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只有你在我的生命裡描繪屬於我們的美好
那個雍容華貴的漂亮女人在看到霍靖棠時眼睛裡亮了亮,抹着鮮豔口紅的脣瓣揚起一個柔美的弧度,淺淺笑意盈在瞳孔和那張美麗的臉上。她真的很漂亮,很妖媚。
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霍靖棠,這五年來他們江家和霍靖雖然交情還在,可是霍靖棠這個人性子太冷,對於江家的人遇上了也只是表現上的客套禮貌,那便是疏離與距離。
“靖棠,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她盯着霍靖棠,目光又落到了他身邊的秦語岑身上。
她看着秦語岑的目光不同時對霍靖棠的溫和,而是帶着挑剔的打量。從秦語岑的頭髮到腳尖,仔細到不放過任何一處。這讓秦語岑感到很不適應,她的眉心輕蹙,表示着自己的不悅。可是對方卻顯然不在乎,因爲對方的目光深處隱藏着對她的不喜歡。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麼會對她有這樣的目光?她從不認識她,也沒有得罪過誰。
但是從她稱呼霍靖棠的名字來看,兩人應該算是熟悉的,否則也不會去姓叫名,叫得十分的親切。
霍靖棠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對方目光裡的那種挑刺,他濃眉一蹙:“江太太這樣似乎很失禮,不合乎你的身份。”
江太太?
秦語岑在心裡的尋找着這一號人物。在京港市的上流社會裡好像是有姓江的,只是她從未有打過交道,所以知之甚少。只是聽說江家的現任家主已經五十一歲了,這位江太太看起來好年輕,保養到根本看不出實際的年齡。
“我只是多看了兩眼這位小姐罷了,又不會吃了她,靖棠你不用這麼緊張吧?”江太太--葉眉連笑起來都是那麼地勾人。可以說她的笑是讓男人臣服的最佳武器。這世上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這樣勾魂的笑。
霍靖棠牽着秦語岑的手,也不再和葉眉多說,就要越過她而去。她與他擦肩時:“你們在這裡吃飯嗎?”
“難道不可以嗎?”霍靖棠站定,臉色冷漠。
“靖棠說的這是什麼話。”葉眉轉身過身來,目光落在他冷毅的側臉上,“今天我請客,你和這位小姐慢慢吃。”
“不用了。”霍靖棠不想和江家的人有什麼聯繫,“在這裡我都是簽單,感謝你的好意。”
“靖棠,燕兒已經從法國回來了。他爸說一家人在聚一起吃個飯替她接風洗塵,交給我辦這事。我想你們這麼多年沒見過了,希望你能賞這個臉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我想大家都會很開心的,特別是燕兒。”葉眉盯着他搬挺直的脊。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你們的家庭聚餐我出現很不合適。”霍靖棠冷冷的拒絕葉眉的提議,“告辭了。”
霍靖棠拉着秦語岑要離開,可是秦語岑的腦子卻只盤旋着“燕兒”兩個字,細細的沉思着。這明顯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而這個名字和霍靖棠有關係,這是她的直覺!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
秦語岑沒注意到霍靖棠拉她,她一個不小心就向前跌倒,霍靖棠是眼明手快,把她給緊緊扶住,而她也只是跌進了霍靖棠的懷裡。
“怎麼這麼不小心?”霍靖棠的語氣雖然是責備的,但也是寵溺的。
“就是走神了。”秦語岑有些俏皮地吐了一下粉舌。
這樣的她看在霍靖棠的眼裡就是一個可愛的孩子,一個長不大,沒心眼,需要他保護的女孩子。
葉眉看着他們親密相擁的模樣,眼底有一絲的冷漠,卻很快閃過,又浮起了笑意:“看來是我多事了,自古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所以倒是我厚着臉皮自討了一個沒趣。靖棠,就算你和--”
“江太太,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覺得現在再提起來有意思嗎?”霍靖棠打斷她後面的話,“每個人都的屬於自己的新生活,時間在流逝,不可能停留在五年前。而現在的生活纔是我想要的,請你不要再提沒有意義的事情。這樣只是無理取鬧!”
