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我選擇了奔向我愛的人 這章 送給沫沫美媽
我跟葉曉華坐到十點多，就埋單回出租屋去。
再怎麼聊也還是沒有結果的啦，所有的線頭都打了死結似的。
這一晚，對我來說，真是個煎熬
。
熬着煩着。我以爲會徹底難眠，卻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何婷的短信通知，說新娘特訓開課地點暫時都改在爵鼎，讓我不要去盛世風神了。
平常我和陸文秀上課都是跟着陸一城的行程從盛世風神到爵鼎兩邊跑的，今天開始固定在爵鼎上，很明顯的是有針對性！
難道何婷親自出馬到爵鼎坐鎮？
懷着滿腹疑雲，我坐公交車到爵鼎上班，剛走入大堂門口，就看見陸非凡站在大堂左手邊的空地上跟新上任的人事部長聊着話。
他掃到我了，跟人事部長交待一句，快步走向我。
我深呼吸。裂開嘴，對他笑了笑，“早上好，非凡哥。”
“林滿心，你這句非凡哥，是出自於真心的吧？”他看了看我，表情嚴肅認真地問。
“當然啦，我把你當成了救命恩人了。”我依然笑晏晏說。
“救命恩人，唔，無以回報的話。打算以身相許嗎？”他眉眼彎了彎。
我笑容僵住，在他眼底我看不到絲毫的笑意。
他加深了眉眼的彎度，輕輕拍一拍我，“剛見你繃着臉，就想逗你笑，放鬆點，早晨笑話一個，別當真。”
真想說，少來啦。一點都不好笑！我嚥了咽口水，努力咧開嘴對他笑，“哦，謝你費心逗我笑了。”
“可是，我怎麼見你看到我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他忽然又說。
反覆無常的男銀！我真想撕了他的面具下來猛踩幾腳！哼！
“沒啊，就是有點意外，你怎會一大早出現在這裡？”我嘴巴又跟思維背道而馳了。
“我改變主意了，答應了老爸出任副ceo一職
。”陸非凡答覆道。
“哦。”早料到了，我不喜不悲。
陸非凡盯着我，和我一起拐個彎，站在了高層專屬電梯口等電梯。
等待搭乘電梯的普通員工們打起了蛇圈。而我們倆就很快地踏進專屬電梯的梯廂。
“林滿心，我知道你的心不是向着我的，可不管怎樣，我有我不能不來的考量。”陸非凡按了我和他要上的樓層數。擡眸看着頭頂的紅色樓梯數字。
“非凡哥，你不必跟我解釋，這個不是我可以關心的範圍。”我意有所指地暗示他：你不是我可以關心的範圍！明白了嗎？陸非凡！
陸非凡側過頭掃我一眼，我淡淡然垂下頭，沒有跟他眼神接觸。
“叮！”ceo辦公區域的樓層到了。
我正想默不作聲地走出去，陸非凡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不求你關心，但求你別拒我千里之外。”
天哪！他竟然當面對我說出這種露骨的話了！我霍地轉過頭去瞪他。
就在這個時候，梯門緩緩關合，我倏地甩開陸非凡，他卻把我抓得死緊！
梯門外有人影極快一閃，重新按開了即將關上的梯門！
我定晴一看，眼球條件反射地緊縮，竟是何婷一指死死戳在電梯按鈕上，雙眼怒瞪着我和陸非凡！
噢買噶！我耳邊當即響起葉曉華的話，“現在加上一個陸非凡，辦公室內，摻和了哥嫂之間那種曖昧關係……”
“大媽。 ”陸非凡禮貌又疏淡地向何婷打招呼，大手施施然放開我，臉上並無半點尷尬之色。
“夫人。”我硬着頭皮喊她，然後踏出梯廂。
何婷不言不語，冷着臉盯住梯門關上，這才轉過臉來厲住我，“你跟他是怎麼回事？”
我的腦子立馬涌出好幾個敷衍她的說法，一，可以說電梯晃動，他扶住我；二，我高跟鞋葳了一下，他扶住我……
“他昨天說過不願意進爵鼎的，現在反口了，我跟他頂撞了兩句……”我喃喃道，因爲知道說謊沒用，何婷一看錄像就發現破綻，還不如剛纔的情形避重就輕地說事
。
“原來這樣。”何婷總算緩和了面色，跟我走回ceo辦公室裡。
