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貼牆偷聽壁腳
第二天大清早，我按時準點趕到別墅侍候陸大boss。
他神色如常，我也不作多想。
兩人順順利利吃過早餐，正打算出門，陸夫人來了。
我和陸一城一同錯愕地看着她優雅地往廳中央站定。
“媽，你怎麼來了？”陸一城微微睜大黑眸問道。
“夫人，早安。”我緊接着輕喚她。
陸夫人對我視若無睹，撇開表情冷清的臉龐，淡聲反問陸一城，“怎麼？我不能來？”
“我不是這意思，您坐。”陸一城蹙了蹙眉，將陸夫人請到沙發那邊坐下。
我剛看到她眼下一圈淡淡的烏青，料想她這兩天肯定是爲了陸文秀和溫浩南的事情煩惱而睡不好。
“夫人，您要喝點什麼？”我上前去，輕聲詢問她。
“不需要
！”她冷冷拒絕我，目光依然看定陸一城，“我要跟你談談。”
陸一城點點頭，轉眸對我說，“你上樓去吧。”
“是。”我爽應一聲，故意蹬着半高跟的鞋走上二樓回自己的房間。
還異常清晰的開關門，給出明確的聲響那兩母子聽。
背倚門板站了一會兒，我脫了鞋子，只穿着船襪輕手輕腳開門走去樓梯口，貼牆偷聽壁腳。
“……我跟文秀說不來話，由你這個做弟弟的來勸她吧，讓她死了那條跟溫浩南結婚的心，我和你爸都不會同意他們的！”陸夫人語氣冰冷地說道。
“媽，你有替姐姐想過嗎？”陸一城立刻沉聲詰問，頓了一秒，他才繼續說，“你和爸再怎麼不喜歡她，她還是你們的親骨肉！當年還那麼小就把她送到德國去留學，然後不聞不問，到現在她總算找到個男朋友想要結婚了，你們倒要跳出來指手劃腳干預！”
赤裸裸的質問，連我聽着都覺得那是一針便見了血的，更何況這話落在當事人陸夫人的耳內！
我估計，這會兒她肯定整個人都在發抖！
果然，陸夫人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你！你居然這樣跟媽媽說話？！”
“我說的是事實。”陸一城大約也覺得自己過了分，嗓音柔緩了，但語調卻堅定無比。
偌大的客廳因陸一城後面的一句話陡變得異常安靜。
簡直安靜得讓人壓抑又難受。
我貼緊在牆體上，大氣都不敢透一下。
可以想像，陸夫人那張尊貴雍容的臉龐是何等的蒼白。
“……看來，我白養了你們兩姐弟。”她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然後，又是一片窒息般的緊繃和沉默。
幾秒後，陸一城好像努力舒緩了氣息，他啞聲道，“媽，對不起，我說話重了，但是您能不能平心靜氣地聽我和姐姐說說心裡話？嗯？”
隱約間，我感覺到陸夫人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一個字，“說
。”
“姐姐今年已經32歲了，她第一次敞開心扉去愛一個男人，那我們何不成全她呢？”陸一城肉緊的說道。
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話這麼肉緊的，說得我的心都揪了揪疼。
“她要愛就去愛啊！可是愛誰不好？爲什麼偏偏是溫浩南那種擺明了衝着我們陸家的財產而來的男人？！”陸夫人幾乎是用呼喊聲來堵兒子的話。
“陸文秀，充其量是陸家爵衆多子女中最不受寵的一個，試問您口中居心叵測的溫浩南事先會不知道這一點嗎？不受寵就代表着她沒錢沒勢，可他照樣娶她呀，光這點我就贊成他做我的姐夫！”陸一城篤定反駁。
“……”這回陸夫人沒有即刻反擊，而是沉默着，我想她是在沉思中。
“溫浩南雖然在你們長輩眼中是跟姐姐門不當戶不對的，但我請你和爸可不可以換個角度想想，其實，花點錢財和心思到他倆的身上去，一來姐姐能得到幸福，二來溫浩南拿到好處了自然也不敢對姐姐不好，是不是？”陸一城換了語重心長的口吻對陸夫人說道。
“要是溫浩南貪心不足想蛇吞象，那怎麼辦？”陸夫人疑慮重重地問。
“他敢？！”陸一城沉聲低喝，威懾力十足。
這一聲，令我的心臟莫名地劇跳。
瞬間，我直替不擇手段的溫浩南滴汗。
陸一城緩了緩，再壓低嗓音說，“媽，凡事做好心理準備，做足預防措施，溫浩南是絕對不會翻出我們手掌心的……他如果足夠聰明的話，會被我們所用，我們終究是一家親，他得益，我們也多個援手。”
“一城，你確定自己可以鎮得住他？”陸夫人還是遲遲疑疑的。