葉眉見霍靖棠如此冷絕,漂亮的瞳也縮了縮。他這樣的態度不免讓人生氣,加上他竟然在秦語岑面前一點都不顧及她的面子,一點也不顧及江家和霍家的情誼,這更是讓她心裡不痛快。
“霍靖棠,你不要忘了,燕兒她是樂--”葉眉的話又再一次被霍靖棠打斷,“江太太,你說得已經夠多了!這些都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如果你很閒的話還是多操心你的事情吧。”
霍靖棠扶着秦語岑便匆匆離開,葉眉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眸間光澤流轉。她是第一次看到霍靖棠這樣的緊張和在乎一個女人,看他那樣子,她想那個女人應該還不知道霍靖棠和江書燕過去有婚約,在一起過的事情。而他極力地保護着她,不想她知道嗎?
葉眉正在沉思時,感覺到自己衣袖被人一拉。
葉眉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一雙雙胞胎兒女江書娜和江書瑋。都是二十歲的年紀,青春正成長。
葉眉的臉上堆起了慈母般的笑意:“就你們兩個來了?你姐姐和奶奶呢?”
“姐說陪奶奶一起過來。”江書瑋答着母親。
“還是你姐孝順。”葉眉點點頭,“你們先去包廂吧,點些你姐喜歡的菜,還有奶奶,牙齒不好了,點些適合她的。”
江書娜卻順着母親剛纔看過去的方向道,“媽,你在看什麼?剛纔那個人的背影好面熟,是誰啊?”
“什麼人啊?你看錯了吧。”葉眉推了她一把,“去和小瑋點菜去,別在我耳根邊嘮叨了。讓我清靜一會兒。”
“媽,那個人是不是姐夫?”江書娜把心裡的猜想說出來,“媽,你說話啊,是不是啊?”
“他和你姐已經解除婚約了,他和你姐和江家和我們都沒有任何關第了,以後不要再叫他姐夫了,引起別的的誤會不好。”葉眉糾正着女兒的稱呼。
江書娜聽到母親話裡點明是霍靖棠,氣就不打一處來:“原來真是他啊!我這就去找他!”
“你找他做什麼?”葉眉一把拉住就要衝過去的江書娜,“我剛纔說了他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媽,他當年對不起我姐,在我姐生下樂樂後還要和我姐解除婚約。我就是想問問他的心是什麼做的?他爲什麼要那樣殘忍的傷害我姐?”江書娜漂亮的眸子裡寫滿了憤怒,替江書燕打抱不平,“別人都說他是好男人,可是在我眼裡他就是壞人!把我姐逼得出國孤苦伶仃這麼多年?他的心裡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就這麼心安理得!以前若不是你們攔着我,若不是看在姐的面子上,我肯定不會這麼算了!早找他算帳了!”
“你胡鬧什麼,這是他和你姐之間的事情,我們外人插不了手。”葉眉輕斥着她,“就你這個火爆的脾氣,給我好好收斂一下。”
“媽!你們不去,也不能攔着我啊。你們都怕他,可是我不怕!”江書娜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霍家的地位,在這個京港市裡無人能憾動。也沒有人敢和霍家的人作對,那只是自不量力的做法,“小瑋,你去不去?”
“姐,媽都說了這是大姐和姐夫之間的事情,我們做弟弟妹妹的不該插手。”江書瑋的脾氣就很好,不像江書娜的個性火爆,“大姐和姐夫之間的婚約當初是大姐先提出解除的,和姐夫是沒有關係的。姐,你不能無理取鬧。會讓人笑話你的。”
“我纔不怕被人笑話。”江書娜滿不在乎,“姐當初那麼愛姐夫,她怎麼可能是主動加心甘情願提出解約的,她一定是被他逼的!連樂樂都有了,他還這樣做,他就不是男人!”
