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沐風沒有停止自己的話,聲音很冷。
“不要用這種驚異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是剛剛知道。你手上的鏈子,證明了你的身份。”
“手鍊?”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在了樂欣手上。
鋼琴優美的旋律在靈活的雙手中跳躍,細水長流。男子將叉子上的牛排送入口中,取下餐巾,擦了擦嘴,說道:“這麼說,這串手鍊是你家傳的?”
“恩,我媽纔給我的。可是,韓沐風怎麼會知道這個鏈子?”樂欣用力把牛排切開,插起一塊。
“也許,這是他故意讓亂我們視線的呢?最後的掙扎?”
“不,我覺得他不像是在說假話,而且我還是覺得這件事不會是他做的,難道你真的認爲會是他麼?”
“我只相信證據,雖然我也不願意去懷疑他,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那份文件,只存在他的電腦裡,現在泄露了,你認爲他還洗的清麼?”許默浩舉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神情有些凝重。
“你相信女人的直覺麼?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可能做這件事。”樂欣認真地說。
“呵呵,如果只是一次,可能是意外或誤會,但是你覺得兩次發生同樣的事情,還會是巧合麼?”
樂欣沒有說話,她真的會是韓沐風的妹妹麼?還是韓沐風弄錯了?她有點爲韓沐風擔憂,這一次,他可以脫身麼?
接到凌慕然的電話時,樂欣剛剛和許默浩從餐廳出來,她不好意思地告訴許默浩她要先行一步,凌慕然的父母來了,她要去接站。
許默浩笑了笑,說道:“快走吧,讓人家等急了不好。需要我送你麼?”
“不用,一會慕然就過來了。你趕緊回公司吧,下午的會快要開始了。”樂欣提醒許默浩,下午YD總裁將親臨江城,調查泄密一事。
安安整理好明天出庭的資料,伸了伸腰,最近新接了好幾個案子,已經忙了好幾個通宵了,明天要出庭的是個財產糾紛案,委託人的父親意外身亡,留下一筆可觀的財產,舉辦喪禮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女子,
自稱是私生女,要來分財產。安安收起資料夾,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年頭,人本風流,什麼事都有可能。也什麼事都不可能。
“喂,您好,這裡是律師事務所。”安安剛放下資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您好,請問您是安小玉小姐麼?”
“是,我是,您是?”安安直起身子,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裡是江城南區分局,我是陸警官。您現在方便來一下麼?有些事想找您瞭解一下?”
“南區分居?陸警官?我還想不認識您吧?”安安很是疑惑,最近很好像和刑警隊沒什麼交道吧。
“韓沐風先生,您應該認識吧?”
手中的紙張散落一地,一如散落的心。
“慕然,樂欣,這呢,這呢!”人羣中有人揮手叫喊道。樂欣拉着凌慕然跑了上去,凌慕然急忙接過凌父手中的包,說道:“累了吧,爸。”
“還好,就是總坐着有些不舒服。”凌父笑呵呵轉向樂欣。“樂欣啊,你爸媽到了麼?”
樂欣攙着凌母的胳膊,邊往外走邊回答:“還沒,我爸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她們後天到,不會耽誤婚禮的。”
“恩,好,好!”凌父開心地笑道。眼神裡閃爍着一些樂欣看不懂的晶瑩。
“婚禮都籌備好了麼?你說你倆一定要在江城辦,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凌母接過話,拍了拍樂欣的手,有些不理解。
“媽,好了,好了,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現在我先帶你們吃飯去吧。”凌慕然插話進來,這發現自從有了這個準兒媳婦,他們爸媽的眼裡就沒有他這個親兒子,尤其是父親。
夏夜,熱氣籠罩着大地,皓月高懸在天空,稀疏的星星快活地眨着眼睛。
樂欣陪着凌慕然把凌父凌母安頓好,回到住處已經是很晚了。凌慕然停好車,把樂欣送到樓下,抱了抱樂欣,溫柔地說道:“辛苦了,老婆!”
“傻樣!最近是不是特別累呀,臉色有些不好。”樂欣摸着凌慕然的臉心疼地說道。
“有麼?我得努力工作,得養活我的老婆。”凌慕然一本正經。
“去你的,誰要你養活。”樂欣一把推開凌慕然,嬉笑着跑上樓,跑到一半的時候,她停下腳步,轉過頭大聲地喊道:“凌慕然,我發現我不喜歡你了,一點也不,因爲我愛你。”
凌慕然突然有些心痛,眼前模糊一片,這個女孩,爲何愛自己愛的如此深沉,爲何愛的這麼純粹。他問自己,你真可以給她幸福麼?他忽然不確定。看着樓道里面的等一層一層地亮起,又一層一層滅掉,他知道愛他的那個女人,已經回家了。
樂欣打開門,屋子裡面漆黑一片,安安這個丫頭還沒有回來麼?她摸到牆上的開關。
“爲什麼不告訴我!”屋子被照亮的一瞬間,一個嘶啞額聲音響了起來。
樂欣被嚇了一跳,安安紅着眼睛,看着她,而她的周圍,堆滿了空了的酒瓶。
“爲什麼你不告訴我,我多麼傻,我有多麼傻,我還是放棄不了不是麼?知道麼?今天在警察局看到他,我的心痛得無法呼吸。”安安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又出摸腳邊的酒瓶。
“好了,你已經喝了很多了,不要再喝了。乖。”樂欣搶過安安手中的酒瓶,抱着她,輕聲安慰。
“你恨他,對麼?”安安掙脫樂欣的懷抱。
“你在說什麼?”
“你恨他,對吧,我都知道了,你電腦裡面的文件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樂欣,你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安安早已泣不成聲。她現在腦子一片混亂,當她匆匆趕到南區分局,她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多麼好笑。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在她印象裡,韓沐風總是那麼自信,那麼驕傲,可是現在。。。。。
“你喝多了,安安,走,我扶你睡覺去。”酒醉的人真的很沉,雖然樂欣不明白安安在說些什麼,但她不想解釋,和酒醉的人,永遠說不清。
安安藉着樂欣的手力,爬起來,推開樂欣,搖搖晃晃走進自己的屋子。
燥熱的江城,即將迎來一場大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