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子嬌的寢室回來,也到了該睡覺的時候,收拾好一切,躺在牀上,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看着空空的手腕,想到美凜生氣的樣子,歉意也佈滿了心頭。要是我今天能好好保護到就好了,也不會讓她這麼生氣。也許,那樣東西對她很重要吧,即使是送給了我。
“ 也許還能在網上看到你的消息
也許我唱的歌還存在你的手機
也許我愛你埋在心底變成秘密
也許你想我的時候我也在想你
…… ”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唱的是夏天的《不再聯繫》,這首歌是我最喜歡的一首,代表逝去的永遠找不回來。
“喂?誰呀?”我拿起了手機,接了這個陌生的來電。
“……”
電話那頭沒有一點聲音,一切都好像是我自言自語一樣。
我接着說:“是打錯了嗎?”
終於,他開口說……
“不是……”
“…那 你是?”我疑惑的問他。
“我,我是毅天…… 還記得我嗎?”
“……記 記得,你……?”我顯然有些緊張了。
“你現在在哪裡讀書?”
“我, 我在A市的xx高中……,你女朋友還好嗎?”
他好像停頓了幾秒,說。
“…………我們分手了。”
“…… 對,對不起。”
“沒事~ 我們已經分開好久了,你……現在 有男朋友了嗎?”
什麼?問我有沒有男?男朋友?
“!!!…… 我,還 還沒有。”
“……”
“……”
“明天我來找你吧,明天我們這裡放假。你在你們學校外面的車站來接我好嗎?”
“找?找我?”
“怎麼了?不想見我嗎?只是好久沒見了,想看看你,行嗎?”
只是好久沒見了,就算再好的朋友,也會有生疏的時候。
“可以呀!明天下午我們也沒課,正好可以出去玩玩,我們好久沒見了,還記得嗎?我們初中時可是最好的朋友!”
“……”
他什麼話也沒說。
就在我拿着手機和他說着什麼的時候,寢室老師拿着哨子直吹,大喊道:“熄燈了!!早點睡覺!”
“我們要熄燈了!我掛了!”
“嗯,晚安!”
晚安?!這是?朋友之間才說的話嗎?自從他走了以後,我就再沒有和其他異性朋友接觸過了,可奇怪的是,他一走,我的身邊就多了好多好多找我說話的男孩。他的一句晚安,竟會讓我如此難眠。
夢裡,我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和他說話時的場景。
那時,我父親破產,我們一家隱姓埋名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城鎮。這裡雖然比不上大城市裡的繁華,但是這裡的人卻沒有城裡人與生俱來的戒備感。
初到那裡時,我不敢和任何人交流,稍微有一點響動,我都會嚇得往角落裡鑽。
趙毅天是第一個敢和我說話的人,我們是同桌,他常常幫我指導落下了的課程。
有一次,我被高年級的人欺負,他看見了,愣是揮起拳頭向那幾個高大的男孩揍去。當然是打不贏的,當時我們還十二歲,而他們就快要畢業離開了。我知道他們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們,雖然有老師的介入,但是老師永遠看不到深層次的東西,也不會把麻煩惹到自己的身上。
後來,我看到他渾身是傷,顫顫巍巍的到教室裡來上課。當他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時,我哭了,哭得無聲,但撕心裂肺。我知道是那些人乾的,他一個人,一個人對付他們?
我拂過他的傷口,生怕弄疼了他。他的父母看我哭得這麼傷心,察覺到了什麼,問我:“小朋友,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害怕極了,不敢應他。如果這件事傳到我父母的耳朵裡,他們又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事來。
他看着我害怕的樣子,連忙對他的爸爸媽媽說:“是我自己惹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要問她了!”
我看着他,哭得更傷心了。
後來,我聽說他去學了跆拳道,還跟着一位老師傅學習傳統的中國武功。每次看到他,總會變一個樣子。因爲他一天天的變強,一天天的變得結實,一天天的變得沒人敢去招惹到他。於是,託了他的福,再也沒人敢來找我的麻煩。
比起初見他時,那個白白淨淨陽光溫暖的樣子,現在的他,變得有點讓我害怕起來。我不喜歡他每天拖着疲憊的身體來上課,我不喜歡他舊傷沒好完又添上其它的傷。我不喜歡他爲了我到處打架,也不喜歡他的沉默。
不知道爲什麼,他變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和我多說過一句話,甚至有時候連一個簡單的對視都沒有。老師給我們換了位置,林蕭就是那個新的同桌,也是那個新的朋友。
可是他在我的心裡,還是和以前一樣重要,重要得不需要一句話,不需要一個眼神。我會永遠的記住他,記住他是那個唯一解救過我的騎士,唯一走進過我心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