“好了好了。”葉眉拉着她不鬆手,就怕她跑去找霍靖棠理論,“這管這件事情誰對誰錯,反正不關你的事情。今天你是給你姐接風洗塵,你可不能胡來,你姐回後來都沒有提過這個人,你也別在他面前說漏嘴!揭她的傷口!今天這頓飯大家好好的吃,你可不能添亂!除非你還想你姐再次出國幾年。”
“就是,大姐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別惹大姐傷心了。”江書瑋也覺得母親說得對,站在母親這一邊。
葉眉瞪了瞪江書娜,她才勉強地點頭:“這一次就放過他……”
“走吧,去包廂,看看我點的菜上了沒有。你們想吃什麼就加菜。”葉眉拉着江書娜一起往包廂裡走去,江書瑋在後面跟上。
沒多久,江志海也到了,和死去的前妻生的女兒江書燕一起扶着自己的老母親到了包廂裡。
葉眉笑着上前從老公江志海的手裡扶過江老太太:“媽,燕兒回來後,你的氣色很不錯。”
“是啊,我盼着燕兒回家已經很多年了,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前能看到燕兒回來,我真的很開心。就算是死了也瞑目了。”江老太太是欣慰地看着右邊扶着自己的乖孫女江書燕。
“奶奶,我可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都回來了,你就要努力地活,好讓我多陪陪你。”江書燕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似微風吹拂。
“好,奶奶就努力活到一百歲,煩死你們。”江老太太今天是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一天,看着從小疼愛的孫女回來了,這心裡真的很開心很開心,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她拉着江書燕仔細看着,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遍了,“這些年你在國外受苦了,孩子。你看瘦得讓奶奶心疼。若是再不回來,奶奶也要不顧一切飛過去看你了。”
“奶奶,是燕兒不孝,讓你擔心了。”江書燕責備着自己,“我以後都不走了,一定陪着奶奶。”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奶奶握緊着江書燕的手,眼眶泛紅,水氣浮起,“奶奶讓人把你好好補補,還是那個最漂亮的的孩子。”
“媽,燕兒出國是瘦了點,但是這氣質比以前更好了。”葉眉寬着老太太的心。
“對。”老太太也點頭着,“我家燕兒就是最漂亮最有氣質的仙女。”
江書燕眉眼生得秀氣靈動,那種美如湖邊那飄蕩的柳條,有一種纖細柔弱的美,亭亭而玉立。彷彿生在江南水鄉里溫婉脫俗的女子不食人間煙火,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絕非一般的庸脂俗粉可以比擬。
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入得了霍家的眼,真正走進過霍家,也只有她有資格站在了霍靖棠的身邊。她就這麼安靜地不語也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葉眉想到起她二十歲進的江家門,當時的江書燕才五歲,卻長得特別可人。這個女孩子很懂事,對於她這個繼母沒有一點的排斥和厭惡,還體貼關懷她。葉眉也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直到生了江書娜和兒子江書瑋,三個孩子都相處很好。二十年的情誼,這對於這對繼母女來說,就像是親生的一般。
“媽,你看說了這麼多話,也渴了吧,讓燕兒給你倒點果汁潤潤喉。”葉眉衝江書燕眨眼。
江書燕起身,取了果汁壺替江老太太倒了果汁:“奶奶,喝點果汁。”
“好。”江老太太接過來,看着葉眉,“眉子,這個家多虧有你,這麼多年辛苦你了。燕兒的媽死得早,你待她如親生,我也替燕兒的媽感謝你把她教養得這麼好。”
“媽,你說這些話就見外了。我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這些都是我該做的。燕兒那麼小就很懂事,說我照顧她不如說她太貼心了。”葉眉在這個家裡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我是從心裡喜歡燕兒,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媽,謝謝你。”江書燕感激一笑。
連江志海也上前擁着她的肩:“老婆,辛苦你了。”
“你怎麼也肉麻起來了。”葉眉嬌嗔在拍着江志海的手臂,“孩子們都在呢。”
江志海今年已經五十有一,而葉眉正好比他小整整十歲,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婚姻和愛情。兩人這些年都恩愛有加,兒女可愛,這個家十分的美滿而溫馨。
