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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發現地道】
於是周嘉城和幾個紀檢人員動手把牀墊、牀板搬開,只剩被固定的牀架。趙雲等周嘉城拍照後在牀邊蹲下尋找蛛絲馬跡。牀下沒有貼瓷板,而是鋪了木板。奇怪,牀下爲什麼不貼瓷板?
“周嘉城,去找一把錘子或者斧頭來。”
“是。”周嘉城轉頭問身邊的紀檢人員,“誰有鐵錘或斧頭?”
“我車上有一把鐵釺,行不行?”一名三十出頭的紀檢人員問。
“可以,拿來吧。”趙雲點頭。
過了一會兒那人拿來一把鐵釺遞給趙雲。趙雲雙手握着鐵釺用力戳着木板,聽出“咚咚咚”的響聲。衆人聽出這響聲的異常。
“這地方是空的!莫不是這裡有暗道?”趙雲吃驚地叫道。
“不會吧,這裡還有暗道?”馬鷹達副書記不相信。
“篤篤篤”,趙雲戳了戳周圍,響聲不一樣。“周圍是實的,中間是空的。我看看這裡有沒有機關。”趙雲放下扦子,跨入牀架,趴在地板上尋找機關。他發現牆角的地板有一個小方形缺口,心中竊喜。爲了防止自己摔下去,趙雲叉開兩條腿,腳踩穩,然後伸手摸個小方形缺口,伸出大拇指一摁,沒有動靜。這不是機關?趙雲摸牆角的瓷磚,並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機關在哪裡?趙雲又去摁那個小方形缺口,還是沒有動靜。摁不動就旋。趙雲伸出手指旋動那個小方形缺口。順時針旋旋不動,逆時針一旋,竟然旋動了,趙雲剛旋了一圈,只聽見“咔嚓咔嚓”的響聲,地板從中間裂開,一分爲二,向下垂。
“哎呀!”趙雲的左腳一腳踩空,身子失去平衡,掉到兩米深、一米見方的地道里,一屁股坐在地道里的方磚上!
“有地道!周嘉城快下來!”趙雲驚喜地仰頭朝上大叫。
衆人見趙雲掉進地道都圍着牀邊向下看。有人跑出房間,大叫:“有地道!有地道!”胸前掛着數碼相機的周嘉城抓着牀架,跳到地道里,發現裡面黑洞洞的,就朝上面的人伸手喊:“應急燈!應急燈!”
一個紀檢人員找來一盞應急燈,遞給周嘉城。
趙雲撫摸地道的頂,是泥巴,撫摸地道左右的壁,也是泥巴。
“應急燈給我!”趙雲接過應急燈弓着腰沿着一米七高、只能容一個人行走的地道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沒走幾步,趙雲就發現腳下有一堆衣服。周嘉城上前拍照取證。趙雲蹲下身子,捏起那堆衣服,發現那是一條褲子和一件上衣,衣衫襤褸,髒兮兮,很可能是乞丐穿的衣服。奇了怪了,這裡怎麼有乞丐的衣服?趙雲很快發現不遠處低窪潮溼的地磚上有雜亂的腳印。
“這裡有幾個人的腳印,來拍照。”趙雲正說着,有人從地道口跳下,是魏軍。
“趙局,周嘉城,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有一個乞丐的衣服,還有三個人的腳印,可能都是男性。一個應該是一米六五高;一個應該是一米七;還有一個身高180釐米左右。魏軍,你把這衣服拿到上面去。”
魏軍接過衣服,把衣服放在牀架上後跟上。三人走了約摸一百米地道就走到盡頭,頭上有一塊一張八仙桌面大小的木板。
“這裡又有那三個人的腳印。從腳印長度來看:可能都是男性。一個應該是一米六五高;一個應該是一米七;還有一個身高180釐米左右。”魏軍掏出捲尺量了量腳印說。
“你看這些腳印很深,且雜亂。喂,這裡還有一雙赤腳的腳印,怎麼會有一雙赤腳的腳印?”在趙雲吃驚地蹲下身子指了指。
魏軍量了量“從腳印形狀看,這個赤腳人高度在一米七左右。”
“那個死者的身高多少?”
