾之思念,綿延深長。
深深朝洪兆南偷看。
他從西褲口袋中抽出一條素白手絹,眉眼溫柔,上前一步,用心的將碑位擦的乾乾淨淨,隨後轉身吩咐她:“把百合花插上吧。”
深深便邁步上前,學着其他碑閣,將花插在了石縫之中。
……
離開寺廟時,日色已近正午,驕陽炙熱,寺外看見了四爺。
深深便意外的一動不動,身前還有未跨過去的最後一道門檻。
春景盎然,四爺身穿款式簡約的米色圓領線衫和西褲,站在高頭大馬的座駕身邊,右手點了煙,正耐心的等着她出來。
前方洪兆南露出哂笑,踏下寺院前臺階,邁步走到四爺面前,兩男人個頭一般高。
“嶽先生,別來無恙吧?”
四爺便直視洪兆南的眼睛,作勢笑笑,口氣輕鬆隨意的回道:“無恙的很。”
她一溜小跑衝到了四爺身邊,不由自主抱住男人胳臂,觸感微微粗糙,線衫袖口撩了一些,露出了四爺緊實的手臂。
他的突然出現,讓深深充滿驚喜。
面前洪兆南將深深對嶽名傅的依賴看在眼底,不動聲色,湛黑的眸一如既往的慵懶:“嶽先生,你恐怕理解錯誤了,我沒打算把她給你。”
這話說的可真是猖狂。
深深不滿的瞪向他,什麼叫他沒打算?他算她什麼人,有這等權利替她做決定?可笑。
但四爺反應很尋常,並不見動氣或發火,只淡然含笑回道:“洪兆南,你好像忘記了,你唯一能行使主權的是嶽月,我家這位,你恐怕管不到。”
兩男人四目相對,表面看似談笑風生,實質已經暗黑涌動。
深深便往旁邊側目。
發現跟隨四爺過來的還有文非凡與其他幾個男人,這些男人雖和洪兆南貼身保鏢不同,不穿黑衣,但這些人全都長的人高馬大,儼然也是保鏢之類的。
看來四爺也是有備而來。
於是她便稍稍安了心,轉臉看向面前笑容可掬的壞男人。
洪兆南當面點了煙後笑盈盈叼着它說道:“嶽先生,不如跟我談談?”
“沒問題啊。”四爺回答的輕鬆自如。
深深拽了拽他的手臂,他便俯低頭,溫柔親切的看她,她又朝洪兆南瞥去,似是有話不方便說。
洪兆南哈哈大笑,夾下香菸,吹出煙霧,邪魅的斜了深深一眼,繼而便沿着寺廟圍牆,往不遠處的湖心亭走去。
看着他走後,深深忙對四爺道:“不要和他談什麼鬼東西,我們趕快回家!”
莫名其妙的被帶來蓉城,什麼也沒發生,只帶她上香拜佛,祭拜故人,但洪兆南根本不是這種有商有量的人,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怕和這種人多打交道。
四爺便擡手拍了拍她的頭頂,笑得吸了一口煙:“傻瓜,做什麼要像敗兵一樣逃跑?放心好了,四爺早做好準備了,保準沒事。”
她聽不明白:“什麼意思呢?”
“行了,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要問東問西,四爺去去就回。”
“……,哎?”
他又拍了拍她的頭頂,笑意盎然的如春日美景,眼神散發出極富有美感的電力,讓深深眩暈不止。
……
湖心亭下有錦鯉來回遊玩,春日大好豔陽在湖面灑下粼粼金斑,場面如同夢境。
兩男人比肩站在圍欄邊,面朝波光粼粼的湖水。
縷縷煙霧青煙般繚繞,順着風向漸漸擴散成虛無。
洪兆南笑意不減,看來今日興致頗高,遠望湖水,內心平心靜氣,淡聲淡語道:“把深深給我,我不再找你們家麻煩。”
四爺就忍不住露出了一聲嘲笑,也遠觀湖面,看錦鯉擺動尾巴緩緩前行:“奉勸你少看黑道電影,別如此猖狂。”
洪兆南笑的直點頭,眉間展露美好夙願,眯眸時眼神分外幽深,流動般的光澤如瓊漿玉露汩汩涌動:“我也只說一遍。”
“嗯。”四爺淡淡點頭,微笑:“你是聾子麼?我的回答已經說了。”
洪兆南忍不住笑意盎然,面觀湖水搖頭惺惺作態:“你老子這把年紀了,死不瞑目你於心何忍?深深給我,我轉身就把嶽月送回你們家,不好麼?”
四爺終於叼着煙,轉身笑看洪兆南,眼底噙滿不可思議的隨意閒適:“你的腦子究竟在想些什麼?深深是你碰的了的?還跟我談條件,你配麼?”
於是洪兆南眯眸淺笑,放眼波光粼粼的湖面,夾下煙,匪裡匪氣的吹出煙霧,接之將菸蒂兇狠的彈進了湖中。
便就看向了四爺的眼珠,此時充滿了狠念:“姓岳的,你膽子不小,敢碰她!?”
四爺笑容無害,回答很任性:“你不也碰嶽月了麼?”
洪兆南聽後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娘希匹的,你把那個女表子跟深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