雖然葉眉有四十一了,但因爲她勤於保養,很重視自己的外表,花了很多錢在那張臉上,所以看起來最多有三十五六多,肌膚白皙柔嫩,加上她特別有女人味,身材也火辣,更是把五十一歲的江志海的心緊緊抓住,迷得他暈頭轉向。
“夫妻恩愛很正常嘛。”江志海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江書娜拍手稱讚道:“爸,你太MAN了,太帥了。”
“好了,今天是給燕兒接風洗塵的,別搶戲了。”葉眉拉着江志海坐下,也招呼着三個兒女,“你們也坐吧,今天就我們一家人吃飯,沒有外人,好好吃。”
江家一家子一個都不少,其樂融融的,氣氛十分好。
可就是這氣氛最好的時候江書娜卻直接地來了一句:“如果樂樂也在就好了,就真的一個都不少了。”
樂樂……
江書燕握着筷子的手一頓,瞬間,江臉色明顯變得暗淡了,眼底也浮起了一絲哀傷。那是她心底最深最隱晦的痛,她血脈相連的孩子。在出生後,在他滿月後,她就離開了他。
這些年過去,她一次都沒有見過他。她都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樣了,長得有多高,像誰……
坐在江書娜旁邊的江書瑋在桌下踢了她一腳:“你看你……讓你不要亂說話,你又胡說?”
“我哪有胡說,我說的是實話,樂樂是姐的孩子,流着我們江家一半的血,也是我們江家的人啊。”江書娜不覺得自己有說錯。
“娜娜!”葉眉斥責着女兒,“閉嘴!吃你的菜!”
江書娜不滿地撇了撇嘴,然後起身:“我出去拿點水果。”
說完,便走過去,拉開門出去了。
包廂裡原本輕鬆快樂的氣氛一下就子沉重凝滯了,江書燕緩緩地放下了筷子,心裡的傷口撕裂開來。
江老太太第一時間伸手去握着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握住:“燕兒,聽奶奶的話,過去的事情就別想了。”
“燕兒,你別聽娜娜胡說,她就是這樣,不該說的話都不經大腦思考就衝出來了。你別難過了,我回去會好好收拾她的。”葉眉安慰着江書燕。
“燕兒啊,來,爸爸和你喝一杯。”江志海拿起果汁要與她撞杯。
江書燕舉起杯子與江志海撞了一下杯,然後喝了一小口:“奶奶,爸,媽,小瑋,你們都別擔心我。我很好,真的很好。其實娜娜也沒有說錯,如果樂樂在這裡,我想就真的是一個都不少。你們也沒有見過樂樂吧?想必也很想他。其實我也挺想他的。生爲他的母親,我卻不知道他現在長成什麼樣了,我真的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
江書燕雖然說得這麼輕鬆,可是心裡的痛就像曾經那般深刻。她之所以這麼傷,也是太過重感情。
江志海和葉眉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能感覺到江書燕的心裡並不如表面那麼堅強。
葉眉站起身來,上前扶住她的肩:“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人不能過於沉溺於過去,總要學會向前看,往前走,前面的風景纔是最好的。燕兒,你也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
葉眉不想讓江書燕知道霍靖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一定會傷心的。
這個孩子就是認死理,愛上一個人就不會改變,如果能變,這出國這麼些年,也不該是一個人回來,可見她人在國外,可是那一顆心一直在霍靖棠的身上,她對他用情至深。
葉眉看着臉色陰暗下去的江書燕,知道她的心因爲這個名字在疼痛。
“是啊,姐,你還有我們。”江書瑋也給她打氣。
“如果你真想看樂樂,我去找霍家。”江志海看着女兒這般疼痛,心裡也難受。
“爸,不用了。”江書燕搖頭,忍着淚意上涌,“至少現在不用了。等我想見的時候我會自己去面對的。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個一躲就是五年。”
“燕兒,你長大了,也堅強了,爸很爲你高興。”江志海心中甚是安慰。
“這纔是奶奶心裡那個燕兒,做自己就好。”江老太太眼裡一片稱讚。
葉眉的眉心蹙了一下,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江書燕和霍靖棠當初爲什麼會解除婚約。如果說沒有感情了,那分開也是好事。可是她從江書燕的眼睛裡能看到她對霍靖棠深深的愛意,還有五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幾乎讓江家都陷入悲傷裡。幸好江書燕站起來了,她自己提議要出國去。當初家裡人都不放心,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在外國一個人生活是有多辛苦,也怕她會做傻事。
她卻很堅持,淡淡地丟下一句話:“如果讓我繼續待在國內,我永遠都忘不了他。我總是會不自主地關注他,我的腦子裡全是他,我沒有辦法呼吸!這樣下去,我只會被折磨死的!出國後,在那裡至少聽不到看不到他,我想我纔有機會清空我的心,才能得到平靜!纔有一線生機!”
