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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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凌霄寶殿,一身黑色鑲着金邊的南祁臉色平靜的站在門口,若不是周圍寒氣森森的侍衛,我只怕會以爲他是在迎接我呢。

而且我也注意到了,這些侍衛都是當初我帶出去攻打過魔界的,也就是說他們都恨我。

“你來了。”南祁的臉色依舊平靜,我對討厭他這樣的笑面虎,恨就是恨,非得裝作很大度的樣子,也不覺得噁心。

“是啊,北堂越呢?”化解之法我可以給他,不過能不能煉成,那就是他的事了。但我不能那麼容易就給他,否則他會以爲那是假的,畢竟這就是人心。

他對身邊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一身白色衣袍臉色蒼白的北堂越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就像是失血過多的病人一樣,脣色蒼白的可怕,我心中遽然一痛,“北堂越,你沒事吧?”

之前他是天帝的時候,儘管天庭所有的人都反對我,但礙於他,還是多多少少給我一點面子,但現在形勢已經大變,我們成了整個天庭的敵人。

我要以一己之力對坑整個天庭,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可我沒得選擇。

“晴兒,你怎麼那麼傻?”北堂越身形單薄的站在臺上,彷彿風輕輕一吹,他就會隨風飄走。

“你是我的丈夫,是……”寶寶的父親,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我不想因爲自己的失誤讓寶寶陷入危機。

“可是我……”北堂越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悔恨,我隱隱覺得他醒悟了。

“咳!”南祁輕咳一聲,“你們都進來說吧。”

我和北堂越對視一眼,一前一後進了凌霄寶殿。

裡面一切的東西都改變過,像是特意要抹去他存在過的痕跡。

南祁走到龍椅上一掀衣袍坐下,“莊晴,我的條件想必無音已經帶到了,你的選擇是什麼?”

“不可能。”我冷漠道,心中卻在想,什麼樣的機會適合把化解之法給他。

南祁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不管怎麼說,越兒都是我的侄子,我也不想要他的命,所以你不要逼我。”語氣依舊溫和,卻蘊含了濃濃的殺機。

我低着頭,像是在考慮。

“晴兒,別聽他的,大不了我就死在這裡。”北堂越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

“北堂越,如果我不想管你,今天根本就不會站在這裡,所以這樣的話別在說了。”他的話讓我心中有點酸澀。

“娘娘,您不能進去。”外面忽然傳來侍衛爲難的聲音,緊接着是王母娘娘盛怒的聲音,“你們要是還讓我是王母,就給我讓開!”

南祁的眉頭微微一挑,“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一身白色長裙的王母娘娘走了進來,長長的裙襬在地上摩擦出唰唰的聲音。

王母娘娘走到龍案前撲騰一聲跪下,“天帝,如果你要殺了越兒,就先殺了我!”

“你以爲我不敢?”南祁的臉終於有點掛不住,聲音裡的怒氣也沒有壓抑。

“你當然敢,我更明白你留下我不過是因爲不想丟臉,在加上我之前護了你,可是我告訴你,如果我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絕對不會替你說一句話。”王母娘娘的話說得十分決絕,充滿了勇氣。

南祁重重的拍了一把身前的龍案,聲音迴響在空曠的大殿,顯得異常空靈。

“可惜時光不會倒流,你選擇了幫我。”他對一邊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侍衛立刻過來試圖將王母娘娘壓下去。

卻見王母娘娘一把推開那個侍衛,“南祁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放過越兒和晴兒,你會後悔的。”

“將她帶下去!”南祁顯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揮手道。

這一次王母娘娘沒有躲避,反而主動走了出去,我忽然很好奇,她說的會後悔是什麼。

“好了,現在我們繼續說吧,莊晴,我知道你非常不希望別人破壞青丘的寧靜和人間的平靜,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同意將化解之法交於我,我可以保證這兩點。”

我嗤笑一聲,作爲天帝,這不是他本來就應該做的嗎看,居然用來當做交換的條件,這麼道貌岸然的人居然也能做天帝。

“你笑什麼?”南祁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

“沒什麼,如果是這樣的條件,要我答應也是可以的,但是你必須籤協議,而且要公告六界。”誰知道他會不會反悔。

他的臉色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我也不着急,走到北堂越身邊扶着他坐在地上,“他對你做了什麼?”看他的樣子,就像失去了法力一樣。