她坐到沙發那邊，說道，“我昨晚跟爸和家爵攤牌了，他們一口咬定是想向一城施壓，至於非凡來就職，只是要他學一下怎樣經營事業，我嘛，辜且信着他們說的話，看看情況發展再計較。”
“嗯嗯。”我的頭有點疼，隨口應着她，給她倒來杯開水，就坐到她對面去。
“三天後，非凡就要上任了，我後天打電話給一城，開始施壓力給他，看他還敢不敢不回來！”何婷眸色深深的交待。
“嗯嗯。”我只盼陸文秀快點來，好讓我躲去上課，一味對着何婷聽她講這種話題，我會瘋的！
“你怎麼臉色不太好？”何婷盯着我的臉看。
“沒事啊，昨晚我很早就睡了。”我搖了搖頭，裝作無人一樣。
“對，要養足精神了，等一城回來後，你得把握住機會一擊即中！”何婷兩眼直勾勾的給我鼓勁加油！
我擠着笑容對她連連點頭，唉，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我想，即使我跟陸一城生出個兒子來，何婷照樣會在旁邊催，一個肯定不夠，林滿心你一定要再努力，給我們陸家來個雙保險！
好吧，再來一個兒子，她照樣會說，兩個兒子得要有個女兒，對吧？
沒完沒了啊！我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炸裂了！
“咯咯！”敲門聲響了兩下，門被擰開，陸文秀的臉從門縫外露了露，“媽，滿心，老師來了。”
“你搞什麼呀？踏着時點纔到
！”何婷板起臉數落陸文秀。
“路上堵車嘛~”陸文秀小小解釋，臉上一陣尷尬的飛紅。
“夫人，那我去上課了。”我適時對何婷說。
“唔，去吧。”何婷向我點點頭，聲音軟了些。
我微笑着朝陸文秀走過去，跟她一起去接待室上課。
“滿心，我覺得我媽對你的態度好了很多。”陸文秀輕聲說。
“是嗎？”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唉，我知道她要來坐鎮，我都不想來上課了，還是沒能習慣天天看她臉色。”陸文秀輕聲唉嘆。
我同情地拍了拍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到了第二堂課上完，我和陸文秀打算去ceo辦公室問何婷要不要一起吃午飯的時候，李室長來通報，陸勳與陸家爵領着陸非凡過來巡視了。
我和陸文秀馬上站到過道上恭迎他們，何婷也聞訊站在ceo辦公室門口，秘書室的所有金花們當然是早就列好隊做好迎接大老闆們的準備的。
陸勳、陸家爵、陸非凡，魚貫走出梯廂，他們身後是四個高層人物緊隨着。
“總顧問、董事長、凡少！”金花們由李室長領着統一喊人。
陸勳先站定，對李室長說，“非凡以後就是副ceo了，李室長，秘書室要抽調部分人手過去組成新的副ceo秘書室，你費神要多多輔助一下他。”
“是，總顧問。”李室長垂首領命。
“爸，那非凡的辦公室設在哪裡？”何婷插嘴問道。
陸勳目光調向她，正想說話，陸非凡微微一笑搶先說道，“就在ceo辦公區域這裡好了，我相信偌大的空間，能容得下正副兩個ceo！”
我聽了，心裡感慨良多，從前是真走眼了，以爲陸非凡不過是爾爾之輩，想不到他認真說話的時候，還挺有水平的
！
“我也認爲非凡的辦公室設在這裡好，就近辦公之餘，又能合理利用人力資源、設備資源！”陸家爵當即贊成陸非凡的提議。
“不錯，秘書室也不必分開來用了，就這樣決定吧。”陸勳一錘敲定了。
我看到，何婷的眼色頃刻變得深濃，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隱隱間覺得陸非凡特意將副ceo辦公室設在這一層樓裡，動機不良啊！
真是多事之秋，外加風雨飄搖！
偏偏那個陸一城，還遠在萬里之外的英國倫敦！
“爸，家爵，一起吃午飯吧，我有事要請教兩位。”何婷提出了午餐邀約。
“好。”陸勳一口答應了。
“……”陸家爵猶豫了一下，“好，我推掉飯局。”
三大巨頭一起去吃飯，他們一離開，整個ceo辦公室的氛圍像解了咒一樣，重新活躍了起來。