她說的話很對,一直待在國內也不是辦法,那個深愛的人就在她的世界裡。她每天都會因受折磨而哭泣,傷口無法癒合,人也越來越憔悴。他們把江書燕送出了國,這一去就是多年不回。連過年都沒有回來,可見她的心結有多重。
他們也一直勸她,葉眉有時間就會飛到法國去看江書燕,開導她勸慰她。
而她要決定回國也是最近這段時間,她說已經逃避了這麼多年,也該回來了。
然而時間卻依然沒有把她心裡的感情消磨,現在霍靖棠身邊又已經出現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看起來並不簡單,江書燕和霍靖棠之間……不知道會有機會嗎?
另一邊的包廂裡,霍靖棠和秦語岑對坐着,他翻着菜譜:“你想吃什麼?”
“隨便。”秦語岑握起水杯送到了脣邊抿了一口。
霍靖棠頓住翻菜譜的手指,擡眸直直地盯着她:“你沒聽說過女人不能說隨便,男人不能說不行嗎?”
“沒有。”她說話都那麼簡單。
“你是怎麼了?好像很帶情緒。”霍靖棠把菜譜往她的面前一推,“你點吧。”
“我能說我一點都不餓嗎?”秦語岑把水杯放下,連一眼菜譜都沒看過。
剛纔她坐在這裡,盯着窗外,看着外面街上的人來人往,她腦子裡竟然還是隻有“燕兒”兩個字。她一直在想這個叫燕兒的人和霍靖棠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個叫江太太的女人與霍靖棠又是什麼關係?她怎麼知道霍靖棠和這個叫燕兒的事情?
她告訴自己不要去在乎,可一顆心卻還是失落,還是要在乎。可誰以前沒有愛過個把人呢?而她曾經喜歡過關昊揚這個人渣呢。而霍靖棠好像也沒有在意過?可是他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嗎?他們說不愛這個人的話就什麼都不在乎。那他對自己是僅僅停留在喜歡上面,還是愛她?
這些她都問不出口,她不想做一個“十萬個爲什麼?”的女人。她不想自己無理取鬧。其實她是不想和他吵架!
然而對於他,她覺得自己還有太多的不知道,這種對他不瞭解的狀態讓讓她感覺到自己好不安。
“生氣氣飽了?”霍靖棠認真地盯着她,眸潭漆黑如墨,“爲了替我節約這頓飯錢就這麼折騰自己?”
“霍靖棠,我沒有胃口。”秦語岑突然就不餓就不想吃飯,就像他說的那般吧,她可能是真的氣飽了,“我想回家躺會兒行嗎?”
