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知一愣,看向衣帽間,想起了什麼。
“我沒有要離開。”她解釋道。
傅斯年看着她,聽着許安知說道,“行李箱的衣服之前忘拿出來了,我今天才想起。”
“哦!”傅斯年頓了頓,回道。
他看着身下許安知笑着的面容,俯下身還是去吻她的雙脣。“安知,你敢離開,我再也不要你了。襤”
一字一字地在許安知的耳邊清楚地說着,許安知露出笑意,沒有回答。
再也不要她!聽着這話時,她的心抽痛着鱟。
可是,最後的結局,她自己都不知道。
兩個人出了房間,天色已經黑。小一很餓,可是一定要等大叔和知知出來吃晚飯。
看到傅斯年和許安知下樓,阿姨一看二人的臉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笑了笑將晚飯端出來。
“知知!”許安知走下樓,小一過去將找來的創口貼遞給許安知。
許安知看着手中的創口貼,不解地看着小一。
“知知,大叔好壞,把你嘴脣咬破了。”小一說着,拿過創口貼,踮起腳尖要把許安知嘴上的傷口貼上。
許安知看着小一手中的創口貼,苦笑不得。
“小一,知知沒事。”
可是小一執着地看着許安知,不肯放下手,“知知,等我長大了,我不會再讓大叔咬你。”
許安知聽着,耳根一熱。
傅斯年過去,將着小一抱在懷裡,“就拿了一個創口貼?”
小一點點頭,他本來不想理大叔,可是被大叔抱在懷裡,沒出息地和大叔說話。
“嗯。”
“可是知知身上好多地方被大叔咬了,一個不夠!”傅斯年笑着說道。
小一連着盯着許安知的身上,許安知面頰更紅。
有傅斯年這樣和小孩子說話的嗎?坐在餐桌前,她怒瞪着傅斯年。
傅斯年不以爲然,笑笑,突地手背一個痛楚,低下頭看見小一張口咬住他的手背。
小一咬得狠,傅斯年的皮再厚,也被小一咬出血印來。
“你咬知知,我就咬你。”
小一氣憤地說道,雖然被小一咬得手背破了,傅斯年沒有動氣,摸摸小一的頭,“你是屬狗的嗎?咬人這麼疼!”
許安知看着他們父子的互動,沒有出聲阻止,她知道小一再把傅斯年咬得再疼,他也不會罵小一。
她有一種感覺,傅斯年應該清楚小一是他的孩子!
—
深更半夜,許婉被傭人叫醒。
“夫人,先生喝醉了。”
許婉穿着睡衣,走下樓一看,蘇辰喝得大醉,滿臉通紅地躺在沙發上。
很少看見蘇辰喝得這般大醉,記得他的酒量很好。許氏剛成立時候,爲了拉業務,許婉得時常地出去應酬,她酒量不好,沒喝多少就醉了,可是抵不住那些客戶,不得不喝。
後面,蘇辰來了許氏,只是許氏的一員工。許婉沒對他多在意,有次,蘇辰陪着她出去應酬。
在客戶敬自己酒的時候,蘇辰擋在她面前,笑着說,“許總酒量不好,我來。”
他說完,倒頭就喝完那杯酒。
客戶不滿意他搶了許婉的酒,還要許婉喝。
在酒桌上,讓女人喝酒令男客戶更有成就感。
還是蘇辰替許婉擋了,別人敬許婉多少,他就擋多少。那是第一次許婉應酬客戶時,沒有喝醉。
而蘇辰喝得伶仃大醉,嘴裡念着,“我來,我來!”
也就那個時候開始,許婉對蘇辰上了心,平日裡也照顧起蘇辰。
沒過多久,許婉將蘇辰調過來做自己的助理,每一次出去,蘇辰毫無意外地替她擋酒,然後自己喝得大醉。
有一次,他們應酬完第二天,蘇辰沒有來公司。
許婉打了電話,才知道蘇辰把自己喝到醫院去了。他的腸胃經不起酒精的摧殘,半夜痛起,去了醫院。
看着在醫院的蘇辰,許婉心裡很多感觸,特別是蘇辰對她說,“許總,我替你擋酒,心甘情願!”