“他讓人在我的食物裡下了毒。”北堂越冷冷的看着南祁,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恨不得將南祁碎屍萬段。

“下毒?”我冷笑一聲,雖然下三濫,不過也試用,幾乎是百試百靈。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至於用什麼樣的手段,有誰知道呢?”南祁拖着長長的衣襬走到我們身邊蹲下,眼中盡是諷刺。

北堂越虛弱一笑,靠在我的肩膀上,氣虛越發微弱。

“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毒?”我扶着北堂越厲聲問道。

“什麼毒不重要,反正你也不會解,你只要把化解之法給我,我自會給他解藥。”南祁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們。

我不喜歡這樣的高度,扶着北堂越站起來和他對視。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這樣的人最是狠毒,什麼想法都藏在心裡,我不能掉以輕心。

“我可是天界之帝,我的話自然不會有假。”南祁保證道。

我眼珠子一轉,開口道:“要我相信你也可以,只要你將解藥給我看看就好了,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說完我扶着北堂越轉身離開。

門口的侍衛立刻將刀劍擋在我的脖子上,我微微撇頭看了南祁一眼,只見他微微點頭,門口的侍衛收起刀劍,目送我們離開。

我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那個囚禁過我和北堂越的小屋子。

南祁和我都明白,我不會離開這裡,因爲我的牽掛太多,我輸不起。

扶着北堂越躺在牀上,我立刻拿出幾個果子給他,卻見他搖頭道:“沒用的,這果子可以解天仙所有的毒,唯有這個不能。”

我將果子放在桌子上,“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毒?”連身爲醫仙的無音都沒辦法嗎?

“此毒名爲輪迴,只要吃了解藥,就會進入輪迴,但不進入輪迴,我就會像現在這樣,沒有半點力氣,我不想離開你。”他拉着我的手,那麼無力。

還有這樣的毒藥?

“晴兒,不管你給不給他化解之法的秘笈,他都會讓我們分開,因爲我們是彼此的軟肋,而且你已經學會了化解之法,他怎麼會放任我們?”

北堂越說的話我都明白,可是用這樣的方式也未免太狠毒了,而且只要他能讓六界安慰,我才懶得管這些破事。

“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原本是想將化解之法給他,然後帶北堂越離開,現在看來,我必須改變這個想法了。

“你先吃幾個果子,就當它是普通的水果就好了,我得想想辦法。”我莊晴自從成爲神仙之後就再也沒有違背自己的心意過,就算面對重重阻力,我也不會放棄。

“咚咚咚!”敲門聲忽然響起,我立刻去開門就見一身白衣的王母娘娘站在門口,見到我,她眼中閃過濃郁的愧疚,“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當初心軟,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不怪你,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呢。”我看着清瘦不少的王母娘娘安慰道。

我明白她的想法,到底是夫妻,儘管沒有感情,但是她做不到眼睜睜看着他去死,拉一把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越兒……”她瞥了一眼牀上的北堂越,眼淚就滑了下來。

同爲母親,我明白她的心情,“娘娘,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北堂越,你現在就要做好自己,穩穩抓牢屬於王母的力量,到時候總是有用處的。”就算我們真的死在這裡,她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越兒能遇見你,真是他的幸運。”王母娘娘擦去眼角的淚水轉身離開。

回到牀邊,北堂越已經吃了果子,他的臉上恢復了血色。

“你都聽到了吧。”

他點點頭,擡手捧着我的臉道:“辛苦你了。”

我握着他的手,“只要你一如既往,就值得。”

他將我拉進懷裡抱的那麼緊,我聞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眷戀的深吸了幾口,這是屬於他的味道,而他是屬於我的。

“咳咳!”

我淡然回頭,就見南祁隻身一人走了進來。

“想清楚了?”我冷漠道。

“我怎麼覺得我們之間本末倒置了?”南祁站在門口冷眼看着我們。

“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我只求我愛的人平安。”

南祁冷冷的掃了北堂越一眼,慢騰騰的從袖中拿住一個精緻的小瓶子,“這就是解藥。”說着,他又拿出一張紙,“這是你要的協議,都在這裡了,化解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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