“也是一米七左右。”魏軍蹙着眉頭說。
“把這雙赤腳腳印拍下來,用這把短尺做參考物。”
“這裡還有一塊破布。”周嘉城指了指坑壁,舉起相機拍照。
“這塊破布不是那件乞丐褲子的褲腳嗎?”趙雲捏在手裡端詳着。
“應該是。”
“沒錯。”魏軍湊上前。
“你們看到沒有,這雙布鞋底的鞋印的腳尖是朝山莊外,而這雙赤腳腳印是朝山莊裡的102室,而另外兩雙腳印比較亂,既有朝山莊外的,也有朝山莊裡的102室。”趙雲指着腳印說,“現在我們把木板頂起,看看地道口在哪裡。”
於是三人舉手把木板頂開,趙雲、周嘉城和魏軍先後爬出地道,發現身處潛龍山莊後面的圍牆外。
“這裡又有腳印。有三個人的腳印。又有這雙布鞋底的腳印,腳尖是朝山坡下,另兩個人的腳印既有朝這地道口的,也有朝山坡下。”魏軍又用短尺做參照物讓周嘉城拍照。
“看來我們可以大膽設想:那個死者不是湯爲民,而是一個昏迷狀態的乞丐。湯爲民和他的同夥來了個金蟬脫殼!”趙雲點燃一支香菸,提出一個設想。
“趙局分析得有道理。”魏軍抿抿嘴,點點頭。
“我們再看看前面還有沒有這些腳印。”趙雲弓着腰繼續尋找腳印,但是腳印找不到了,只好作罷往回走。
趙雲一邊抽着煙和魏軍、周嘉城走回山莊,一邊分析:“我們可以這樣推測:第一次湯爲民鑽進牀底,並不是找硬幣,而是爲了和他的兩個同夥商量,可能他的兩個同夥跟他說了就在今天晚上動手。昨天晚上湯爲民寫好遺書,藏在牀墊下。今天晚上湯爲民把牀單被面在衛生間撕成條狀,打結做了個上吊的布繩。爲了不讓攝像頭拍攝到他把替身從地道里背出來,他想辦法把攝像頭的線扯斷。沒想到值班的黃英國發現監控錄像被湯爲民扯斷,就走進102室看個究竟,湯爲民趁黃英國不注意,砸暈了他。蔡建民可“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能很快發現情況不對,就敲門進去,被躲在門後面的湯爲民用木凳砸暈。此時湯爲民的同夥已經把那個昏迷的乞丐背到牀底下,可能把那個乞丐的衣服脫了,換上湯爲民的睡衣。湯爲民鑽進牀底,把那個乞丐拖出地道,並接過同夥送來的一桶濃硫酸。一不做二不休,三人把那個乞丐拖到衛生間,把那個乞丐上吊吊死,然後往那個乞丐臉上潑濃硫酸,毀容,最後湯爲民沖洗了衛生間,把腳印沖洗掉,三人鑽進牀底,跳進地道,按動開關百度搜索本書名第五文學看最快更新,合上地板,通過地道逃之夭夭。”
“趙局真不愧爲刑偵高手,佩服佩服!”周嘉城聽了連連向趙雲拱手,表示敬佩。
三人回到山莊後不久,魏軍接到在西江市武警醫院急救中心保護受傷紀檢人員黃英國、蔡建民的110民警小胡打來的電話,小胡在電話裡把脫離危險的黃英國、蔡建民所瞭解的情況轉告給魏軍:值班的黃英國發現監控錄像被湯爲民扯斷,就走進102室看個究竟,湯爲民趁黃英國不注意,砸暈了他。洗完澡的蔡建民來到監控室發現黃英國不在,又發現沒有監控錄像,也敲門進去,被躲在門後面的湯爲民用木凳砸暈。
高書記對雙規的地方竟然還有地道很是惱火,責問馬鷹達怎麼會選這樣一個地方雙規湯爲民。馬鷹達說他事先不知道這市郊的潛龍山莊竟然會有地道,這事是他失察,願意接受黨委的黨內警告處分。
趙雲把他的設想告知了高書記、市紀委牛駿書記,他倆都認爲趙雲分析得對。趙雲走進審問湯夫人肖東玉的房間問:“肖東玉,想必你知道我們警方發現了你丈夫的房間有地道,對吧。”
“什麼?我丈夫的房間還有地道?”肖東玉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沒錯。現在我們警方懷疑你丈夫找了個替死鬼,自己從地道金蟬脫殼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什麼替死鬼,什麼金蟬脫殼,我都被你搞糊塗了。就算有地道我丈夫也不知道在哪,更別提什麼金蟬脫殼。我丈夫在這山莊受苦受難,和外界失去了聯繫,我怎麼會知道金蟬脫殼的事?請你不要對我搞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好不好。”
“你說的這些話我們警方已經記錄在案。等到我們掌握證據時你再改口就晚了。”
“我說的句句屬實,我要改口乾嘛?——趙局,現在你們問得也差不多了,我還要和我女兒回家,明天還要去殯儀館。”
“你和你女兒可以回家。但是我們警方懷疑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案子,爲了你們母女的人身安全,我會派包麗麗和另一個女警24小時保護你們母女的安全,從現在開始,請你和你女兒把手機交給包麗麗,你們不要直接跟外界聯繫。”
“我和我女兒又沒做什麼犯法的事,在外面沒有仇人,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你們名義上說是保護,實際上就是就是軟禁我們母女。我抗議!你們這是在侵犯公民的人身自由權!我請我的律師來,我這就打電話叫我的律師來。”說着,肖東玉撥打了她律師的電話,“黃律師您好,我是肖東玉。我和我女兒現在在本市的潛龍山莊,警方要我和我女兒把手機交給他們,還說不得跟外界直接聯繫,還說要24小時保護我,這不是明擺着要軟禁我們母女嗎?警方這樣做合法嗎?……嗯……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