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段昭安見此,性感的薄脣彎出一道淺淺的笑弧,正欲開口,一片枯葉倏地落下,正好擦洗着他俊挺的鼻樑而落,低冽的聲音因樹葉的干擾,呼吸微微一頓,再開口時便依稀含了淺淺的鼻音。
“你已經立了三次功了,在緬甸,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與容照脫身相當難。這些種種軍部都是記錄在案的,因爲你的身份特殊不能直接授勳,但可以做爲成績畢業。少尉是最底,趙隊是不會委屈你。”
段昭安很清楚趙又銘的爲人,是功是過,他分得清楚。
再加上……,他需要儘快培植好顧晨,怎麼可能只分個少尉呢。中尉是保守,上尉軍銜纔是目標纔對。
顧晨拂過他肩頭上的落葉,淋浴陽光的修眉細目含着冬日裡的暖色,淡道:“我對這些並沒有多少興趣,也不在乎委不委屈。只要我自己開心,一切都好說。軍銜高低,從一開始就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
上一世,她是朝着權勢而努力,同樣是從少尉開始,到最後的帝國元帥,現在回想起,其實也就是哪麼一回事。
身居高位,並不見得多開心。
這一世麼,她想換一種方式在軍營裡渡過。不再以爲權爲勢爲目標,而是依心而行,活出個恣意天空出來。
不過,也不能太低。
畢竟還有劉桂秀需要照顧,還有顧大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需要照顧,軍銜太低……是不是工資也比較少呢?
段昭安聽好,沉呤片刻才道:“有時候軍人也有身不由已的時候,不過,但凡是你的想法,我都會支持。”她不求位及高位,那就由他努力爬,用豐翼的翅膀護着她。
“問個事,你們的工資怎麼算?”以一種很嚴肅,正經的口吻問起,遠勝於剛纔對軍銜的考慮,顧晨說完,便看到段昭安臉上有半秒的異樣。
很快,他挑挑眉,同樣很正經的回答,“很低,而且我們通常不會去看。因爲有人說,看一眼,你會很受傷很受傷。”
……
低到看一眼就會很受傷,顧晨頓有一種憂傷感了。
又問:“軍銜高一點,工資是不是會高一點?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劉桂秀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我得養着,我也是要養家餬口才行!問工資很正常。”
其實,顧晨對工資完全沒有個概念,只要有錢發下來,能讓她每次回去都有錢給劉桂秀就可以了。至於什麼時候發,她還真沒有想過。
段昭安凌微微眯眼,斟酌了下後,道:“我的工資卡一直沒有動,等於交給你。應該在每次探親假回去時,會有一筆不菲的生活費。”
“這主意不錯。”顧晨欣然點頭,接受了他的工資卡上繳,沒有半點彆扭。
正說着,在前面教職樓的走廊有一名男生朝顧晨跑過來,隔着老遠在揮手打招呼,“顧晨,顧晨,這邊,這邊!”他一邊走揮着手,一邊飛快奔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