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喬陽看着她,這一刻,他多麼希望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那麼,他就能有辦法把小湯圓送回連翹身邊。那麼,面對連翹的傷心。他就不會只剩無能爲力。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希望能給她一點力量。
連翹抽出手,拿過一旁的紙巾,她擦乾了眼淚:“走吧,我們回去。”
莫喬陽擔憂的看着她:“你沒事兒吧?”
連翹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傷心也沒有用,不是嗎?”說完她就扶着桌子起了身,然後邁步往蛋糕屋外走去。
莫喬陽坐在那裡,心頭泛過的無力感讓他覺得連起身都覺得費勁。她很傷心,他知道。可他幫不了她,他也明白。
又隔了三天,連翹再次接到了陳嘉南的電話。看着屏幕上的名字,連翹止不住的冷笑。響了一會兒,她點下了接聽鍵。
“連翹。我下午的飛機,大約一個月後回來,你有沒有什麼要帶給陳啓明的?”他說。
“陳嘉南。”連翹冷冷的喊他的名字,“有幾句話趁着這個機會,我要告訴你。”
“你說。”陳嘉南語氣很溫和,心情也不錯。
“這通電話之後,我不會再接你的電話。”她頓了一下,繼續道:“陳啓明好也好,不好也好。你都不用再告訴我。”
電話那頭的陳嘉南懵了一下,連翹這是得失心瘋了嗎?居然連兒子都不管了?
“你什麼意思?”他忍不住問。扔助歲巴。
“我的意思是從今往後,我會忘了我有一個兒子叫陳啓明,再見!”連翹掐斷了電話,伏到辦公桌上,她的眼角乾澀得生疼。
作這個決定,並不容易。
一個月後,連翹將公司搬到了正規的寫字樓。然後,她的生活重心只剩了一個忙字。
陳嘉南並沒有完全把連翹的話放在心上,他去了美國後給她發了視頻,想讓她看看陳啓明。但連翹真沒接視頻,非但如此,她還把他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放入了黑名單之中。
陳嘉南不明白連翹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把兒子送到美國,也是爲了他以後的前途着想。她怎麼就不理解呢,果然女人都是頭髮長。見識短。
好在連翹很忙,忙到根本沒有時間去傷心難過,也沒有時間去想在美國的小湯圓好不好?
“連翹,連翹。”嚴貝貝在電話那頭連聲喊她。
連翹看了看手錶:“什麼事?”
“我真是受不了了,現在見你比登天還難。我說,哎,我說你真有那麼忙嗎?飯總是要吃的吧?你自己說,我這個月約了你幾次了?這已經第八次了。你已經拒絕了我八次了,你忍心嗎?”嚴貝貝不帶喘氣的接着往下說:“連翹。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今天,就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吃飯。”
連翹按了按發麻的頭皮:“我中午要和深圳來的一個客戶吃飯,晚上陳總請我和朱珠吃飯,吃完飯肯定還有節目。今天最早也要到晚上十一點鐘纔有空,這樣吧,我們一起吃個宵夜。”
嚴貝貝簡直要哭了,咬了咬牙,她說:“十一點就十一點吧,那我到你家等你。連翹,我感覺我現在象個棄婦,我被你拋棄了。”
連翹啞然失笑:“姑娘,你太搞笑了。好了。我現在要進會議室了。”
當天晚上,連翹和朱珠從ktv撤出來時,已經到了凌晨的一點半了。朱珠開車送她回家,連翹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做點事情可真不容易。”朱珠感嘆道。
“可不是,尤其是女人做事情,我真討厭喝酒啊。”連翹打起精神,午夜的街頭,只剩車輛寂寞的穿行着。
“穩定下來就好了,現在最難的就是打開市場。”朱珠直視着前方的路況,“有兩年的時間就差不多了。”
“兩年?”連翹輕聲重複着這兩個字,兩年後,會是什麼樣子?
“許阿姨身體越來越差,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已經不是找到的設計師,也不是籤多少的單子。而是培養出能和許阿姨比肩的師傅,高端珠寶,手工打造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朱珠踩着剎車停在紅燈路口,“還有一個事情。”
“嗯?”她看着朱珠。
“我們要重新創建品牌的名字,之前那個名字太土了。”朱珠道。
“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恨不得分八身。”連翹疲憊的笑了笑。
“一步一步來吧。”朱珠也打了個哈欠。
連翹回到家時,嚴貝貝在她的牀上睡得跟只八爪魚一樣。她拿着睡衣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嚴貝貝換了個姿勢已經滾到了地上。
“貝貝,貝貝。”連翹蹲下來推了推地板上的人,真是豬啊,都摔牀下了,還能繼續熟睡不醒。
推了老半天,嚴貝貝還嘟囔了一句:“幾點了?”
“兩點了。”連翹又推了推她,“地板上涼,快起來。”
“連翹回來了嗎?”嚴貝貝一骨碌從地上坐了起來,見了連翹,她靠到牀頭上搓眼睛,“連翹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約會完纔回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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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睏,說吧,有什麼話想和我說,我們躺下來說。”連翹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別啊,別啊,你說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你得聽我說。”嚴貝貝慌忙爬上了牀,“我和曾少川,你來幫我分析一下,他到底幾個意思?”
“我聽着呢。”連翹閉上眼睛。
“我們牽過手了呢。”嚴貝貝趴在她耳旁,“可是,他就像你一樣,總是很忙,很忙。他今天只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你說他真的有那麼忙嗎?”
連翹翻了個身:“真的。”
“連翹,你怎麼幫他說話呀,到底是我是你姐妹,還是他是你兄弟呀?你們這些人,忙忙忙,全都是藉口。哪有那麼忙嗎?別把我當傻瓜,我也忙過,但廁所還是能上的嘛。要是真的有心,蹲廁所的時間發條短信,很容易的啊。”嚴貝貝瞪着天花板,“我就感覺我一個人在用心,他完全就是敷衍我。難怪別人說,千萬不要幹倒追的事情,男人都不會珍惜。”
“貝貝,你想得太多了。”連翹完全不能體會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