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給顧晨安排的是僞造的身份,然而旅行社遞交上去的資料卻又是她真實的資料,雖然沒有與趙又銘通上電話,但顧晨多少還是能猜出來一些箇中原因。
戰機雖然已經回國,但是還得繼續放出煙霧彈,直到讓美方徹底地消除懷疑才行。也讓那些同樣虎視眈眈的國家相信,中方可沒有得到任何好東西。
軍部的安排顧晨是很放心,一個國家如果連關於她身份僞造的事情都不能抹乾淨,還談什麼強國富民呢。
所以,顧晨意識到伯頓萊姆知道她在南斯拉夫後,可是半點慌亂都沒有。她相信自己的國家,相信不會陷她於困境。
這份相信,便同所有軍人一樣,堅持自己的國家,忠於自己的國家。
倆人的擁抱是很短暫的,伯頓萊姆非常紳士地率先鬆開自己的手臂,儘管眼前站着提他使終不能忘記的東方姑娘,但他依舊保持一名紳士的風格,絕對不露出非常失禮的一面。
“上回在印方也沒有來得急與你說聲再見,我便匆匆離開。真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我們又是在戰爭中相見。”
伯頓萊姆似乎並沒有懷疑什麼,他很認細地,不含一絲曖味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看到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害,才嚴肅道:“做爲一名親身經歷這場戰爭的軍人,我有責任告訴你,現在你們來南斯拉夫旅遊真不是一個很好的時間。你們選擇了一條錯誤的旅遊路線,這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他的口氣相當的嚴肅,本是柔的目光都偏帶了凌厲,“這裡的戰爭雖然已經結束,但是僅僅是限於大規模的戰爭已經結束。”
“我看了下你的入境時間,正好經歷一場中心區小規模的戰爭。顧,你是一名軍校生,應該很清楚戰爭規模的大小,同樣俱有危險。”
他聲厲嚴辭,倒讓顧晨覺得他特意讓自己過來,其實就是爲了教育她。
辦公室因是臨時的,用的全是教堂內牧師們的休息室,一張很樸素的紅漆木辦公桌,一把木製的椅子,還有一張三人的木製公園長椅,再加上一個衣帽架,所有的木製衣服都是木漆斑駁,看上去都是非常的陳舊。
而他在這裡,很意外地讓這份陳舊中添了幾分貴氣,讓這些毫不起眼的傢俱都變得生動起來。
顧晨自徑坐在長椅上,揉了揉眉心才淡笑道:“我想,我們可以把這個話題避開。”
“抱歉,恐怕不能。”伯頓萊姆喜歡她面對他時的放鬆,像是老朋友一樣,沒有一點陌生的感覺,“咖啡,還是紅茶?”
“紅茶,謝謝。”
“紅茶應該沒有什麼香味了,它放在我抽屜裡快一年了。”伯頓萊姆自我調侃的地說着,“如果你不來,這包紅茶只怕會一直留在牧師的抽屜裡,直到發黴。”
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糟糕,在生活中,伯頓萊姆絕對是一個生活相當精細的人,哪怕是上了戰場,當戰場結束回到營區,他一定會給自己沏一杯香氣四溢的純手工磨製的咖啡,或是一杯香味濃郁的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