女人受不住男人的深情表白,特別是許婉單身多年。
她被徐家趕出後,沒有回孃家,而是帶着許繪心和許婉,跑到人生地不熟的景城。
那個時候,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很是艱難。
也有男人瞧着她的姿色,要包養她,被許婉一口拒絕。
她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二個女兒身上,沒有想過再找一個,而且是怕了男人,怕遇不到一個全心全意待自己的男人。
在許繪心出事,她爲了忘記女兒留下的傷痛,整日埋在工作上,多餘的時候就是更加嚴厲地管許安知。
哪來的心思去找其他男人?
就是這個時候,蘇辰出現。他在酒桌上
護着她,在應酬時,其他老總對許婉動手動腳時,他站出來護着她,當然免不了別人一頓打。
日久生情,備受感動,也就這麼回事。
許婉是女人,是一個乾涸了很久的男人,她一直來就是想找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
他得全心全意地愛着她,他得呵護着她。
在拼搏事業,成了女強人的許婉心裡,也有柔軟的地方。
之後,許婉和蘇辰的距離越走越近,整個許氏都知道他們間的曖昧。許婉喜歡上一個人,不管不顧別人的議論,最在意的是許安知的意見。
許安知同意,她嫁給蘇辰,沒有反對蘇辰和蘇沫住進許宅。
所以,許婉將人接近了許宅。她想,沒了一個女兒,又來了一個,以後一家人可以和和睦睦地在一起。
她有女兒,有丈夫,不缺錢,這種生活自己終於等到了。
—
看着沙發上醉得厲害的蘇辰,許婉想起很多事情,最多的是以前蘇辰怎麼替她擋酒。
後頭,她把許氏轉給蘇辰管理,自己不再出去應酬,蘇辰出去吃飯會提前打電話給她說一聲,酒桌上控制着,不讓自己喝得大醉,也不從很晚回來。就是半夜三更回來,就住在別的房間。
他知道,許婉睡眠質量不好,不喜歡別人的打擾。
“怎麼喝這麼多酒?”許婉拿了溼毛巾替蘇辰擦了臉。
蘇辰睜開雙眼,看着許婉,臉上露出了笑意。
“婉婉,我好高興!”
他說着,拉住許婉的手,“這些年,我一直忙着許氏,都沒有時間照顧你。現在終於空了。”
說完,蘇辰重複着一句話,“現在空了、空了。”
許婉不知道許氏的事,更不知道蘇辰被傅斯年趕出了許氏。
“好,空了!”許婉沒多想,順着蘇辰的話說道。
蘇辰笑笑,“以後,我不用去許氏了。”
他說到話,臉上雖然露出笑意,可是眼底深處透着冷意。
“怎麼了?”許婉這下才注意蘇辰話裡的意思。
“怎麼會不去許氏了?”
“嗯,不去挺好的,這麼多年我幹得也累了。”蘇辰答非所問道。
許婉見他難受,猜想今天他心情不好,喝了那麼多年,是和離開許氏有關。
“是出了什麼事嗎?”
“出事?”蘇辰搖搖頭,坐了身子,“能出什麼事?”
他站起了身子,搖搖晃晃地在客廳裡走着。
“我就是被人趕出了許氏。”
說着,他又回過神,看着跟着身後的許婉,“我在許氏兢兢業業,就是因爲下屬犯了點錯,他們就將我趕出了許氏。婉婉,我心裡難受呀。”
說着時,蘇辰拍着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很難過。
“你做得好好的,他們怎麼能將你趕出許氏?”許婉問道。
“我不知道。”蘇辰淡道。
許婉跟着想到什麼,問道,“是安知嗎?”
蘇辰沒說“是”,也沒否認,“傅斯年來了,他讓股東們投票把我從總經理的位置上拉下,也不許我再進許氏。”
“哦。”許婉應道。
“婉婉,我只是覺得心裡不舒坦。在許氏我一直很努力工作,也沒做過對不起許氏的事,他們一句話就把我趕出許氏。這事,想想都不舒服。”
許婉沒有回蘇辰的話,她想着事。
見許婉沒理自己,蘇辰的語氣變得低落。
“婉婉,別爲我和股東們理論,我受點委屈沒事。”
蘇辰說着,看向許婉的面容,他等着許婉對自己說。
“這件事,我會找傅斯年問清楚!”
可是,他等了許久,許婉竟然只回了他一個“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