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趕到前,段昭安與顧晨倆人便坐在茶室裡低聲說話,真要坐在客廳裡說,還不得讓紀母擔心到暈厥過去。
警察很快就趕到,不是開着警車過來,而是非常低調的開着商務車過來。
既然很有可能對方在局子裡有人,偵查過程必須要低調,不能讓人知道紀家已經報警才行。
警察在客廳里布局,段昭安與顧晨則在茶室裡秘談,分兩頭行事,力保紀錦的安全。
不過是晚上八點半點,紀錦從未覺得時間竟然過得如此慢。
他的雙手雙腳全被綁住,眼睛也被矇住,更可恨的是,嘴都被他們粘上膠條。一路顛覆,還沒有等他緩過氣來,直接被他們推搡到冷冰冰的地上。
應該是水泥地,空氣非常的陰溼,很有可能是地下室或是很久不用的倉庫裡。
喉嚨裡發現掙扎聲,也沒有聽到有迴音之類,要不就是非常大的倉庫裡,要不就是有着很好隔音效果的小房間。
空氣除了陰溼之外,偶爾還能聞到淡淡地腐爛氣味……,像是水果,又像是臭水溝裡的氣味。
臉上盡是戾勁的紀錦放棄掙扎,今天是他大意了!沒有想到沈惜悅這個賤人真有膽子敢跟人合夥綁架他!還敢威脅他說,昨晚她怎麼樣丟臉,紀母怎麼爲難她,她就怎麼報復回去。
顧晨說得不錯,這就是一條讓人防不勝防的毒蛇!
原以爲她這麼狼狽趕走,大抵是需要老實安份了一點,哪知道是變本加厲,玩起綁架了!
在樓上,沈惜悅還在大口大口的喝水,大冬天的,她的額頭上盡是汗水,嬌俏的臉上血色淡淡,眼神還有一些虛浮……,看上去似乎也是在害怕。
整整喝了一大杯溫水,沈惜悅全身癱軟地坐在冰冷冷的地板上,還在大口大口喘氣。
旁邊坐着的範雨燕小心翼翼打量四周,那送她兩母女過來的男人去了哪裡了呢?不會也會想到把她兩母女殺人滅口吧。
心裡也是不停地打鼓起來。這事兒……是不是真弄太大了?
綁架,她膽子說來也是個大的,可這種事情她還真不敢幹出來呢。
女兒只怕也是嚇到了,別嚇壞了膽,連忙捏了捏沈惜悅的手,顫着嘴脣開口:“別怕,怕了晚了。反正事情已經做了,做了就不用着害怕!怕了,當初就不用做!再說了,你只是同他見個面,綁架他的又不是你……。”
“我怕了?”本還身子軟着的沈惜悅露出一抹古怪的笑,皮笑肉不笑,好像是帶了一幅僵硬的面具,束縛着她所有的表情,嘴角勾起,沈惜悅泛着滲人的怪笑,輕聲道:“範姨,知道我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嗎?是十二歲……,殺的還是我的養母。”
“第二次殺人你又知道是什麼時候嗎?是你嫁進沈家的第一年,在高中的時候……。知道我殺的人是誰嗎?你想一想,一定能想到。”
冷睨着駭傻了的範雨燕,沈惜悅低低的笑起來,她低垂眼簾,漫不經心道:“我在沈家是什麼身份?養女,只是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