“大姐，林滿心，我請你們吃飯。”陸非凡恭送完三大巨頭，過來喊住我和陸文秀。
“好啊，沒問題，我和滿心都沒約人。”陸文秀沒心沒肺的接受了陸非凡的午餐邀約。
天哪，她把我推辭不去的後路都堵了！如果我明着拒絕不去，反倒顯得我怕了他陸非凡似的！
不行！我得想辦法讓他知難而退！
我們仨個步行去附近的日本料理店，因爲陸文秀想去吃那裡的壽司。
走入這家日本料理店，熟悉的環境讓我瞬間想起上次到這裡來碰見陸一城和杜筱若的情景！
纔多久啊，事情發展的軌跡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到雅間坐下一會兒，陸文秀就去了洗手間。
我端起玄米茶來喝，陸非凡定定看着我，可我沒想跟他對眼神，只顧着慢慢啜飲品茶
。
“以後，可以經常跟你一起吃午飯了。”他澀澀開口。
“我想，”我擡眸回視他，“你不會有那麼多的時間跟我經常吃午飯的，你有你的生活秘書和特助，而且朋友會逐漸多起來，午餐約會自然就會多。”木斤豆技。
“可我不是二哥，不需要什麼生活秘書，朋友嘛，年紀漸大了會區分哪些是酒肉型的，哪些是可以深交的，所以我確定自己會有很多時間可以請你吃午飯！”陸非凡目光篤定地說。
這是明晃晃、赤裸裸的越了界了！陸非凡先生！我心裡怒道，卻沒有宣之於口！
對，我不能被他激怒，一被激怒就會遂了他的意，給了他直接表白的機會！
“哦，這樣啊！我和你二哥可以省下不少餐費了，太好了，先謝謝你！”我笑咪咪的表達最深切的謝意。
陸非凡眸光一閃，噙着高深莫測的一抹笑，也端起茶杯啜飲，暫時的閉上嘴不說話了。
耶！算是小小的扳回了一局！
媽逼的，你陸非凡想泡我就用這種言語來騷擾？也不看看脣槍舌劍乃是我強項！！
陸文秀回來了，陸非凡問她婚禮籌備的情況，她就在那裡甜滋滋地抱怨光是婚紗就挑了無數款式都不喜歡。
我心中一動，對她說，“文秀姐，哪天你有空約我一起去看婚紗吧，我也想看看款式。”說完，我目光不經意地瞟向陸非凡。
果然，他眉峰一蹙，定眼看過來我這邊。
“好啊，我正發愁呢，浩南要忙他家公司裡的業務，不能經常陪我去逛。”陸文秀如是說。
我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從陸非凡那裡調向陸文秀，“那就一起吧。”
“嗯嗯，我看你和一城的婚事也快要成了，媽媽都讓你參加新娘特訓了
！”陸文秀一邊給我們倒茶，一邊說道。
我笑着點點頭，端起茶杯來喝着，從杯沿順眼瞄向陸非凡，成功看到他臉上一陣泛白。
別怪我狠，我實屬情非得已，傷害了愛我的人我也很難過，我只是爲了保護自己和我愛的人。
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目前，我選擇了奔向我愛的人，如此而已……
下午，ceo辦公區域很忙。
裝修人員進場，將原來的大儲物室清空出來，鋪上環保牆紙，搬入各種辦公用具，清潔部的大嬸們忙着搞衛生，到下班的時辰，簡約風格的副ceo辦公室已是準備就緒，就坐等陸非凡進駐辦公。
陸非凡並沒有翹首臨場，他挑完牆紙和辦公用具之後，基本整個下午時間都跟李室長進行磨合式交流。
熟悉業務，摸清各種事務的處理方法，這是他第一時間做的事情。
我萬料不到他會如此認真，其認真的程度真叫我心驚。
當然，現在的陸非凡是不能馬上取替陸一城的，但假以時日，一年半載後，陸一城再繼續如此鬆懈下去，定會被陸非凡迎頭趕上！
我把陸非凡的一舉一動看進眼裡，何婷自然也看得很清楚。
所以，她等不到她自己所說的後天，第二天她就急不可耐地打了電話給陸一城。
這通電話，是熬到中午午休過後打的。
她支開陸文秀去上課，跟我一起反鎖在ceo辦公室裡，用手機免提撥通了陸一城的電話。
那邊久久都沒有接起，直到快響斷了，陸一城喑啞的聲音才傳過來，“媽，什麼事？”他口吻略帶不耐煩。
