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找兒子
“老趙，去哪？”
“去找趙雲這小子！”說完騎着單車往封晴住的宿舍樓騎去，騎到那座半新的宿舍樓下，一時不記得是幾樓，就在樓下大喊：“趙雲，趙雲在嗎？”叫了十幾遍都沒人迴應，就騎着單車過了幾條街穿過幾條小巷來到劉婉兒的住宿樓，同樣不知道是在幾樓。去年趙雲來向他借錢時，曾告訴他封晴和劉婉兒的住宿樓的位置，但他很鬼，沒有說在幾樓。他在樓下大喊趙雲的姓名，喊到第五遍時，劉婉兒和她娘先後從四樓陽臺上探出頭。
“趙雲在你家嗎？”
“你是誰？”
“我是趙雲的爸爸。”
“哦，你是趙志清書記？”胡春英見趙志清點點頭，“請等一下，我們下來跟你說幾句話。”說完就拉着劉婉兒快步下了樓，跑到趙志清面前，直截了當地說，“是這樣的：我是劉婉兒的媽媽，這位是我的女兒劉婉兒，她是你兒子趙雲的女朋友，前些天我女兒到醫院檢查，醫生說我女兒已經懷孕
。你兒子是已有妻室的人，把我女兒糟蹋了，就撇下我女兒不管了。現在你做父親的打算怎樣處理這件事？”
“今天我是來找我兒子的，你有事跟他說。”趙志清一邊把自行車掉頭，一邊甩出這句話。
“趙書記，如果你現在不給我女兒一個交待，那我女兒會把孩子生下來，做親子鑑定，上法院告你兒子養情婦，重婚！”胡春英義正辭嚴地警告。
“好，好吧。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出來，我看能不能辦到。”趙志清擺擺手說。
“我們的要求不高。只求你給我女兒一套新宿舍，給我女兒安排一個工作，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孩子生下來了，你兒子至少每個月要來看看我女兒和孩子，每月付三四百孩子的撫養費。”
“這樣吧：你女兒這麼年輕漂亮，以後還可以嫁人，不如去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我付十萬元作爲補償，怎麼樣？”
“趙書記，我跟你說實話吧。前幾天我們一家人逼我女兒去墮胎，逼她與你兒子斷絕來往，但我家婉兒死活不同意，她爸氣得打了她一個耳光，沒想到婉兒受不得刺激，心臟病突發住院，今天才出院，在家吃藥療養。所以我請求你兒子對我女兒好一點，不要惹她生氣，不要使她受到驚嚇。出了這種醜事，可以說我們兩家家長都不願這種事發生。現在既然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我們兩家只能亡羊補牢，息事寧人。”劉婉兒媽媽坦誠地說。
“我跟你說，我已經不是什麼縣委書記了，已經退休了。你女兒工作的事我會盡全力去辦。”說到這趙志清對兩眼噙淚，楚楚可憐的劉婉兒說：“我首先帶我兒子趙雲向你說聲對不起。我那個不孝之子不該這樣冷落你。——那你想要什麼工作，跟我說說。”
“我想有一份比較清閒的工作，工資低點都無所謂，只求能養活我自己和我肚子裡的孩子。這一生我既然成了趙雲的人，也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他一輩子了。”說到這，兩顆晶瑩的熱淚奪眶而出。
“那我就給你找個縣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那工作清閒，修身養性。你把這次在醫院搶救的出院小結和發票給我看看，過幾天我給你這次看病的錢。至於房子的事，半年之內我會讓你住上一套和你現在租的宿舍差不多的宿舍，好不好？”
“那真是太謝謝趙書記了！”劉婉兒感激地向趙雲鞠了一躬
。
“還叫趙書記？婉兒，你應該叫公公。他答應幫你找工作，實際上就是把你當作兒媳婦看待，快叫呀！”胡春英喜上眉梢，拍了拍女兒的肩催促，“我女兒的出院小結和發票正好在我身上，裡面還有測孕結果單，你看看就知道我說的一點兒都沒有摻假。”胡春英在口袋裡找了找，遞給趙志清。
“公……公公。”劉婉兒咬着嘴脣難爲情地輕輕叫了一聲。
“嗯，果然是懷孕了。——這心臟病有點嚴重。婉兒，你自己要心平氣和地面對挫折，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以後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你就打電話給我。3482***，這是我家的固定電話號碼。但我對你們提個要求，就是你家婉兒和我兒子不能去民政局辦理結婚登記，不能辦結婚證，但喜事我們會選個好日子，簡單低調地辦。我會跟我兒子商量好：可以在一家小酒店辦幾桌酒席，你把你家的親戚都叫來，但不要張揚。我、我兒子、和我夫人會參加。這些事我都要跟我兒子商量。——你們真的不知道趙雲在哪裡去了？”
“不知道。公公，您找趙雲有什麼事嗎？”
“唉，今天我夫人過正生日，他卻到現在還沒有回家！唉，造孽啊！”趙志清看明白後交還出院小結、發票等，“好了，你們看見他就打電話告訴我，我現在要去找這個不稱職的兒子。再見。”
趙志清在路上一邊騎車一邊琢磨着：這兔崽子會和誰在哪裡逍遙快活呢？縣城雖然常住人口有6萬，但如果沒有線索還是無異於海底撈針。去趙雲開的麻將館和他的振宇房地產建築公司看看！老書記騎着單車在店招牌爲“縣人民路社區活動室”大門口停了下來。裡面有二十幾個人圍着七八張麻將方桌（桌面面積一平方米，四邊各有一個小抽屜，用來放紙牌、鈔票。）打麻將，來的大都是有單位的行政執法人員，有幾個還穿着制服。裡面烏煙瘴氣、煙霧騰騰，讓初來乍到的人窒息；麻將擊打桌面的“咯咯咵咵”聲、洗牌的“稀里嘩啦”聲、大聲叫牌的喊聲、脫口而出的髒話讓人聽了心煩。看店的趙雲的哥們小胡眼尖，馬上認出，迎面走到趙志清面前，恭敬地向他點頭哈腰：“什麼風把我們的老書記請來了？請坐請坐！”
“我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來找趙雲的。趙雲在這裡嗎？”
“老領導請稍等一下，我去找找。”小胡正要去找，嘴上叼着一支香菸的趙雲從一個包廂裡出來，要去衛生間方便，瞅見他老爸來了，想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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