說罷,她便起身,就在離開,霍靖棠一把抓住她的手,而她卻想要掙扎,用盡力氣的掙扎。他也不放手,她用力一分,他就加力一分。讓他無法掙脫開來,她覺得自己的手指都要被她折斷了。
霍靖棠沖服務員一揮手,那服務員立即知趣地退下了。
他起身,瞳孔幽暗:“疼吧?別鬧脾氣了。”
“我沒有鬧脾氣。”秦語岑不去看他的眼睛,別開,目光卻不知道該落在哪裡。
霍靖棠把她按坐到了沙發裡,然後自己站着,低眸:“岑岑,剛纔那位江太太就是京港市南邊的名門江家。你多少應該聽過。她的老公的大女兒,也就是她的繼女江書燕,曾經是我的未婚妻。”
剛說完這句話,秦語岑低斂的羽睫就突地顫動了一下,眼底莫名的憂傷流轉着。她放在沙發上的雙手,用力地緊緊地揪着沙發,把指甲都扣痛了。可這點痛根本敵不上這意外的“驚喜”。
霍靖棠默默道:“五年前,我爺爺因爲要做一個手術,很危險,稍有不慎的話他就可能死在手術檯上。他怕自手術會失敗,所以想趁他還活着想看到我結婚。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爲了讓爺爺安心上手術檯不得不答應他的請求。他把曾經戰友江老爺子的大孫子江書燕介紹給我。在準備手術的那段時間裡我們在雙方家長的見證下訂了婚。知道我和她訂婚人並不多,當時也只有最親密的親友兩桌。我和她只是父母之命,我們之間是沒有感情的。後來處了一年多年,我們就解除了婚約,然後她就出國了。我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也沒有聯繫過。直到今天遇到了江太太。”
秦語岑也靜靜地聽他簡單的說完了她和江書燕之間的事情。他原來是爲了自己的爺爺,這份孝心難得。她就更不該介意他的過去了是嗎?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啊,說她小家氣也好,她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不舒服。她咬了咬脣:“是不是今天沒有遇到江太太,她沒有提起過去,你是不是就準備瞞着我,一輩子都不告訴我?不讓我知道你也有過去?爲什麼不能對我坦白?”
“是,我瞞着你是不對,我在這裡向你道歉。只是那些過去,已經塵封了這麼多年,我和他們也沒有任何的交集,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只是怕你胡思亂想,這像現在這樣開始對我不信任了。”霍靖棠伸手扶住她的肩,掌心稍微壓了一點力道,“女人總是會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你敢說你沒有胡思亂想,沒有往復雜的方向想嗎?我就是怕你這樣……你的小腦袋瓜不應該裝這些過去,只該裝我對你的好,對你的疼愛。”
“可是你把我蒙在骨裡,看着我像個白癡一樣聽着你們說着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不願意讓我瞭解你的全部,不願意我走過去的世界,不願意讓我與你分享一切。這說明你也沒有對我有多上心!”秦語岑怕的就是這個。
“這你這句話就不對了,我絕對的反對!”霍靖棠擡起手來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不讓你知道,那是怕你多想,現在你知道了你就真的是多想了。我和她已經徹徹底底的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站在我身邊,上了我的人,偷走我的心的人叫秦語岑。就是我面前這個愛吃醋的小女人!”
秦語岑擡手一點也不客氣地拍在他的手背上,力道有些大,打紅了他的手背肌膚。她心裡還是有些心疼,但卻硬着嘴:“誰吃你的醋了?你的那些破事,我會吃嗎?不要把你想得太好了。”
“真的不吃醋?”霍靖棠也不顧手背上的紅痕,坐到她的身邊,“不吃醋就是原諒我了是嗎?”
“你想得美。”秦語岑別開臉,這個男人真的讓她氣不起來,可胸口卻依舊漲漲的。
“那些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根本就影響不了我們。”霍靖棠賴皮地摟着她,把她的頭往自己的胸口貼着,“那些過去,只要不提,我覺得我的世界就從來就沒有變過。我就可以假裝我的人生從來就沒有這個人的出現,而只有你在我的生命裡存在着,描繪着只屬於我們的美好,只有你是我的天使。”
------題外話------
記得投票,二霍不說以前,是因爲那也是他的人生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