“一城，我跟你說，你爺爺和你爸敲定了要讓非凡當副ceo了！”何婷沉聲說道。
“……嗯，我知道了。”陸一城不置可否地迴應。
“……就這樣？你說你知道了，就這樣完了？
！”何婷驚詫地瞪着手機屏幕，好像屏幕就是陸一城似的，然後驀地擡起眼看着我。
“……媽！您想怎樣？直接說！”陸一城的聲音拔高了一點，像是極力壓抑着火氣。
“我問你啊，你想怎樣纔對？！”何婷的眼底翻涌着巨浪，面容都有些扭曲了，“一城！別告訴我你不在乎爵鼎ceo的位置！”
“我在乎！我他媽的特別在乎！”陸一城爆發了，連粗都爆了出來。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說話以及怒吼！
“可是！媽！我求你了！求求你們！能不能給我喘口氣的空間？！”他嘔心瀝血地說道，“不要一天到晚就拿着名譽地位來跟我說事！我一不順你們的心，就拿別人來跟我作對比！威逼我這樣，恐嚇我那樣！我真是煩透了你們！”
何婷聽着，那個表情鐵青得真可怕！
陸一城狠喘了兩口氣，壓着聲音說，“我也有我要保護的人，我也有我做人做事的底線！這遊戲你們自己玩吧！”說完，一下子先掛了線。
看着何婷立刻暗掉的手機屏幕，我心底裡重重嘆了口氣，雙肩都垮了下來。
陸一城的話，打擊了我，也打擊了何婷。
都說了，不要逼他太過，結果還真是適得其反。
然而，他不在局中，當然不知道棋局的緊張和變化萬千！
大勢已去！我的心默唸着這四個字。
原來我的愛情和婚姻在這場豪門賭局，根本算不上什麼。
原來我的愛情和婚姻在陸一城的心中，根本算不上什麼。
這就是我愛的人，我極力想要保護的人，他卻一甩甩開我，漸行漸離漸遠。
我瞬間明白到，我已失去了他，兜裡只收獲了一本在生效之前，已先失效的紅本本……
接下來的時間，漫長綿糯得猶如溼了水的棉花那樣
。
一切事物皆飄浮着，我的腦子呈現了真空狀態，思維都凝固生鏽了那樣。
就在陸非凡出任副ceo那天上午9：30，陸一城風塵僕僕，神蹟般現身爵鼎。
我是聽到李室長走來報告他回來的消息後，從接待室跑出去的。
有些不可思議地站定在過道上，我看着陸一城的挺拔身影從梯廂內步出，便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還在看着，他已走近，嗓音淡漠沙啞地對我說了一句，“林滿心，進來。”說着，他擰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過去。
我連忙跟入，陸一城大步流星走到辦公桌後，仿若天神般的端坐到大皮椅上，眼睛冷冷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文件，表情冷若冰霜。
我走到桌邊，嘴裡澀得像生了鏽那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他說話。
“買份早餐回來，還有黑咖啡，謝謝。”他生硬地向我佈置任務，然後伸手拿過一份文件，馬上批閱起來。
冷冽的壓迫感十足的氣場又蔓延開來，他額頭上寫着“生人勿近”四個字！
還特麼的咬重了字音，對我說，“謝謝”兩個字！
從來沒有過陌生和疏離，他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像遠隔了千山萬水那樣難以接近。
我怔了怔，心裡酸澀得不得了，可我毅然決然地轉身走了，去執行一個身爲生活秘書所要做的份內事！
走到電梯口按了下行的按鈕，“叮！”上行的梯廂門打開，我垂頭讓到一邊去，陸非凡走了出來，上下掃量我，我沒理他，越過他走入梯廂按關門鍵。
一隻大手驀地摁住即將關合的梯門，陸非凡佇立在門外問我，“林滿心，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