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辰,你怎麼可以這樣討厭!”
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我去找紅小丑玩兒。
按亮客廳的白熾燈。
放在茶几上的魚缸倒映着柔和的光暈,形成一個個漂亮的光斑。
兩條小魚依偎着軟體珊瑚,似乎已經睡着了。
我蹲在沙發上,下巴枕着膝蓋,若有所思地看着無憂無慮的紅小丑,心裡升起絲絲縷縷的悵惘。
楚浩辰啊,他既然懂“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詩的意思,那,他知不知道,魚在古代,是男女求偶的信號,比如卓文君的那首著名的《白頭吟》便寫道,“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算啦!是我先說分開的,又何必如此想不開呢!就順其自然吧!何況現在的我也根本配不上某人。”
把自己安慰好了,我去熱了杯牛奶,小口小口喝光,溫暖了腸胃,又去刷了牙,爬上牀,數綿羊,醞釀睡意。
結果,越數越清醒,反倒是強迫自己讓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都不去想,保持身體紋絲不動,沒堅持多久,竟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Mida的電話吵醒的。
“Mida姐,什麼事呀?”眼睛睜不開,好痛,可不可以讓我多睡一會兒!
“喬薇薇,在我過去之前,你宅在家裡,不要出門。”
Mida的口氣很冷冽嚴肅。
我心裡咯噔幾下,有些清醒了。
“Mida姐,出什麼事了?”
“今天各大版面都是你和楚總的緋聞,以及八卦你和麗莎關係的新聞。總之,你的住處已經不安全。我在過去的路上,你收拾一下,等我過去接你,先到我家,避避風頭。”
Mida一口氣交代清楚,便掛斷了電話。
我已經完全清醒,卻似乎更不清醒了,身體倒是先做出了反應。
我飛快地脫下睡衣,穿上小內內,套上長裙,拿起擱在椅子上的雙肩包,往裡塞衣服,又跑去洗手間拿護膚品。
東西收拾到一半,有人敲門,我的心臟頓時撲通撲通狂跳,腦海裡已經上演以前看到的那些明星被記者圍堵的場景。
我好方!
“喬薇薇,開門!”
額,竟然是Mida?
她的車速到底有多快?
我趕緊過去把門打開。
Mida閃了進來,關上門,直接問我,“可以走了嗎?”
我下意識地看向客廳的茶几,弱弱地問,“我的小丑魚怎麼辦?”
“不管它們一兩天,也沒事。我接到消息,記者已經查到了你的住宅信息,好幾路人馬都在趕來的路上。”
“不,不是吧?”
Mida冷峭地白我一眼,“跟我走。車上跟你解釋。”
於是,我背上雙肩包,鎖好家裡的門窗,急慌慌地跟着Mida離開了這個安寧祥和的老舊小區。
我們的車子快抵達小區門口時,迎來駛來的一輛車,靠路邊停下,下來的男人對着小區門口,就是一通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