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離婚女人
凌玲一大清早就起來了。
她抱着女兒走出了臨時租房,用所剩不多的錢替女兒買了一碗瘦肉粥喂着女兒吃。而她只喝了一杯茶,就什麼也沒有吃了。
喂女兒吃飽後,凌玲買了一條揹帶揹着女兒去辦好離婚手續後,就開始找工作。
凌玲自從嫁給方宇後,就再也沒有工作過了,現在要找工作談何容易,何況她還帶着一個小孩子。
辦離婚手續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搶走她丈夫的女人,陳曉如。懷着六個月的身孕,以勝利者的姿態看着她。
輸就輸了吧,她也不想鬧,更不想與曉如大打出手,她只是默默地辦好了離婚手續,然後在方宇狠狠的瞪視中,揹着女兒離開。
離開前方宇還說了什麼,一定不會讓她找到工作的。
現在看來就算沒有方宇的阻礙,她也一樣找不到工作。
一天下來,她走得腳都起泡了,卻一無所獲。錢不多了,她什麼也不敢吃,都是替女兒買吃的。
在方家她吃得多,一餐要吃幾碗飯才能飽,現在一天不吃東西,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流失了,但她不能倒下,還要咬緊牙關揹着女兒回到租房去。
回到臨時租房裡,她把睡着了的女兒放到牀上去。
從褲袋裡掏出所有的錢點了點,一共還有兩百元。找工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該怎麼辦?女兒和她都沒有衣服換洗,她就算不吃,也不能不替女兒準備換洗的衣服。
坐在牀沿上,凌玲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連一份幾百元的工作都找不到。她忘不了去見工時,別人一看到她後面揹着一個孩子,就把她往外趕,說他們不是開收容所的。
工作沒有着落,目前還有很多需要解決的生活問題。
哭累了,她一咬牙,決定出去替女兒買兩套衣服回來。
凌玲小心地把睡着了的女兒重新放到自己的背上,在外面不安全,她不敢把女兒獨自留在租房裡。
走出租房,凌玲走到附近的夜市裡替女兒買了三套不算漂亮的衣服,又替自己買了一套很廉價的衣服,才揹着女兒回租房去。
經過一家餐廳的時候,凌玲停了下來,她真的好餓,可是她的錢已經不多了,她要是到餐廳裡吃一餐,就會不見十幾元。
望着餐廳裡的客人吃着看上去很好吃的飯菜,凌玲拼命地吞了吞口水。她再次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她真的不敢進去吃上一餐,女兒以後還要吃,她要省錢。
凌玲只能忍下飢餓,走進一間便利店,買了兩包一元錢一包的福滿多方便麪。
凌玲自從出了方家後,段子龍的手下受到方宇的指使,就一直跟蹤她。
方宇認爲凌玲很快就會把女兒送回來的。他打心底認爲在段家手下的干擾下,凌玲絕無任何機會養活女兒。爲了女兒,他相信凌玲最終會無條件地把女兒送還方家,然後他就能擁有嬌妻與一雙兒女,過上幸福的生活。
他開心地等待着,然後開始準備他與陳曉如的婚禮。
凌玲天天揹着女兒到處找工作,可是沒有人願意請她,因爲她帶着孩子。
坐在一間名爲“大江南北”的小餐廳裡,喂着女兒喝着青菜粥,凌玲的淚奪眶而出。她這樣子帶着女兒走,是對還是錯?
她受苦也就算了,卻讓小小年紀的女兒也跟着受苦。
“你,怎麼啦?”餐廳的老闆娘看到凌玲的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下滑,她一時看着心酸,忍不住走到凌玲面前,在她對面坐下,關心地問着。
“我……”凌玲泣不成聲。滿腔的心酸哽在喉嚨裡,一時吐不出來。
“好妹子,別哭,有什麼事跟大姐說說吧。”老闆娘關心地安撫着。看看凌玲懷裡坐着的方儀,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子。她伸出手撫着方儀的頭,愛憐地說着:“這是你女兒吧,長得很漂亮很可愛,像個小公主。”
聞言凌玲哭得更傷心了。女兒本來就是小公主,是方家人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而現在卻因爲她的固執讓小公主流落民間。
“別哭,把傷心事說出來,會好過點。”老闆娘拍拍凌玲的手,勸着。
小方儀擡着眼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媽媽,她不太懂得媽媽爲什麼哭,她圓圓的眼珠骨碌碌地轉,疑惑卻未曾揮去。
凌玲拭去淚水,哽咽着把幾日來所經歷的心酸全傾而出:“我跟老公離婚了。我帶着女兒出來找工作,可是我找了三天,都一無所獲,眼看就沒有錢了,女兒的吃就快沒有着落。”才三天的時間,凌玲圓圓的臉都顯得瘦削了。
“你帶着孩子怎麼找工作呢?唉,現在世道艱難,大學生找工作尚不容易,何況你帶着小孩。你怎麼不把小孩給她爸爸呢。”老闆娘嘆道。自從金融風暴開始後,找工作真的很難,而她們這些小餐廳更加的難。
“他有了新女人,而且那女人也懷孕了,我擔心那女人不會對我女兒好。再說了,女兒是我的命根子,我怎麼捨得離開女兒。”凌玲沒有忘記曉如冷狠的眼光,那眼光像是想把她碎屍萬段似的。她都跟方宇離了婚,曉如爲什麼還用那麼冷狠的眼光看她?
“真夠可憐的。”老闆娘把凌玲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如果你不怕累的話,要不就留在我這裡替我幫忙吧。工資呢,我給不了你太多,一個月包你母女倆吃住給你八百元吧。”
生意雖然難做,但她實在不願意看到凌玲一個女人揹着女兒到處碰壁。就算她的餐廳不需要人,她也決定幫凌玲一把,先讓凌玲解決目前的溫飽問題。
凌玲大喜,迫不及待地點頭,“真的?我願意,我願意,再苦再累我也幹,只要我跟女兒能活下去就行。”
就算不給她工資,能給她們母女倆一個棲身之所,她也願意做,何況還有工資拿。
八百元雖然不多,卻是她與女兒生存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